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巅峰龙婿
第三十一章 一品奇楠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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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山,毗邻秦州大宛湖。

    据传是乾隆六下江南必到之地,留下过不少好东西。

    这几年成了文物贩子跟掮客圣地,明漏几乎已经被捡完了。

    想再碰到好东西,非凡眼力跟经验缺一不可。

    这两样,正是李重楼的强项。

    三十七公里,两人打车将近一个小时才到。

    按着黄永寿给的地址信息,找到一家自建小洋楼。

    大铁门敞着,门外停了两辆豪车。

    里面,传来阵阵喧哗,聊的都是家长里短。

    但这些不痛不痒的话李重楼一听便知道,有人捷足先登。

    咚咚……

    李重楼敲了两下大铁门,带着许烈走进院子。

    两个中年人坐在小木凳上,正跟一名皮肤黝黑,头发花白,老者聊天,闻声回头看向李重楼。

    眼里同时升起一丝戒备,但脸上虚伪的笑容却依旧不改。

    “老陈头,又来一个。”其中一人肥头大耳,眼里贼光频转,呵呵笑道。

    另一个人脸长似马,上下打量着李重楼跟许烈,轻蔑冷笑:“小年轻也敢来凑热闹,不知深浅。”

    古玩行讲的是眼力。

    任你天赋再好,没个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历练实践,都是白搭。

    文物贩子也不例外。

    李重楼跟许烈都是三十不到,除非打娘胎里玩起,否则都不足为惧。

    老者眼眯成缝,默不作声看着李重楼。

    一手抽着水烟,一手撮着个椭圆形的黑漆漆木球。

    那木球,看的李重楼眼中精光一闪。

    竟然越南芽庄奇楠香!

    这么大个头,打眼一瞟至少五十克朝上。

    鹤骨龙筋,更难得的是一整块无裂,木质细腻,油线清晰堪称一品。

    跟市场上流通的那些所谓的高档货,天差地别。

    虽然被撮包了浆,但细细闻,哪怕隔着几米也能嗅到阵阵似药非药的幽香。

    “老爷子,手上宝贝不错。”李重楼没搭理两人,对老者打了个招呼,礼貌说道。

    按常理,捡漏是不是能漏相的,更不能让货主知道自己的目的。

    但东山这块,早就被文物贩子踏遍了,藏是藏不住。

    想来,黄永寿说的宝,便是老爷子手里这块奇楠香了。

    还不如大大方方。

    “过奖。”

    李重楼的尊重,让老陈头咧嘴笑道:“你也是来收东西的吧?”

    “不瞒你说,我家的东西,早被那个败家子卖光了,注定白跑一趟哦!”

    “老陈头,你手里不是还攥着一块沉香么。”这时,马脸干笑两声:“你留着也没用?真想带进棺材里啊?”

    “还不如高价让给我们。”

    “这是我老战友留的东西,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闻言,老陈头脸一板,满脸不悦:“为了他,那小兔崽子我都赶出去了,多少钱都不卖。”

    “嘿!这话到头了。”马脸露出不耐烦之色。

    “老陈头,我给个价,你好好考虑考虑,别急着下结论。”胖子笑容依旧,手指一张说道:“五十万,有这钱你好好拾缀拾缀房子,不比拿在手上好?”

    这块沉香,是他第一个发现的。

    断断续续谈了一个多月,都没结果。

    人却越来越多,再不干脆点恐怕要出变故。

    老陈头闷不作声,拧开水烟壶,倒出里面的水。

    场面一片尴尬。

    “中堂上供的,就是您战友吧?”李重楼扫了眼客厅问道。

    别家供的都是香烛财神中堂对联。

    陈家的中堂却是一个身着军装的年青人黑白遗照。

    香炉里,还插着三根烟。

    看这军装的样式,还有肩佩徽章,都不是现代的东西。

    至少有四五十年历史。

    “对,越南自卫反击战的时候,为了救我死了。”老陈头转身望着中堂,眼里流露出伤感之色:“41年了……”

    “他要是活着该多好。”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节哀。”李重楼轻轻点头,茬开话题:“您以前是干什么工作的?”

    说话时,眼神已略过香炉,停在旁边的马赛克墙上。

    农村潮气大,为了防潮通常刷一米高的防水漆。

    也有人贴瓷砖和马赛克。

    这屋子显然有些年头,不少马塞克都已剥落,用花花绿绿的瓷片补了起来。

    以李重楼的眼力,一眼便看出这些瓶片,来自同一样东西。

    “没啥本事,干了大半辈子工地,开挖机的。”老陈头悠悠答道。

    这就对了!

    李重楼心头微喜。

    那些瓷片,出自耀州窑。

    世人多知五大名窑,却鲜知耀州窑,但这个窑口历史却极为悠久。

    起源于唐,鼎盛于宋,以青瓷为主。

    到元朝开始转型没落,终于民国。

    目前市面上出现的耀州窑,基本都是青瓷。

    但实则却有七个场口,以陕西铜川黄堡镇为中心,分布于全国各地。

    河南宜阳窑、宝丰窑、新安城关窑、广东西村窑、广西永福窑、内乡大窑店窑。

    这几个窑由于原料差别,胎质跟釉色都跟世人了解的耀州窑有所不同。

    陈家墙上的瓷片,正是新安城关窑出产的“油滴结晶釉瓷”。

    这东西多埋在地下,如今还没被人炒作。

    除了盗墓,也只有开挖机才能接触到。

    陈老爷子手里那块沉香,是宝却不是漏。

    价值明了,不会低于一千万。

    胖子只出五十万,分明是把他当羊宰。

    李重楼没有捡这种漏的兴趣,更何况包里也没米。

    但这油滴结晶釉瓷,却让他兴奋起来。

    “老爷子,你知道这块沉香的价值么?”李重楼不动声色问道。

    “小子,你要是不懂规矩,我们可以教教你。”马脸脸色一沉,眼角颤抖。

    胖子也露出不善之色道:“古玩自古重行规!”

    “有买家看中商品与卖方谈判时,其他对此商品有兴趣的买家,不能在旁发表任何意见,也不能参与竞买。”

    “而且要保持适当距离,如果交易未成,商品被放回原处后,才能上手跟卖家谈。”

    李重楼此举,在他们看来,分明是有戳破实价的举动。

    那他们几天来的辛苦,岂不是白费?

    “说的没错。”

    李重楼笑了:“可惜老爷子已经说过不卖,而且东西也不在你们手里。”

    “我更不想买,请问我坏了哪一条规矩?”

    论规矩,李重楼做他们祖师爷都不为过。

    两人顿时脸色吃憋,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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