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真带着张天爱走进江东大楼的时候，正好瞅见蒋雪糅在等电梯。

    当下眼睛一亮，以她身材不相符的轻快脚步走上前去，略显丰满的脸上瞬间挂上了极具亲和力的笑：

    “蒋总监，这么巧？”

    张天爱也很有礼貌跟上问好：“蒋总监，您好。”

    “嗯，是挺巧的。”

    蒋雪糅略微驻足，瞥了眼跟在杨天真背后的张天爱：“杨副经理，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天爱的那个角色，定下来了没有？”

    “这个事情，好像是梁导在负责吧。”

    蒋雪糅表情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诧异：“我最近在忙看片会的事情，也没怎么过问，项目小组都成立了，怎么角色还没定下来？”

    “是还没定，梁导那边说还在考虑。”

    杨天真眯眼笑问：“我想问下，您怎么看？”

    “那就再看吧。”

    蒋雪柔一句话就把话堵死，杨天真很识趣的没再多问，只说：“今天公司楼下停了好多车，看片会来了这么多人？”

    “国内十几家一线电视台的购片部负责人都过来了。”

    蒋雪糅进了电梯，按了七楼会议室：“先不聊了，我要去招待他们，你再给梁导打个电话跟进下。”

    “那我去找梁导。”

    “什么？梁导，你说这个事情，是林良在负责？”

    “.”

    被杨天真堵在办公室的林良脸上带笑，心里骂骂咧咧。

    蒋雪糅这婆娘，知道周淑芳跟杨天真杠上，谁也不肯得罪。

    老梁也是个老江湖，特别慎重，左右观望，最后把皮球踢到了自己这边。

    那咋办嘛？

    林良心知周淑芳这老女人面善心黑，但杨天真也不是个善茬。

    范彬彬能做到今天这种境地，她的功劳很大。

    过档转投江东以后，手里还有鹿寒跟宋倩两员大将。

    刚一入职，就力推前者加入了跑男团。

    后者更不得了，在林良心里的重要性犹然在鹿寒之上，直接被安排上了芒果台最新综艺。

    现在，又想推张娇上位。

    林良出去关办公室门，顺便扫了眼那个等在门口有些卑微且紧张的漂亮姑娘。

    见左右无人，关好门，他才折身回来对杨天真说：“天真啊，你刚进公司，很多情况还不清楚，我今天对你说句掏心掏肺的实话。”

    “良哥，你说。”

    “老板日理万机，平时很忙，像这种成本的项目，他一般不问过程，只看结果，但我们做下属的不能不上心，你看那些，都是试这个角色的.”

    林良指了指办公室里的几个纸箱子：“按照咱们公司的规矩，我跟梁导的综合意见，做出方案报告，老板再看结果签字”

    按照江东的底蕴，一部两千万成本的网剧，十月末完全就能筹备得当。

    但问题在于这部剧的女主角是个香饽饽。

    放出试戏的消息后，娱乐圈小规模震动了下，毕竟想要成名的女演员多如过江之鲫。

    林良已经处理了一批，办公室现在还有几箱简历，全是这个角色的备选。

    圈子里各路神仙都要推人，艺人经纪部的老大周淑芳也有想法——她想复制娜札身上的成功，再推一个北电最美校花上位。

    “那不是很简单？”

    杨天真道：“梁导那边，说没意见，只要你签字，今天就能写好报告，交到老板那边。”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林良拧开了保温茶杯的杯盖，喝了一口枸杞水：“我看张娇呢……”

    “现在艺名叫张天爱，你就叫她小爱。”

    “嗯，改个名字也不错。”

    林良继续道：“不瞒伱说，她是电影学院出来的，演技这块，我跟梁导是比较认可的，但这是梁导主控的第一部戏，定角这块就相当慎重……”

    “良哥你不妨直说。”

    杨天真撇了撇嘴：“就是担心周淑芳搞事呗，我不怕她。”

    “……”

    林良额头微微见汗。

    妹妹，哥敬你是条汉子。

    周淑芳早就跟着老板做事，是江东功勋老臣。

    更重要的是古力娜札跟迪丽热芭都是她带出来的。

    现在红到发紫、还极得老板宠爱的娜札，对周淑芳更是言听计从，说是亲如姐妹也不为过。

    要是被她撺掇娜札在大老板面前吹了枕头风，说不好哪天因为左脚迈进公司被优化。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在原先范彬彬工作室，也推过人，知道江东的项目有多抢手”

    又说了一通，直讲的口干舌燥，林良喝干了枸杞茶，问道：“天真啊，你有没有问过李总的想法？”

    “爽姐去南韩出差了，这种小事，还要麻烦她，那我以后还怎么做事，不如去摆摊卖红薯。”

    “好，有志气。”

    林良抚掌叫好：“不愧是李总的师妹，哥看好你，以后肯定做大。”

    “良哥。”

    杨天真脑子飞快转动，思忖着其中利害关系，突然心里微微一动：“以前小爱在电影学院，跟咱们公司的赵丽影是一个宿舍的，你说让她去跟老板帮忙说说，应该问题不大吧？”

    “哦，是吗？”

    林良看起来有些疑惑，好像想起了什么，恍然道：“我记起来了，好像跟李鈊也是同宿舍的室友，以前还推荐她去甄嬛传演了个角色……”

    “你说李鈊？”

    “我说了吗？”

    坐在外边待客沙发上的张天爱。

    心不在焉的刷着手机里的八卦。

    大导演王荃安进去了，至今还没出来。

    少女时代的Jessica要在魔都举行粉丝见面会上了热搜。

    这些事情于她如浮云。

    张天爱每隔两三分钟，就抬头看一眼那扇紧闭的经理办公室大门。

    再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杨天真已经进去15分钟23秒。

    两个人谈的怎么样了？

    自己能不能顺利拿下那个角色呢？

    此时张天爱脑子里有点混乱。

    兴奋与忐忑交织以致于心弦紧绷，双腿下意识绷紧并拢，连指甲刺进肉里都浑然不觉。

    不知等了多久，那一扇紧闭着的大门终于打开，林良送着杨天真走出办公室，两人谈笑风生。

    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张天爱霍然起身。

    她好像看到了一丝黎明破晓的光亮照了出来。

    “李鈊找我什么事？”

    大美媛送的高级万宝龙签字笔在纸上灵活地划过，淋漓痛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说是要约你吃饭。”

    周余棠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把文件丢到一边，套上笔帽。

    从倪霓手里接过了手机，低着头回复。

    平时跟李鈊也有聊天，但肯定比不上与一姐还有天仙三天两头煲电话粥的程度。

    也比不上娜札还有热芭的聊天频率。

    李鈊在工作时遇到了有趣的事情，会主动分享给他。

    最后一条微信聊天消息，是一张厦门蔚蓝的天空风景照，那是李鈊在补拍《烈日灼心》时照的。

    “老板，我想请你吃饭。”

    “你在京城？”

    “嗯·乖乖点头表情。”

    “约晚饭吧，到时候你发我定位。”

    李鈊的消息很简单，周余棠回复的很快，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略微沉吟，抬头问了句：

    “妮妮，《太子妃》那个项目定角没有？”

    “好像还没有。”

    “让林良把选角报告交上来，最迟下午就要。”

    周余棠身子陷在宽大的老板椅中，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下，来电显示邓朝，接了起来，才知道他为了什么：

    “朝哥，你问的那事情，下午等我跟郑导碰个面再说。”

    “那就麻烦你了。”

    “小事。”

    简单聊了几句，周余棠挂断电话，给刘施施回消息。

    金鹰前一晚，糖嫣跟杨蜜差点干起来，全部家法处置后，都老实了不少。

    但金鹰颁奖礼上两人仍然没有太多交流。

    直到刘施施拿了金鹰视后，仙剑三美四人小群里，突然又热闹了起来

    这对要打起来的塑料闺蜜，竟然又好似达成了某种默契

    女人就是这么善变。

    周余棠边回复着消息，顺口问道：“今天行程排的怎么样？”

    “今天早上是看片会，中午定了饭局招待这些电视台的主任们，下午郑小龙导演约了喝茶，还有跟中影还有徐导的团队讨论《智取威虎山》的主题预告跟宣传方案.”

    “英煌那边的《一个人的武林》首映礼，晚上是星辰游戏的视频会议，还有约天仙.”

    不用看工作日记，倪霓就能对周余棠的行程倒背如流，甚至能精确到以小时为单位。

    这是当贴身助理的基本要求，比起做演员说台词可要简单不少。

    “事情还挺多。”

    周余棠揉了揉额角：“你跟陈曦说声，让她替我出席首映礼，星辰游戏的视频会议，推到明天。”

    坐在他这个位置上，再怎么当甩手掌柜，不接通告商演，终究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

    像是圈内即将上映的电影首映礼，都会给周余棠发来邀请函。

    但他肯定不会每个首映礼都去。

    英煌跟周余棠关系保持的很不错，让御用金牌制片人陈曦过去，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看了眼自己腕表上的时间，周余棠起身带着倪霓进了公司大会议室。

    现场气氛正剑拔弩张。

    魔都台的购片主任，正指着芒果台的购片部门副主任怼。

    后者瞪圆了眼，扯着大嗓门，犹如死歌开大，震的会议室里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大家想象中的商战，尔虞我诈，运筹帷幄，破敌于无形之间。

    现实当中的商战，抢公章，下毒，相当的朴实无华。

    真逼急了，这些电视台身在高位的老爷们一样骂街，谁也不比谁高尚。

    周余棠收到了蒋雪糅的消息，进场时间把握得很好，眼下已经到了收官阶段。

    确认过《庆余年2》的成片质量，基本延续了第一季的水准与风格。

    甚至在拍摄，乃至于是服化道等方面还有进步。

    总而言之。

    质量对得起江东S+剧集的评价。

    验过货后，还犹豫什么，直接冲就完事了，

    接下来便是竞价环节，过程很精彩。

    贵的东西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没钱的电视台购片部门负责人急的团团转。

    开价就完全超出预期，接下来趋于白热化，价格一路飙升，只能打电话回去再请示。

    有钱的就像是芒果大爷，来势汹汹，张嘴喊出2.8亿天价，要独家吃进江东两部剧的首轮。

    芒果台狂有狂的道理。

    光今年媒体推广暨广告招商会，芒果台的《爸爸去哪儿》拿到了某家饮品品牌的5亿冠名费。

    这一大笔钱，其中一部分是明年电视台的购片预算，还有新综艺的启动资金。

    然后财大气粗的芒果大爷被另外几家电视台集体围攻，连兵法里的合纵连横都用上了。

    苏省台跟魔都台也都不是吃素的。

    《极挑》跟《跑男》的最新一季，招商总额均超过6亿。

    作为江东出品的S+大剧《庆余年2》，引发了极为惨烈的竞价厮杀。

    倪霓坐在周余棠身边，大开眼界。

    平时在其他场合，这群电视台的老爷们颐气指使，摆足姿态。

    圈子里的制片人遇到，无不毕恭毕敬。

    也只有在江东的看片会，才能看到他们破防。

    最后。

    《庆余年2》花落魔都、蓝莓台。

    首轮价格卖到了2.2亿。

    同样作为主创班底参加了看片会的侯洪亮，心里算盘噼里啪啦作响。

    这剧拢共38集，比起第一季少了8集，算起来单集售价高达580万。

    超过了《庆余年》第一部的380万，也刷新了电视圈内的卖片纪录。

    由正在开展深度合作的腾讯、B站两家联合网络首播，网络版权为400万元一集，总价高达1.52亿。

    这部剧的制作成本不会超过1.8亿，这还没开播，非但收回了成本，甚至都已经赚了接近两个小目标。

    这还不算江东娱乐能享受到的贴片广告收益分成。

    侯洪亮震惊之余，心里越发火热。

    这要是自家那项目，请到了周余棠这尊神仙，岂不是.

    画面太美，他都不敢往下想。

    其余几家电视台没能吃到大肉，但另外一部疑似对标《微微一笑很倾城》的《漂亮的李慧珍》，也引发了竞价哄抢。

    比起《庆余年2》来说，《漂亮的李慧珍》没有周余棠主演，差了点意思。

    但北疆双姝当中的热芭担任女主，谁知道会不会跟《微微一笑很倾城》一样大爆？

    挂上了江东厂牌，有无限可能，绝对值得大家豪赌一手。

    这部剧卖出200万单集售价，总价9200万，完全可以接受的结果。

    蒋雪糅带来的电视剧业务部门骨干们，人人都很激动。

    周余棠却神情自若，显得淡定无比，起身跟几家合作方分别握手：“合作愉快。”

    这个价格，肯定超出了预期，但他养气功夫极佳，脸上不见半点喜怒。

    “周总，合作愉快。”

    蓝莓电视台的购片部主任，握着周余棠的手重重的摇了摇。

    这回提前跟周宁峰通过气，苏省台的目标锁定了江东明年第一季度的电视剧，过来主要起到一个『抬价』的作用。

    至于在金鹰奖时提前打过招呼的芒果台长，周余棠也有话说，人家出价比你高。

    最主要的还是芒果台今年连续吃进了《新神雕侠侣》以及范老师的那一部《武媚娘》。

    官方才对电视台下了古装剧的限令。

    也就是说。

    以后卫视黄金时间段播出的古装剧存在一定限制。

    大把的钱都花出去了，有人吃了回扣，再想拿下《庆余年2》，那日子也不要过了，芒果内部有颇多掣肘，反倒不如蓝莓台跟魔都台的孤注一掷。

    不过，《漂亮的李慧珍》这一部电视剧倒是花落芒果、徽省台两家。

    江东娱乐扩展了合作范围，继续增加影响力，而非彻底捆绑御三家电视台。

    郑小龙原本过来谈事情，恰好赶上趟，顺便就跟着蹭了顿饭。

    他在电视剧领域也算是人脉极深，在座就有不少认识的老朋友。

    席间通过众人言语，组织起了今天江东看片会战况，好奇心驱使之下，多问了句，身边的侯洪亮朝他竖起了三根手指。

    啥！？

    郑小龙手中那杯子里的酒，停顿在空中。

    嘴巴张大，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现在资本涌入影视圈，电视剧市场比起前两年来又有不同。

    或者说，江东娱乐在原先辉煌的基础上更进了一步。

    江东年度S+项目，听这意思，卖到了三个亿。

    都是业内人，郑小龙自然清楚这个价格的含金量。

    飞快的盘算着最后可能的收益数字，郑小龙手有点抖，洒了点酒出来。

    周余棠这也太妖孽了。

    只要是他的项目，没开播就拿着麻袋装钱。

    “郑导，怎么酒洒了？”

    侯洪亮明知故问。

    他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腿都在抖，也没比郑小龙好多少。

    “老郑，你搁这养鱼呢？”

    “王主任，你海量，我真不行了下午真跟周总有事情要谈。”

    郑小龙将杯子里的酒喝干后，倒置。

    摆了摆手，果断认怂。

    这群从体制里面出来的家伙，都是久经酒场的悍将。

    自己这个岁数，也犯不着跟他们折腾。

    今天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下午郑小龙约了周余棠在那家茶馆里喝茶解酒。

    穿着旗袍的年轻女服务员，一整套娴熟优雅的动作下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郑小龙拿着茶杯，只觉得茶汤颜色鲜亮，可谓赏心悦目。

    再轻轻抿了一口，原本藏了多年的自然风味，在热水激发中，继而苏醒放纵开来，开始温和顺滑。

    接着，似苦似甜，回味无穷。

    放下了茶杯，郑小龙感慨道：“味觉丰满，果然是茶中上品，曾梨开的这家茶馆，真是个不错的好去处。”

    其实茶馆刚开业的时候生意不算好。

    除去了周余棠跟人谈项目，黄小明有时候会带朋友来照顾生意。

    其他野生的客人很少。

    但随着周余棠日渐做大，这里就成了韩三坪、任中伦、王常田、李大狗这些大佬们常来的落脚点。

    渐渐地，来往宾客络绎不绝，险些将门槛踏破了。

    郑小龙喝着茶，听着悠扬的古筝，微微颔首：“余棠，我听说，这边最近不做外边生意了？”

    “人多事杂，还是关起门来，招待朋友吧。”

    周余棠稳稳端起茶杯，抿了口，轻声笑道：“倒也落个清静，郑导是这里的贵宾，随时欢迎过来品鉴茶水。”

    曾梨本来就没想着赚大钱。

    刚开始客人变多了还挺高兴，但逐渐明白了——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些人根本不是来喝茶的，都是冲着周余棠而来的。

    她既为周余棠高兴，又担心给他惹来麻烦，毕竟有些人做事的方式很难评。

    比较出名的就是某位土老板，提了一整个旅行箱的现金，就那么放在这里，留言说是要跟周余棠交个朋友，意思一下。

    经过深思熟虑，曾梨把这家茶馆设为不对外开放，只用于招待朋友，就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你这么说，那以后我可要多叨扰了。”

    周余棠这么给面子，郑小龙很是受用，顿觉脸上有光。

    这个圈子，够资格来这里喝茶的，也就韩三坪、喇裴慷、任中伦之流。

    这是把他放在了平齐的位置，足以见得尊重。

    聊了会儿行业前景，话题很快切换到了郑小龙的新戏上。

    郑小龙放下了茶杯，开口问道：“余棠，贾总说，你很看好这部戏，一定要我来做啊？”

    啊，我有说过这句话吗？

    周余棠心里腹诽贾老板不当人，脸上十足真挚：“除了郑导，想不出谁才能操盘这种大项目。”

    “过誉了啊。”

    郑小龙心里微微一乐，手指点了点。

    自从《甄嬛传》以后，《精忠岳飞》同样成绩斐然，老一辈剧圈顶级大导演郑晓龙，用实绩向观众证明了他宝刀未老。

    各路资本闻风而至，他手里头自然不缺项目。

    先跟三金影后周讯合作，拍了部《红高粱》，接下来又被贾老板点了将。

    乐视的贾老板野心勃勃，在吃进《盗墓笔记》后还不满足，看上了蒋胜男的另外一部小说《芈月传》，想要将之搬上荧幕，延续《甄嬛传》的辉煌。

    周余棠赚到第一桶金时，就开始有意识的囤积版权。

    那会儿的版权都是白菜价，后边持续涨价，江东也一直在不断囤积吸收，早就将蒋胜男的几部作品打包收下。

    这么些年下来，江东娱乐手里头囤了一大批版权，也被圈内称为一座金山。

    有《甄嬛传》这样的现象级爆款珠玉在前，当然有影视公司来询问过《芈月传》的价格。

    还是贾老板果断出手，慷慨解囊，力压群雄，再度溢价吃进《芈月传》版权。

    业内有不少人知道内情，嘲笑贾老板人傻钱多。

    殊不知人家贾老板所谋也大。

    堆积爆款影视作品，不过是为了一举推进整个乐视生态旗下产品。

    贾老板的格局很大。

    加钱大法更是厉害。

    基本上跟《盗墓笔记》一样的合作模式，吃下了《芈月传》这块大饼。

    这些网文、小说的版权，若是不拍出来，终究无法转化成实在经济层面的收益。

    除去了公司未来预备要做的重点项目之外，其余次要些的版权，周余棠授意都逐渐的放了出去。

    《盗墓笔记》就是如此，《芈月传》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在收回一大笔资金的同时，还能够拥有未来部分收益分成。

    贾老板为了推进整个乐视生态链不惜重金，对于周余棠而言，也不用出力，精准爆他金币。

    这生意怎么都不亏。

    郑小龙有《甄嬛传》的份额，也赚了不少钱，这回是被贾老板用ppt给聊晕了，接下了这个项目。

    按他的意思，既然要做，那就要做成精品。

    质量至少对标《甄嬛传》，郑小龙最先想到的也是在《甄嬛传》里有过成功合作经验的曾梨，作为《芈月传》女主角的不二人选。

    “郑导。”

    周余棠失笑道：“你要请曾梨，可以直接去找她啊，我也做不了主。”

    “找过了，说是今年下半年不接戏。”

    郑小龙叹了口气：“你是她老板，不能帮忙做做工作？”

    “我想做也鞭长莫及。”

    周余棠无奈道：“她现在人在国外旅游，我都有段时间没见人了。”

    江东一姐日子过得可太舒服了。

    每次拍完一部戏，就奖励自己旅游放松一段时间，美其名曰享受生活。

    今年忙完了《人民的名义》跟《赤伶》的剧宣工作，拍好了代言广告，将手里头十几部片约一抛，很潇洒的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人各有志，周余棠也没想让梨姐太拼，只希望她能开心顺遂。

    至于工作，喜欢就接，不喜欢就放一放也无妨。

    反正有自己为她兜底。

    郑小龙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最后还是一样的结果，难免有些心灰意冷。

    没辙，只能再对外试戏了。

    为了配合乐视那边的大战略，徐明催的很紧，下半年必须开机。

    周余棠心里微微一动，“郑导，我推荐个人，你可以让她过去试试。”

    “谁？”

    郑小龙倒来了点兴致。

    周余棠笑着说出个名字。

    “她啊……”

    脑海里有个构建人物角色适配的过程，郑小龙点了点头：“可以，让她过来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