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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扶额,刚出狼窝又进虎穴!
第143章 不同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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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天生祸胎,红颜祸水!”

    “靠近你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你就是不祥之人,所以你娘死了,你爹也死了,你哥哥也不愿再靠近你了......”

    “你这天煞孤星的命格,注定婚姻难就,晚年凄惨,孤苦伶仃,六亲无缘,刑亲克友,孤独终老......”

    千张嘴,万口唾,谩骂声疾锐刺耳,似刀如剑朝她铺天袭来。

    无边的惧意仿佛血海翻浪,几欲将她吞噬,她在窒息的一片惨红中浮沉无依。

    云乐舒痛呼了一声,终于挣脱了梦境。

    她浑身发颤,如惊弦之鸟猛然坐起,吓得身边伺候的丫鬟一激灵,“......姑娘,你醒了?你的伤痛不痛?”

    冷汗涔涔,湿了她的衣裳。

    她浑浑噩噩抬头,看向半掩的门扉,恰见从门前快步走过的女医手中捧着的血水,疯了一样冲了出去。

    “这是谁的血!”她揪着女医,双眼通红。

    女医一惊,随即谨讷地答道,“是......是君上的血。”

    云乐舒脸色一白,想起林月虚持刃扑过来时,是君亦止挡住了自己——

    决不可以......不能再有人因为她而招致不幸......

    丫鬟拿了披风、绣鞋匆匆追出来时,她早已朝对面君亦止的屋舍狂奔而去——

    紧闭的门扉被猛然推开,传来一声略显急促的轻响。

    张弼与斜靠在榻上的君亦止不约而同地抬起头,见云乐舒慌张失措闯了进来。

    躺椅旁的矮几上散落着各式的药瓶,剪子,染血的棉布,搭在椅子上的一件中衣满是血迹。

    张弼手上亦染了血红,云乐舒眸中流露出惊恐之色,下意识看向君亦止。

    他身上衣襟半解,露出已包扎好的伤处,左手的伤深可见骨,凝满血痂和药粉,好似还没来得及处理,她后怕地跑过去,不顾他的惊讶,泪涟涟地俯身抱住了他——

    “还好,你好好的......”隐带哭腔,声音里又透着柔钝,却似疾风嘶卷,令君亦止心魄大乱。

    张弼瞟过一眼君亦止那只已止了血的手,确认无大碍后,忙躬身避嫌到门外。

    她没轻没重地扑抱过来,牵动了他肋下的伤处,他瞳眸骤凝,却生生忍下了疼。

    怀里的人梨花带雨,烟波动荡,衣衫极单薄,连鞋子都未着,便这样不管不顾地哭着扑向了他......

    叫他如何甘愿惊扰她这样难得的主动亲近?

    君亦止心中暗喟,不由自主想起宫中厮守时,她温软索抱的模样。

    那时她亦如这般,瞳眸里只映着他,急不及待地飞奔向他,只是这回到底有些不同——这是她头一回清醒却热烈地在他面前表达对他的关心。

    “我没事,你别担心。”可她身上裹着风雪的凄寒,一身冰凉,却让他不得不推开她。

    君亦止垂头看向她冻得通红的玲珑小脚,蹙眉起身,反将她按在塌上坐下,自己快步走到床前抱来一床被子将她裹住,又单手将身上的衣袍穿妥,才唤了候在外面的张弼等人进来。

    丫鬟捧来热水为她濯足穿鞋,给她穿上厚衣,又捧了参汤喂她服下。

    张弼则在一旁继续为君亦止清理包扎手上的伤口。

    “对不起......”云乐舒仍是神思恍惚,呆呆地看向君亦止手上的伤,看向他因伤口灼痛而微微蹙起的眉峰,眼里再度泛起泪光......

    君亦止看她泫然欲泣,心里不忍,宽慰道,“此事不能怪你,你当时心智不全,因林月虚受了惊,礼乐司的人将他逐回原籍无可厚非。”

    云乐舒仍是一脸迷茫,她只知道林月虚悲惨的遭遇全因她而起,无论君亦止怎样为她开脱,她仍逃不了内心的谴责。

    “回京这一路山遥水远,我虽命人做了些准备,你父亲的遗体仍是难以支撑到回京之日下葬,我想问一问你的意见,能否焚化为灰,再将骨灰奉回珣阳?”君亦止询道。

    提及罗不悔,云乐舒猝然一痛,看着为了自己搞得一身伤的君亦止,此时还在为她的事情劳心劳力,心中思绪纷乱,愧疚难当。

    君亦止以为她不愿,便开口劝慰道,“‘佛既谢世,香木焚尸,灵滑分碎’,佛家之人圆寂,皆行火葬,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我都听你的。”云乐舒喉中哽咽,像个受了委屈却不得不顾全大局的孩童。

    她怯怯地垂下头,一头未被梳笼的长发披落身前,乌黑似鸦翎,掩住骨感分明的脸。

    君亦止凝眸盯着她乌发下浅露的半张脸,猜觉那处是否将有泪水滑落。

    半晌沉默后,微弱的一句“多谢你”淡淡飘出——

    君亦止心头一柔,轻声道,“我说过,我只是在弥补你,你别有负担,况且......是我考虑不周,才让你父亲遭此横祸。”

    不愿她被愧意缠磨,他另起了话题,“张太医说你的寒疾已痊愈了,你感觉如何?”

    云乐舒抬起头,水雾弥漫的双眸轻眨,迟钝地点了点头。

    眼眶红红的,眼里仍凝着泪,却忍着没有哭,因无意识咬着唇的缘故,她唇透出充盈的胭色,不自知地勾勒出一抹凄艳的美。

    君亦止眸光微转,看向已被张弼包扎好的左手,“你的寒疾既已疗愈......我可以践诺。”

    眉间漾起一抹涩意,他口吻略显低靡,“你身边还是要有人照顾,那么送你到槐里,由你兄嫂照料,可否?你父亲,我会亲自送回百灵山。”

    他在外已逗留太久,回程之路便需日夜兼程,她身上寒疾虽无碍,精神却很差,这么跟着他颠簸回京,身子恐熬不住。

    “我不想去槐里。”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云浈与关雪河,更不知该如何向他坦言父亲因她而死。

    “我着急返程,路上会很辛苦,不若......”君亦止抬眸,仍试图劝阻她。

    “你带我一起回去吧......”她哀求道。

    说话声音低徐,每个音都轻飘飘的,仿佛风一吹便能吹走。

    她脆弱得仿佛一个置于高处摇摇欲坠的瓷器,美丽又易碎,君亦止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好。”

    张弼将一并杂物收拾妥当,垂首退出了房门。

    云乐舒扶着桌面站起身来,垂眸看向他,勉强露出一笑,“......有劳你了,我也回房了,头有些疼......”

    君亦止站起身送她到门前,谁知她才踏出门去,便失去支撑仰面倾倒。

    “舒儿!”

    君亦止情急之下竟唤出从前的爱称,自己却丝毫不觉。

    他箭步向前,大臂一捞险险将她接住,同时发出一声闷哼,肋下的刀伤因这一动作又缓缓渗出血迹。

    云乐舒昏沉之际听得君亦止急切的呼唤,奋力睁开眼,发现自己竟重重压在他的伤口处,伤口处俨然透着血迹,她甚至闻得到令人骇惧的血腥味。

    君亦止半跨立稳稳环住她,脸上显出几分痛苦之色。

    她如同梦中惊醒,从他怀里出来,语无伦次,“对不起......怎么办?你又流血了......是我不好......”

    她实在有些不正常,君亦止剑眉凝起,拥着惊恐无措的女人重回房间,“我没事,冷静些,你可听见了吗?”

    张弼那头听见动静,又连忙从隔壁匆匆回到西间,“君上......”

    君亦止摇头示意他先别妄动,转头对着哭成泪人的人儿温声哄道,“方才扶你时牵动了伤处,出了点血罢了,那伤处不深,也未伤及要害,真的无事,你别怕。”

    她还是摇头,颤手指着他衣服上越来越深的血迹,崩溃地哭着,“他也说他没事,他骗我,血根本就止不住......他再也回不来了......”

    君亦止看她这般失心模样,方知她方才的沉着和冷静全是假的。

    她只是将所有惊恐、不安与害怕全压抑在心里,心中那根弦绷得太紧,稍一误触,情绪便突然惊溃。

    君亦止知道她一时根本无法从父亲的死里走出来,且被自责愧疚的情绪捆缚太深,他又是为救她受的伤,她怕他出事。

    “我没有骗你,你若是不信,你来为我重新包扎好不好?”君亦止抓住她颤抖的双手,坚定而柔和的目光包裹起她的不安。

    那目光似有抚宁心神的效用,她闪烁飘忽的瞳孔终于有了一丝清明,身上的紧绷感也随之消褪。

    她乖乖地点了点头,“嗯。”

    张弼连忙递上布条、金疮药及清理伤口的药液。

    云乐舒定了定神,虔诚而谨慎地解开君亦止腰间玉带,除下外袍,俯身将双手置于暖炉之上烘了一瞬,才去剥他的里衣。

    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将他的手从袖中抽出时,还会因紧张而蹙起眉,生怕不慎勾到他左掌的伤。

    君亦止眉间的忧色略缓,唇峰微微漾出笑意。

    柔软的双臂环在他身前,一圈圈地拆着布条,既轻且慢,柔而暖的手指轻触在他肌肤之上,抚过之处微微战栗。

    拆下布条后,一个两指宽的刀口赫然入目。

    青色的草药末被新渗出的血染红,一道青红的液体正缓缓垂滴到君亦止的右腹,云乐舒拿起干净的棉布用马齿苋、柳叶与黄酒熬成的药水打湿,轻轻地擦拭干净。

    她一直垂着头认真清理伤口,君亦止伸手想替她将垂落的发拂至背后,却意外地接到了一滴冰凉的泪珠。

    他不动声色地拨开她的发,那滴泪便雁过无痕地湮灭在她柔绵的发丝中。

    他轻笑道,“你看,这伤口是不是真的没事?虽在肋下,却不过入肤半寸,未曾伤及脏腑脉管,用不了几天就能痊愈了。”

    云乐舒没有抬头,用温热的指尖蘸了金创药粉,一下一下地轻敷在伤口处,“可还是要小心,你的手也伤了,还要日夜兼程,恐怕多有不便。”

    君亦止听出关切之意,心头氤氲出暖意,却根本未曾将这点伤放在心上,“此番出来太久了,朝中诸事未决,都在等着我回去。”

    言下之意是,哪怕受了伤,他也必须尽快回去。

    不仅要尽快将皇甫明月立后之事落定,以安皇甫丹夫妇的心,也要尽快回到朝中,履行自己的帝王之责。

    云乐舒轻轻扯出布条,贴着君亦止的腰身一层层包覆起来,最后用罗不悔曾教她的打结手法打了一结。

    她柔软的额发扫过他的下颌,又拂过他的耳廓,好一会儿才停住。

    君亦止薄唇紧抿,默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那你不要骑马,你坐马车。”她终于正脸看他,微蹙的眉眼掩不住忧心。

    她语气有些不容置喙,眼眸里却满是恳求。

    君亦止眸色一动,滞了一瞬才听从地点了点头。

    她眉间的忧惶才好似被泉水涤荡过一般,终于清浅了些。

    她忽然起身,萦绕身前的木樨香顿远,一瞬暖风撞入君亦止的怀中,他顿觉有些不适应。

    云乐舒脚下仓促,将衣架上的衣服抱起很快又回到床前,又一阵由她而起的暖风,却将熟悉的木樨香重新携至他身边。

    君亦止略失神地看着她小脸煞白地替他穿上里衣,再套上外袍,甚至还想将灰鼠毛的大氅给他披上。

    “我不冷。”君亦止偏头看向床前的暖炉。

    “你失血太多,身体虚乏,很容易染上风寒的。”她的眉又皱了起来。

    君亦止生怕她不高兴,连忙就着她的动作,自己三两下披上了大氅,突然想起什么,看着云乐舒爽朗一笑。

    都怪她突然的关切使他乱了心神,他方才明明想要将好消息告诉她的,生生给忘到九霄云外了。

    “方才忘了说,我这么着急要回宫,还因另外一事,五弟他如今分身乏术,早迫不及待要将政务丢还给我——”

    云乐舒茫然地看着他,却似被他真切的笑容所感染,心里莫名地少了几分壅塞。

    “五弟他——要当爹了。”

    云乐舒水灵的双眸盯着君亦止,咀嚼着他的话,半晌才有了动荡。

    她的反应异常地迟缓,不知是否身心交累所致,看着他那令人心安的笑,她双颊的梨涡悄然绽开,“紫璃她......有孕了?”

    她终于又展露了笑颜,君亦止欣慰点头,“他信中说,胎儿已足足四个月大,母子都好,他们应该还未收到我送回京都的信,所以还不知你的情况,若莫氏知道你好好儿活着,定会很开心。”

    “太好了......”她笑着笑着,却开始流泪,眼睛红得像兔子眼,“可惜爹爹他看不到......”

    她呜呜地抽泣起来,君亦止迟疑地伸手抚了抚她的背,低声安慰道,“我们早些回去,说不定还可以赶得上她生产,别哭了,嗯?”

    她好似又变回从前那个娇娇滴滴,又敏感又怯弱,时常需要他安抚哄笑的小哭包......

    君亦止对她有十足耐心,可不知这回她对他的依赖和需要又会持续多久。

    他心中的警钟突然鸣响:本不该再起贪念的......

    君亦止掩去脸上的怅意,收起余念,尽量使自己心头的火热褪去,“你精神不济,不能再哭了,睡一觉好不好?”

    云乐舒想起梦里的场景,抽泣着摇了摇头,“我睡不着的......”

    君亦止侧身,从桌上一堆药瓶里拿起一瓶药,单手拨开瓶塞,递给了她,“吃一粒清心丸,待心神定下,便有睡意了。”

    说罢便起身拉着她坐到床上,看着她泪眼汪汪地吞下丸药,才又接过张弼递过来的水,稳稳放在她手里,让她喝下。

    她迷迷糊糊被他扶着躺下,床上尽是清冽的佛手柑香,她忽然抓住他正待收回的手,“我睡了你的床,你怎么睡?”

    君亦止反捉住她的手,轻轻收进被中,朝她笑道,“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你放心睡吧。”

    都已经这样疲惫不堪,还记得要关心他,真的是......不同往昔。

    听了他的话,云乐舒强支的最后一丝精神顷刻溃塌,裹在澄淡的佛手柑香中缓缓入睡,犹如寻到了一个用鳞甲筑起,却以皮毛铺就的避世之所,艰固若金汤,亦柔暖如软囊,让她感到万分安全。

    仿佛只要躲在其中,外面的一切就伤不到她。

    君亦止看着她沉沉睡去,扬手让张弼向前,“我方才哄她吃下的的是麻沸散制成的丸药,趁她睡下,你诊一诊她的身体现下如何?”

    张弼便想起当时云乐舒初入宫时癫狂症时常无因发作,他为免其自残自伤,留下一瓶麻沸散的丸药在承天殿备用。

    探过脉后,张弼躬身回道,“骤然承受这样的打击,惊痛有余,致脉脱不显,乍伏不见,是为邪气阻遇正气,故而血脉一时不通,皆壅塞其间,最终表现为神志不明,身心疲软,这段时间她或许很容易变得焦虑惊惶,患得患失,多令休息养神,佐以安神汤药,应是无碍。”

    “那寒疾如何?”君亦止看云乐舒瑟缩在被中,时不时轻颤,又问道。

    “从脉象上看,夫人体内寒湿都已经祛尽,罗医师亲自准备了各类驱寒粥糜、糖粒以及药浴,都很见效。”张弼如实答道。

    张弼时常忘记改口,云乐舒实在懒得每次都出口纠正,他便更加忘了要称呼云乐舒为“姑娘”。

    这声“夫人”听得君亦止心口一酸,他深深看了床上昏睡的人一眼,转身来到书案前。

    张弼等了半晌未见回应,才道,“臣去将苏合迦南香取来。”

    君亦止微微颔首,张弼随之退下。

    张弼甫一出了门去,蓝玄与晏子缪便一同进了门。

    “臣参见君上。”

    “属下参见君上。”

    蓝玄拱手作礼,晏子缪却伏跪在地,一副负荆请罪的态度。

    “子缪未能履责护好姑娘与罗医师,特来请罪。”晏子缪醒来从蓝玄口中获悉梨园所发生的一切后,自知罪孽深重,百死难抵其咎,更不知该如何面对因他失职而失去父亲的云乐舒。

    “来龙去脉朕都已经知道了,你的罪还是等她醒了由她裁决吧,”君亦止淡淡抬眸,又补了一句,“不过,她连杀人凶手都未曾怪罪,又怎会迁怒于你?”

    晏子缪听罢,心里的懊恼悔恨不减反增,额头抵在冰凉石板上,脑中皆是云乐舒平日待他随和关照的模样。

    “起来吧,今日这些事情总要收尾,你的事容后再说,先帮朕做几件事。”君亦止右手承托着完全使不上力的左手,默了一会儿道,“第一,将罗医师的死讯告知云浈,告诉他,朕会将其父骨灰送回百灵山中与其母合葬,罗医师的遗言是,希望他带着关姑娘到墓前见他;第二,罗医师的遗体不宜久置,今天便寻一处圣洁佛地,为其行焚化之礼,然后将骨骸妥善收置,明日便启程送回珣阳。”

    “属下领命。”晏子缪起身,又问道,“姑娘她不一同去送最后一程吗?”

    君亦止想起云乐舒那支离破碎的泪容,叹道,“别让她去了,她状况不太好。”

    晏子缪沉声道,“属下明白。”

    “去吧,蓝玄留下。”君亦止抽出手按了按额角。

    蓝玄肃然道,“臣询问了相关人员,基本与梨园主事所言无二,林月虚临死前所说亦均为事实,他自被遣回原籍便一直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本来以为藉由赏识自己技艺的高官离了献安便能重得尊严,却反落入更悲惨的境地,他原心如死灰决意一死,偶然得知云姑娘的身份,才又重新振作,通过何夫人多次邀约云姑娘到梨园听曲,只为谋乘隙杀之泄愤。至于何夫人,臣依例对其问讯,她毫不知情,并非同谋。”

    君亦止转头看向窗外横斜的竹枝,思忖一番,吩咐道,“提前将朕废妃的消息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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