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亮，你好像是我认识第一个姓查的人。名片上说，你是某律所高级合伙人，从字面上理解，你现在混得还不错。”杨洪拿着查亮的名片，上面光是头衔就有一大堆，名片由于保存不当的缘故，已经有些卷边和褶皱，就像查亮额头上的皱纹，很刺眼。

    “杨总，您别开玩笑了，名片是给别人看的，实际我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还不是为了……”

    查亮话音未落，门外响起服务员敲门的声音，得到允许后，服务员推着餐车入内，并将餐车上的美食一一摆放在桌上。

    “不用麻烦了，其他的我自己来，告诉外面的同事，不要来打扰我们，有事我会按呼叫铃。”杨洪拿出两百块交给服务员，服务员接过小费笑眯眯地离开了。

    “杨总，这……”查亮看着满桌美食，馋得只咽口水。

    “这什么呀，吃呀。不放心？那我先来第一块子。”杨洪又好气又好笑，难不成查亮担心饭菜里有毒？杨洪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乳猪肉放进口中咀嚼起来。

    下文略过几百字，现场开启了吃播秀……

    二十几分钟过后，查亮摸着滚圆的肚子靠在椅子上打饱嗝：“感谢杨总赏饭吃，今天是这段时间吃的最好的一顿。大恩只能用行动证明，杨总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必须效犬马之劳！”

    “没必要这么说吧，区区一顿饭，何足挂齿？查亮，你在盛广干得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难道是我找你去谈话害了你？还是被谁人利用了？”杨洪装糊涂不在话下，想起一个月前盛气凌人的查亮，现在判若两人。

    “哎……”

    查亮叹了一口气：“说来话长，其实我刚被赶走的时候，真的挺恨你和宋经理的，可又细细琢磨，也只能怪自己不长眼，被人当枪用都不知道。我想明白之后才去找的你，结果去了好几次你都不在，想不到您能在百忙之中拨冗来见我，还请我吃饭……”

    “说说吧，是不是遇到麻烦事了？”杨洪从桌上拿起烟递给他一支，查亮猛抽了一大口，在一阵咳嗽后，讲起了那段不为人知的遭遇。

    查亮在十天“旅途”结束后，直接回了集团法务部，按照剧情发展，不出意外的时候一定会出意外。查亮在十天的工作中，虽每天都在游山玩水，可工作他没有落下，每天都会在早上给自己的上司吕部长发邮件，汇报工作进度。可匪夷所思的是，这起劳务纠纷的案件，自己的上司表现的漠不关心，每一封邮件，都显示到达，但并未显示阅读。

    另外还有一件事让查亮察觉到不对劲，这十天内，居然没有一个同事联系他。在平常，手下的主管和专员，基本会定期向他汇报查亮安排的工作，或是有事没事找他聊两句话刷个存在感，查亮有时会觉得很烦，偶尔会跟属下发发牢骚。这十天内，居然连经常被他批评的专员小于，都没有单独向他汇报工作。

    查亮在出差第五天的时候，还是个晚间，给小于打去电话，问她布置的工作时，小于在电话那头嗯嗯啊啊的说不清楚。查亮刚批评了她几句，小于就表现出不耐烦，说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就算是加班，也应该在集团啊，下班了什么材料都不在手里，我怎么知道你要了解信息什么情况，请不要打扰我的休息时间。

    查亮心想，平常唯唯诺诺的一个人，居然敢顶撞我？想再批评她两句时，此时杜鹃正巧从浴室出来，查亮按捺不住欲火，直接挂了电话。

    吕部长并没有在办公室听查亮的汇报，而是让查亮带着发票和汇报材料去了会议室，他说先接个电话，随后就到，而查亮还眼巴巴地等着那根“带着大饼的骨头”，可惜这辈子都没有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