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跟阿城和顾娇娇打声招呼。

    沈云轻一家三口就离开了。

    …

    回家的路上。

    顾小寒坐在座椅里，喋喋不休的问问题：“爸爸，弟弟是不是长大就能吃粑粑了呀？”

    顾漠寒靠在窗边闭目养神，被儿子的话，扰得眉头一皱，漫不经心地回道：“他就是长大也不能吃那玩意。”

    顾小寒松开抠着安全带的手，抬起头，两只眼睛呆萌萌：“为什么呀？”

    顾漠寒实在不想回他这个无脑的问题，堵上耳朵，直接不理他。

    沈云轻笑道：“给你粑粑，你吃不吃？”

    “不吃。”顾小寒露出一脸嫌弃：“吃了臭到宝宝怎么办。”

    “那你是咋想着让你弟吃的？”

    顾小寒歪着脑袋，想了想，奶声奶气说：“安安喜欢，弟弟喜欢粑粑，香。”

    你可真敢想，沈云轻笑笑不再语。

    坐着打瞌睡的顾方安，听到有人叫自己，立马精神了，粉嫩粉嫩的盯着哥哥。

    顾小寒伸长手臂，摸摸他脸，小大人样：“安安，你喜欢粑粑吗？”

    粑粑——叭叭。

    顾方安沉默一会，流着口水向哥哥点头：“啊啊…叭叭…”

    “妈妈，你看。”顾小寒激动地叫她，要炫耀战果：“弟弟喜欢吃粑粑。”

    沈云轻将车停在家门口，转过头看他，替小儿子纠正：“他是喜欢你爸，不是粑粑，你别恶心人了。”

    一路上都在讲粑粑，沈云轻都快要被他恶心吐了。

    “是吗。”顾小寒挠挠头，表现无辜，嘬蠕嘴皮子：“可是你就吃了呀，妈妈吃的好香香，跟爸爸抢来抢去。”

    什么鬼？

    沈云轻解开安全带，屈指弹他脑门，不高兴的与他对视：“你什么时候看你妈我吃那种东西了？”

    “黑黑的时候。”顾小寒眯着眼睛回想，奶萌萌地说：“你跟爸爸坐在桌子上一起吃的，好臭好臭。”

    说着，小家伙立马捏住鼻子，戏演的很足。

    顾漠寒看他这表情，瞬间想起来了。

    前天阿峥他们从东南亚过来，带了一些那边盛产的榴莲。

    晚上等两个孩子睡着，他跟媳妇坐在客厅里摸黑吃，看来就是那次，让臭小子给误会了。

    顾小寒越说越起劲，手捂住嘴巴，声音闷闷地说：“妈妈，它脏脏的，你不要吃…好不好。”

    不等沈云轻回答，被一只横过来的大手推到一边去。

    顾漠寒上前，将儿子提出来，冷着脸训斥：“闭嘴，你一天话好多。”

    胖乎乎，圆滚滚，小小的一只被爸爸拎在半空中。

    顾小寒也不反抗，继续说自己的：“宝宝话有点多，爸爸你是不是…是不是…是…”

    他想不到要说什么了。

    沈云轻抱着顾方安跟在父子后面。

    远处一阵吵杂声。

    她转头望了一眼对面的小洋房，有几个身高体壮的男人，正在往里面搬家具。

    他们家对面即将要迎来一户新邻居。

    进屋放下孩子。

    顾漠寒进厨房去，将那晚剩余的榴莲，端出来给儿子。

    “唔…”顾小寒看着眼前盘子里的粑粑，露出痛苦面具，捂住脸，摇头：“爸爸…你拿开，臭臭…”

    顾漠寒取起一块，大口大口的吃着，嘲笑的着看他：“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尝尝？”

    顾小寒表情皱巴巴，瞳孔大地震，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赶忙去拉妈妈，大声喧哗：“爸爸吃屎了。”

    榴莲肉里的核扔进垃圾桶，顾漠寒被儿子的话恶心的不轻，抬起杯子喝口水压压。

    沈云轻坐到沙发上，指甲捻了一小团榴莲肉，喂进小儿子嘴里。

    顾方安还来不及看清是什么，就被妈妈塞满一嘴。

    几颗小乳牙上下嚼着，吃的津津有味。

    “咦～”顾小寒捂住口鼻，走到跟前，仔细的观察弟弟：“安安，粑粑臭不臭？”

    顾方安咽完，咧着大嘴，笑开花：“嗯…哇…七七…”

    顾小寒拜拜手：“我不吃。”

    “我是爱干净的好宝宝。”

    顾漠寒听到他这话，成心想逗他，两指掐起一块榴莲，递到孩子嘴边：“很香的，快尝尝。”

    “我不要。”顾小寒害怕的往后面躲，小嘴巴一张一合：“爸爸，它都冷了，吃了会肚子疼，等会我拉点热乎的给你吃。”

    沈云轻“噗哧”一声，笑出一串鹅叫…

    顾漠寒反被小家伙将了一军，沉着脸，自己大口吃榴莲，咬牙切齿，和怨气冲冲的眼神，像是在生吃这臭儿子。

    顾方安挣扎着从妈妈怀里，站到地板上，抓走盘里剩下的榴莲。

    跟爸爸一起吃的好开心。

    嫌弃死他们俩的顾小寒，看着弟弟和爸爸吃屎，表情郁闷的要死。

    心里有些动摇，怀疑这屎是不是真的好吃。

    “啊…”顾方安走到哥哥面前，手里的榴莲往他嘴里塞：“七…”

    顾小寒反应不及时，被弟弟的小脏手糊的满嘴都是。

    “啊啊…臭安安…”

    扑鼻而来的臭味。

    顾小寒抬起手背，努力的抹着嘴，委屈的眼泪水，夺眶而出：“妈妈，我不干净了。”

    沈云轻腮帮子都笑酸了，开口安抚他：“宝贝，这不是粑粑，它是可以吃的一种水果。”

    顾小寒顽固不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脏了的手背往衣服上抹：“我要洗澡，好脏呀。”

    “你别管他。”顾漠寒可没那个心情去哄。

    手臂往旁一搭，搂着媳妇的肩，夫妻两个头挨头。

    顾方安看哥哥哭了，重新举起手里的食物，喂给他：“七…好…”

    他想哄哥哥不乖，又不知道怎么表达。

    顾小寒不接受，倔强的撇开脑袋。

    这用力的动作，嘴刚好擦到弟弟递来的东西上，扁着嘴，又要哭。

    哭着哭着…

    顾小寒感觉嘴里味不动，眼眶红红的看向妈妈，哭音哽咽：“这屎怪甜的。”

    沈云轻埋在男人怀里，笑得整个胸腔都在颤。

    顾漠寒打了个嗝，榴莲的味道在口腔里回味无穷。

    他受不了这股味，起身去卫生间刷牙。

    顾小寒舔着嘴角，由衷感叹：“妈呀，好吃。”

    盘子里的榴莲已经没了，他眼睛盯向弟弟的手里。

    拿来吧你！

    顾方安刚张大嘴，要吃榴莲，手里的东西不翼而飞，被哥哥抢了。

    小家伙懵懵的愣在原地，看着哥哥。

    顾小寒捧着自以为的屎，吃得有滋有味。

    沈云轻抱起小儿子，上楼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