白妤以前的性子都没有如今这般娇纵任性的，是他的纵容疼惜，才让她逐渐“放肆”，她的开心无忧，大半也是他的功劳。

    他对她的承诺不会一直说，说一次就够了，余下的都用实际行动来说明，对她没有丝毫不耐。

    他一切的好都在对她每一处的细节里。

    这些年他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白妤能明显感受到他的变化，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没多大进步，可让人纵惯了，她不怎么能改过来。

    ……

    开席之前，段屹川让开始白妤见到的那个小女孩叫去跟她爸爸谈事情了。

    她爸爸就是段屹川的战友。

    对于小孩子，段屹川总是温和的，尤其还是乖巧懂事的小姑娘。

    他跟白妤叮嘱几句，就先走开了。白妤坐在椅子上跟小女孩说话。

    小孩子总是可可爱爱又无厘头的，白妤笑着跟她一起说了许多有趣的事。

    小姑娘还把自己藏着的糖也大方分给白妤吃。

    白妤都快要吃饱了段屹川才回来。

    她正要同他说小女孩跟她说的一些逗乐的事，可抬眸却看见了他身后跟着一个姑娘。

    “屹川哥哥，晚点你可以帮我说一下吗？你就帮帮我嘛！”

    跟在段屹川身后的姑娘看起来也才十八岁左右，声音偏甜，对人说话的语气更是像在撒娇。

    段屹川无奈对她点头应允：“行。”

    “真的吗？谢谢屹川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听到段屹川答应了，她欣喜一笑，对着段屹川的笑容更是甜美了，还惶然不觉般地握住他的手臂轻轻晃了晃，语气亲昵：“我跟哥哥回来之前最想见到的人就是你了，我好久都没跟你见面了，之前我给你写信你又这么忙，现在终于见到你了！”

    “你看见我是不是很意外啊？”她外头看着段屹川，眼睛盈满期待的笑意，说着看了一眼白妤的方向，对上她危险幽冷的眼神后，又飞快收回视线，小声跟他说了几句什么话。

    “是有点。”段屹川捉开她的手，低沉的声音还是有些无奈：“都是大姑娘了，别总动手动脚的。”

    “你又不是别人嘛！”

    白妤：“……”

    她把小女孩给她的糖剥开，安静地看着不远处的这一幕，抿着嘴里的糖眸色淡淡的。

    没一会儿段屹川身旁的那个姑娘就让李奶奶喊走了，段屹川也走回白妤跟前来。

    “走了，我们去吃饭。”他温声看着白妤，将她扔在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简单收一下。

    白妤冷哼一声，起身先步往前走。

    段屹川弯身拿起她落在椅子上的小包，慢了几步。

    “走快点啊屹川哥哥！”白妤回头瞥他。

    “……”她这闹别扭的语气，段屹川一听就听出来了，想到她可能误会了什么，正要跟她解释，可见她吃醋的模样，又觉得可爱，便忍了几分，染着笑意几步跟上她的步伐，装作不知：“一会儿我们吃过饭再去东郊那边逛一逛。”

    “你自己去！”白妤冷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不是要学开车吗？今天不练了？”他声音依旧带笑。

    这阵子他都会找时间带她去郊外学练车。

    他左顾而言他的，白妤别过脸去，不想再理他了。

    可见到那个姑娘隔远又对着他笑得开怀时，又是抿紧了唇。他对人家年轻姑娘也是好极了！也还对人家笑！

    “你坐开一点，挤到我了！”白妤气愤地瞪他，不等他动，自己就挪远一大段距离。

    段屹川低笑，不逗她了，对她解释，可白妤这会儿生气地不想听了，饭间也是阴阳怪气的。

    虽然生气吃醋了也还给他夹菜，一叫他开口就是屹川哥哥。

    他忍不住失笑，眼前的碗都让她夹满菜了。

    “白妤，够了，不用夹了。”他无奈又好笑。

    “真的够了吗屹川哥哥，是我不经常给你夹菜你现在觉得很意外吗？”白妤眼含嗔怒地扫视他两眼，冷哼。

    “……是有点。”

    “那屹川哥哥吃多点！”白妤咬牙切齿。

    他不就是喜欢小姑娘喊他哥哥吗！

    还哥哥！都多大年纪了！不要脸！

    白妤斜眼瞪他，又是冷哼一声。

    “……”

    段屹川因为一时的犹豫，失去了最好解释的时间机会，这会儿白妤已经抓着不放了。

    他默了默，安分地把碗里她夹的菜吃光。

    是真的生气了，给他夹了满满一碗他唯一不喜欢吃的芹菜。

    他们没有应邀坐在李家的主席上，而是随意跟其他人客人坐一桌，多的也是不熟悉认识的人。

    白妤叫着段屹川哥哥，不知他们关系的还真以为他们是兄妹。

    一桌的一个婶娘是媒婆来的，见白妤这么漂亮，热情洋溢地跟她说话，还想给她介绍对象，又跟段屹川打招呼，夸赞他跟白妤兄妹俩感情好。

    段屹川一顿：“我们是…”

    “是啊！我跟哥哥关系很好的！”白妤打断他的话，认真回那个婶娘的话。

    “是吧屹川哥哥？你最好了！”她又带上了那个姑娘跟他说的话。

    “……嗯。”段屹川开始体会到难言的滋味了。

    他顺着她意思陪她玩闹，可当真有男人以为她是未婚的姑娘，局促过来找她说话时，他脸色就不好看了，直握住她的手，黑沉沉地看着对方表明他跟白妤的夫妻关系。

    那人讪讪地走了，段屹川面色却还没好多少，因为她方才对人笑得很是灿烂。

    “你不要抓着我！”白妤郁闷甩开他的手，自己坐上车去。

    段屹川叹声，一并将李家送的梨子放进车里，也坐上驾驶证。

    “我跟那小姑娘没什么的，她是我当兵没多久救的一个小孩子，那会儿还是个小豆丁，她家里人都没了，李家领养了她。”

    “她给你也送了礼物，我放你包里了，她还说你很漂亮，人家刚刚是想来找你的，也是对你笑，但你看着太凶了，她说她不敢过来找你。”

    “我之前跟她夸你可不是这样的，温柔善良，现在好了，给人家小孩的映象破灭了。”段屹川嗓音带笑。

    白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