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出站口，平时有要饭的？”

    听到杨柏这么问，司机直接说了起来：“以前还没有，毕竟那是小白鞋地盘，自从小白鞋走了，就来了一堆要饭的。”

    “都是一帮孩子，断手断脚的，很是可怜。”

    “对，我们看到，都给钱！”

    “给什么钱，都跟你说了，那帮孩子背后都有人养。”胖售票员骂了一声，不让司机以后再给钱了。

    “你说有人养？”杨柏瞳孔一缩。

    “那可不，我看到孩子的钱，都交给一个男人手上。”

    “那个男人我见过，在立交桥底下，装着残疾人。”

    “我以为他没有腿呢，每次路过，都给钱。”

    “结果人家能站起来。”

    “你说这从哪弄来这帮孩子的？我看那个乞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售票员骂骂咧咧，用人的同情心要钱，简直缺大德。

    “那我这次出站，能看到这些要钱孩子吗？”

    “够呛，昨天就没有见到，我看派出所也上客车站了。”

    “大兄弟，你找这些孩子干什么？”

    “没事！”

    杨柏没有解释，这一路上，跟胖售票员闲聊。下车时候，把票钱扔给售票员，售票员还不想要。

    “拿着，都是挣辛苦钱。”

    杨柏出了站，的确没有看到要钱的孩子。他问了一个方向，朝着立交桥那边走了过去。

    桥洞之下，一个穿着破烂背心男人，坐在一个木头板上，一个劲地磕头。

    男人后背都是骨头，很是让人可怜。

    双手还缠着布条，旁边也放着用轮胎做成的“拳套”，好像用这玩意走路。

    旁边放着一个破碗，里面一堆零钱。

    路过的人，都纷纷掏钱。

    这个时代的人，还都有善心，遇到乞丐，有吃的给吃的，有钱就扔点钱。

    乞丐王民偶尔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桥洞对面。

    对面坐着衣衫褴褛的孩子，他们正在要钱。

    在这孩子中，有一名16岁少年，少年手脚没有残疾，只是身上都是淤青。

    “白哥，他看过来了。”一名右腿残疾的孩子，突然畏惧说了一声。

    少年姓白，叫白文瑞，也是这帮孩子的头儿。

    “别怕，我过去！”

    白文瑞知道，王民是要钱了，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要“上供”。如果不“上供”，他们就会遭受毒打。

    白文瑞宁可自己挨打，也不想让其他小弟弟挨打。

    他把孩子的钱搜集上来，偷摸留了几张，放在一个孩子裤兜里。

    “你们换一个地方，买点饼吃。”

    “白哥，你呢？”

    “别管我！”

    白文瑞还挤出笑容，要不是为这些孩子，他早就逃出去了。

    拿着钱，朝着王民这边跑了过去。

    王民狠毒看着白文瑞，直到白文瑞把钱放进王民破碗中。

    “钱，少了！”王民突然叫住白文瑞。

    “哪有少了，怎么可能？”白文瑞赶紧解释。

    王民一伸手，就抓住白文瑞的腿，脏兮兮的指甲，直接嵌入白文瑞的腿中。白文瑞忍着疼，再次解释道：“王叔，真的就这么多。”

    “跟我在这装，小兔崽子，谁给你们多少钱，老子心中有数。”

    “我告诉你，你少给我钱，三天就别吃饭。”

    “小白，你信不信，你再敢这样，我亲手把你双腿砸断。”

    白文瑞双目惊恐起来，他知道这些人做得出来。

    就在此时，一个人走了过来。

    王民看到有人来了，终于松开白文瑞的手，再次磕头起来。

    白文瑞颤抖后退，一滴滴血，落在地上，他也不敢擦。

    杨柏站在王民面前，看到王民继续磕头，也看了白文瑞一眼。

    “钱要的真多！”

    “可怜，可怜我吧！”王民再次乞求着，声音也越发可怜。

    “可怜你？你这一天要的钱，比八级钳工挣得都多。”

    “什么？”

    王民抬头看着杨柏，发现杨柏是来找茬的。

    “跟你有鸡毛关系？”王民冷笑起来。

    “一个乞丐，这么狂？”

    杨柏也笑了起来，一脚就踩在碗中，破碗碎裂。杨柏把这些钱，直接拿了起来。

    “草，你把钱给我放下来。”

    王民直接站了起来，他也不装了。所谓的双腿残疾，就是两腿跪在一起，显得裤腿空荡荡。

    加上连续磕头，让人误会。

    “还有双腿？”

    “你这利用同情心挣钱，你也不怕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