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

    二人一边下棋，一边谈谈说说，就将进京的计划商量出了个大概。

    两天后，一行人进入了晋州地界。

    晋州经过清查一事，着实有不少世家豪门被连根拔起。

    但没有受到影响的世家豪门同样也有，甚至一些低调的或者名声不显的权贵士族受到的影响也不大。

    但总体上来说，世家门阀在晋州的势力可以说是元气大伤。

    只是一进入晋州，房乔和杜克朗却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太大的不同，甚至感觉整个晋州的活力都增加了一些，百姓们的精神状态更好，生活似乎变得也更加不错，脸上都有了一些笑容。

    “看来殿下对晋州的清查影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房乔若有所思地道。

    本来，他还以为这里会显得十分荒凉，百姓更是人心惶惶呢。

    但是现在看来，百姓非但没有人心惶惶，反而变得生机勃勃起来，由此可见，那些被连根拔起的世家豪门的存在确实是对百姓的压迫。

    “这边是霍将军带队清查的，又有锦衣卫配合，实际上跟普通百姓关系不大，真正受影响的，只有那些作恶多端的豪门权贵。事实上殿下也没有赶尽杀绝，听说很多大家族若是犯下的罪孽不大，那么都可以用自己的家产或者钱财来赎罪，赔付给那些受到侵害的百姓。真正被抄家灭门的反而不多。”

    杜克朗对自家殿下还是了解的，知道秦王殿下其实十分的通情达理，也不喜欢搞连坐，甚至那些被抄家的家族，未成年的孩子，经过甄别，品性端正的，都给了一线生机，给他们留足了生存和成长的资源，甚至让他们各自聚集在一起，给他们重新分配了财产，包括无辜的女眷。

    若是按照这个世界的惯例，一旦抄家，那可不管你无辜不无辜，只要有血缘关系，男的要么杀头，要么流放，而女的则一律充入教坊司，一辈子都废了。

    但是秦王从不这么做，死刑，甚至凌迟这等恐怖的刑罚都有，但都十分慎重，非罪大恶极之辈不会有这样重的刑罚，反而大都会被送去各个矿山或者工厂进行劳动改造，只是时间比较长罢了。

    这些在杜克朗看来，都是仁政。

    至于这些被抄家的后辈会不会恨秦王，长大后会不会阴谋报复，这一点当初他们不少人都问过秦王。

    一开始秦王殿下根本懒得回答，直到有一次议事，被问烦了的秦王赢天才没好气地道：“连他们父辈，在占据那么多资源和优势的情况下，都被本王给拿下了，他们现在凭什么来报复本王？隐姓埋名，卧薪尝胆，然后处心积虑来害我？就算有这种人，想要进入本王的体系之中，最后接近本王，那也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

    “现在光是三州之地，被本王抄家灭族的都不知道有多少，若是为此担心，那日子根本就不用过了。他们若是心怀感激，正经做人，将来还有重新恢复家族荣耀的机会，若是猪油蒙了心，非要执着于仇恨，那最后也只能被仇恨的火焰烧成灰烬。本王无所畏惧！”

    由此可见，秦王殿下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人是否会报复他，也有自信，这些人报复不了他。

    况且，换做杜克朗自己，设身处地的想想后，也觉得那些人虽然未必都是有感恩之心的人，但至少经过此事之后，必定会有敬畏之心。

    现在东部三州的常住人口家家户户都有身份牌，这身份牌乃是兵器工坊以特殊配方打造而成的特殊金属，在上面刻印下各种信息后，可以使用终生。

    这个身份牌一共两份，办理人自己一份，另一份不但有一块一模一样的身份牌，而且还会建立档案，并且有专门的画师给办理人画像。

    只有十八岁成年后才能办理身份牌，且身上的各种特征都会全部记录，想要冒充的话，很容易被查出来。

    最重要的是，这身份牌几乎无法伪造。

    因为这身份牌不但是金属的，其还有几位特殊的能力，对着阳光晃动，会有七彩的光芒闪烁，极为神异。

    只是，这种身份牌办理速度并不快，现在也就只在济北城和周边四个卫城开始办理，且都需要人担保，一旦出问题，那是要承担责任的。

    而那些从外地来东部三州定居的人，想要办理身份牌，首先就是身家清白，那些被抄家的权贵豪门后代，可没有这个资格。

    这些东西在杜克朗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又是数日，杜克朗等人在进入中州之前，总算是找到一家商队，可以带他们一程。

    至于其他人，则分散成零散的小队，三两个一组，向着京城进发。

    与此同时，进城内，常山也得到了消息，知道房乔和杜克朗将要到来，并执行接触东厂和打通情报网的任务。

    只是他自己也察觉到了，最近盯着锦衣卫的人越来越多，尤其是他，作为京城的镇抚使，每次出门，都有无数眼睛盯着他，行动越来越不便。

    每次想要去拜访赵国公，都需要提前一两个时辰，转悠大半个城市，才有机会甩掉身后的眼线和跟踪者。

    这让他十分烦恼，同时也越来越觉得锦衣卫的行动效率变得越来越低。

    于是，他将此事特意写了一封很长的信件，报告给赢天。

    赢天接到信件后，经过深思熟虑，立刻做出了调整。

    调燕京锦衣卫镇抚使沈炼和他对换。

    让常山将所有暴露了和可能已经暴露的，全部带去燕京，然后让沈炼秘密潜入京城，让锦衣卫再次潜入暗中。

    同时，天罗地网重新辅助锦衣卫立足。

    因此，在杜克朗房乔一行还没到京城的时候，沈炼就接到了赢天的飞鸽传书。

    看到飞鸽传书中的内容和命令，沈炼眼中闪过一抹激动之色。

    他当初能够上任燕京镇抚使，可是秦王一言而决。

    之前他在京城夏皇设置的锦衣卫中不断受到排挤打压，直到解散之前，才接触到程森，然后毅然决然的带着几个亲信兄弟投入到秦王麾下，摇身一变就成了燕京锦衣卫镇抚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