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萧妈妈？”凉雨眨着眼睛看着白心予：“嗯，是她。”

    “那个萧妈妈是……”白心予吞了一口口水才问出口：“是我母亲吗？”

    “不是。”凉雨摇了摇头：“时间也对不上呀，你别看我跟我哥好像很小的样子，那是因为靶向基因干预导致的，其实我们的年纪差不多的。”

    “这样啊。”白心予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她想多了。

    说来也是，姓萧的人多了去了，也不见得每个姓萧的都跟她有关系。

    这么不人道的实验，她妈妈绝对不会加入其中参与研究的！

    “说起来，你应该叫她姨妈才对。”凉雨歪着头继续说出让白心予震惊的话：“她是九小姐的妈妈。”

    “！”白心予整个人一愣：“姨妈？”

    “是啊。”凉雨点了点头：“她叫萧霖，跟你妈妈箫湘是双生姐妹，性格稳重温柔，跟你……有点像的。”

    “那她现在……”白心予原想问一下萧霖是否还在人世，但是看凉雨那瞬间落寞的神情，就已经心里有数了。

    说来也是，如果萧霖还在人世的话，尚泱也不会遭遇那么多事情。

    房间陷入了安静之后，她们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最后，凉雨抠着自己的手指甲，像是终于做了决定才开口打破了沉默：“心予，我明天就准备回去了。”

    “明天就要回去了吗？”白心予看着她。

    “嗯。”凉雨露出一个有些落寞的笑容：“不是你说的嘛，让我通过自己的双眼去认识这个世界，我想回去好好看一看。”

    “好，那就回去吧。”白心予点了点头：“我会让陈爷爷给你配好药，回去也要按时吃药，每七天回来一次，重新配药。”

    “嗯，我记住了。”凉雨再度伸出手臂抱了抱白心予低声问着：“心予……如果我真的做错了什么事，笑眯眯地说一句对不起……真的会有用吗？”

    “嗯，有用。”白心予听出了凉雨话语中的落寞和不安，轻拍着她的后背：“我会原谅你的。”

    “真的？”凉雨看着白心予。

    “嗯，一次。”白心予浅笑着：“我会原谅你一次的。”

    “嗯！”凉雨用力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乖。”白心予伸手揉了揉凉雨的头，又叮嘱了她许多，这才让她回房休息，养足精神。

    次日一早，凉雨用过早餐之后跟药神居的诸位都打过招呼，很有礼貌的谢谢大家的照顾，之后才带着陈老那边配好的药，乘车离开了。

    在凉雨离开药神居的时候，一篇西城大学蔡院长手写道歉信走红网络。

    以【经过我的深刻反省】为开头，以【此致敬礼】为结束语，一篇a4纸，黑色签字笔书写的道歉信就这样悬挂在了蔡院长社交媒体个人主页的首页，还有一个置顶标识，西城大学官方转载之后还特地艾特了白心予，表示这一封道歉信会置顶一整年。

    这一番操作彻底让看热闹的网民傻眼了。

    他们虽然已经知道白心予在颁奖典礼现场怼人的事情了，但是他们没想到被骂的人真会老实致歉啊！

    有了蔡院长这个打样的，立即有大批网民纷纷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涌入了马教授的账号下面，要求马教授也予以道歉。

    毕竟照比蔡院长，马教授的行为更加过火。

    再者说，人家院长都手写道歉信了，你马教授那么欺负人家，还妄想公然抢人家项目，连句道歉都没有，不合适吧！

    在这些吆喝的人中，还夹杂着一些执着想要购买同款假发的。

    十分热闹。

    而与此同时，马教授的实验室也同样热闹。

    如今马教授还在西城精神病院的地下实验室。

    自从九爷因为尚泱的事情跟三爷翻脸之后，这整个实验室都归属马教授一人使用了。

    这边面积够大，设备齐全，马教授就暂时没有再催凉风给他寻找新的实验室了。

    西城大学那边批下来的小型实验室也在运作中，只是这会儿马教授已经完全没有时间顾及那边了。

    从颁奖典礼结束之后，马教授就一直在实验室里面反复去推凉风从白心予那边盗取的实验数据。

    那个白心予狂妄自大又无知！

    他一定要让那个白心予为这种无礼的行为付出代价！

    期间，以蔡院长为首的几位西城大学教授和校董，都联系过马教授。

    这几人都是当初或是见识过萧翊清的手段，或是被萧翊清折磨过一年多的人，这会儿也都以过来人的身份，让他主动道歉，差不多就得了。

    马教授嗤之以鼻，丝毫不把白心予的挑衅放在眼里。

    “她若有萧翊清的本事就让她继续闹下去！”马教授冷哼一声，等他的实验成功之后，谁是小丑，一目了然！

    “诶呀！你说说你！”来劝的人对于马教授的态度也很无奈，末了也只能感慨一句：“当年就属你跟萧翊清的关系好，那时萧翊清请辞之后，你也没少为他走动，谁知道现在……哎……”

    “过去的事情再说下去还有什么意思。”马教授似乎不愿意提及更多，只皱了皱眉头：“我还要做实验，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马教授现在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实验上了。

    不蒸馒头争口气。

    当年是萧翊清对不起他，如今，他不会再给萧翊清的外孙女欺到他头上的机会！

    “咳咳咳！”胸口一阵发闷，马教授用手掩在嘴前咳嗽了几声，等咳嗽结束后，他才发现掌心多了点点猩红。

    目光微动，马教授用帕子擦掉了掌心的血迹，表情越发凝重。

    就算是死，他也要熬到实验成功的那一天再死！

    他要向所有人证明，他才是对的那个！

    这时，小田敲门进来：“师父，实验数据好像有点问题。”

    “我来看看。”马教授接过平板电脑眉头紧锁。

    小田将视线落在马教授的侧脸，有些出神。

    白心予对她说过的话……

    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难道……马教授真的一直都在利用她？

    小田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捏成了拳头，表情越发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