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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扶额,刚出狼窝又进虎穴!
第259章 戚先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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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乐舒捧着内府新送来的那斛珍珠,一粒一粒地从指尖捻过,又一粒一粒地扔下浅池,直到扔到手也酸了都没有任何发现。

    除了那日被人故意遗留在瓷瓶里的那粒,再也没有只言片语。

    她脸上掩不住的失望。

    只悔当时怕引起岳暻警觉,不肯过问紫璃留在宫中那两位暗桩的身份。

    自收到那十二字的密信,她便迫切地想要见一见戚荀,问他为何要帮着君亦远和紫璃骗自己。

    更想向他求证,君亦止究竟是不是还活着。

    她自己或许未曾察觉,为着这一丝的期盼,竟全然忘却了自己想死的心。

    肚中的孩子也敏锐地感知到了来自母亲的“法外留情”,在她肚子里闹腾的动静小了许多,动静一小,孕吐的情况又更好些,她有时候还会主动提出想吃些什么,对汤药的抗拒也随之减轻。

    一日日地,竟让一个原本被整个太医院判定为“濒危分子”的患者重新焕发了生机。

    吾乡山房的人无不感到如释重负,薛芳还传召到王家,邀请邝之妍入宫坐坐。

    邝之妍也定了入宫的日子,可没想到才过几日,岳暻却嘱咐近些日子别叫邝家人打搅云乐舒养胎,还尤其强调若云乐舒问起,只说邝之妍那边不得空来见便是。

    薛芳正愁不知该怎么去回云乐舒的话,礼乐司的人却找了来,说戚荀回宫了,问云乐舒是否要召见。

    原是礼乐司的主事知道云乐舒独爱那位姓戚的琴师,专门差人过来通禀的。

    薛芳大喜,禀了云乐舒便急匆匆地让人去请了。

    空庭春浅,有风穿梭而过,携来一阵清甜的梨花香,载云榭里依旧摆放文事杂物良多,只是原本桌面上杂沓摆着的颜料都被收起来了,桌面上铺着的画纸,只有黑白两色,单调无比。

    帘幔后的竹藤床叫铺了一层又薄又软的毯子,床边的狻猊三足香炉不间断燃着令孕者安心宁神的香,小圆几上各样精致糕点果品应有尽有,还有一碗见了底的安胎药。

    日晡时分,天际全是织绣般的霞色,夕照被托举在霞光中,隐隐绰绰地投影下来,仿佛为云乐舒披上了一件绮丽的云锦。

    她看着倒映在浅池水面上的光影,目光却飘忽不定,尽力压抑着心中的迫切。

    君亦止也没想到这一次分别再见,竟隔了四个月之久,更没想到自己被一件又一件的急事拖住的这段时间里,禁宫中的云乐舒竟然忽视了他的叮嘱,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选择仓皇逃宫。

    他早就想来见她,只是东夷、槐里、岳国几个地方萦回地跑,且又皆是急于星火不得不亲自去办的事情,时间便是这么耽误了。

    当他收到禁宫暗桩传来的信息,已经是一个月之后,那时他正暗中联络岳国渝州的九王岳嶙,极力煽动他的亲信,让他们助他劝进岳嶙,说服岳嶙起兵征讨暴君,揽权当政,以顺应时势。

    他很想抛开一切回到她身边,告诉她他就是君伯尧!

    他很后悔,若是早些将真相告诉她,她也不会在听闻他的“死讯”后猝然病倒,差点心哀至死。

    可他不能放过扳倒岳暻的任何一个机会,他准备了这么久,做足了准备,就只是为了尽快将她救出来。

    是以,他让人以珍珠传信,先安她的心。

    他相信她一定能看得懂他的话外之音。

    薛芳将人带到,提醒正失神盯着浅池的云乐舒,“娘娘,戚先生来了。”

    云乐舒快速转过身来,却忘记自己如今身怀六甲,动作一猛,连带着薛芳和饮露都吓了一跳,“哎呀!娘娘您慢些!”

    “戚荀见过贵妃娘娘。”君亦止已驾轻就熟,解下琴囊,将琴平放在一旁的琴台上,而后只是静静地盯着云乐舒的孕肚。

    几多煎熬与心疼,都在那张假的面皮与刻意的压抑下被很好的藏了起来。

    云乐舒借口先支开饮露,“饮露,我记得今日内府送来一樽玉雕的童子像,你们都说像小殿下,这么砸了也可惜,你去找出来,送去殿下宫里。”

    云乐舒身上有薛芳伺候,饮露便欣然应下。

    “薛娘子......我想请你帮个忙。”哀求的口吻令薛芳心软如泥。

    薛芳早知她要说什么,以前戚荀来时,云乐舒不喜有人打扰,她们都只是远远守着,既然这次云乐舒开了口,便是连外头的汪莲、春生那些宫人都不能留在这里了。

    “娘娘同先生有话要说,奴婢让他们不必守着,正好晚膳时间也快到了,都打发去膳房便是,娘娘放心,奴婢就在回廊那头候着,有人过来奴婢会第一时间知会娘娘。”

    云乐舒点头说了声多谢,薛芳却逾礼攥住了她的手,不放心地嘱咐,“娘娘如今有身子,要多注意些,奴婢不是怕一旦娘娘出了什么差错王上要治罪,奴婢是真心盼着娘娘好,盼着娘娘能一切如愿,也盼着戚先生能解娘娘心忧。”

    当日若非为了她,云乐舒早就一头碰死在那暗狱冷冰冰的灰墙上了,薛芳每每想起岳暻的残暴不仁,便忍不住恨自己从前说过的那些劝云乐舒认命的话。

    这样好的姑娘,认什么命!才二十出头,还有大把岁月在后头等着,难道要为了吾乡山房这上上下下,委身在一个霸道强势偏又无情无爱的男人身边,消磨余生么?

    云乐舒心下动容,反握住她的手,笑着说,“薛娘子如今彻彻底底是我的人了,对么?”

    薛芳重重点头。

    “你放心,我现在不敢死,我只是要向戚先生确认一件事情,无论结果是否,我都会好好活下去的。”

    自从岳暻那夜疯到直言要将王位传给她肚子里这个连性别都未知的孩子,她便开始忧心岳岘的储位,岳暻对她执念颇深,既然动了这个念头,便很可能在未来某日剑走偏锋。

    她身上捆绑了太多人的性命,她不能死,更不能让腹中孩子有任何意外。

    一旦生下男孩,岳暻必会用孩子死死拖住她,易储之事只在一念之间。

    她得护着岳岘,她不能对不住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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