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常宁散人

    “大商从不会亏待有功之人，所处的位置越重要、越危险，待遇也就越高。”

    “太史寮就很重要，很危险，故而太史寮上下所有人，其衣食住行，皆由官方提供。”

    “像这样的早餐，天天都有。除此之外，还有午餐晚餐，也是每天供应，与此同样的规格。”

    “太史寮的待遇不可谓不好，好到哪怕是个庸才，靠着这些资源也能崛起。所以在太史寮，活的越久，实力也就越强。”

    寅虎说的是太史寮的待遇，可话里话外却都是在暗示姜黎，要想有个好未来，那就要活得长久。

    他还没有放弃，想让姜黎和他一样，在太史寮混吃等死。这样升职虽然慢，可胜在没有危险。

    寅虎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姜黎不得而知，但他有他的想法，不可能为外人所左右。

    “大人，我初来辛城，什么都不了解，所以想着先去重屋待一段时间，了解辛城的历史与局势，如此方能制定接下来的计划。”

    放下手中的碗，姜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重屋就是宗庙，为藏书之地，太史寮收集到的信息也被收录在那里。想要了解辛城，重屋是最好的选择。

    同时，他所要立的功劳，线索就在重屋之中。

    “说的也是，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大事，人手暂时还够用，你就先去重屋吧，过一段时间再外出收集情报也不迟。”寅虎闻言，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下来。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姜黎是个愣头青，拼了命的也要立功劳，最后自己死了不要急，要是连累了身边的人，那可就惨了。

    去重屋好，能够增长阅历不说，还没什么危险，最主要的是不会惹麻烦。

    “谢大人了！”

    得到寅虎的同意，姜黎谢道。

    “都是同僚，无需客气！”

    寅虎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然后，他陪姜黎吃完早饭，亲自带他前往了重屋。

    重屋乃是重地，位于太史寮的深处，为一青铜古殿，上面雕刻着诸多神秘的花纹，其中道韵流转，散发着让人心悸的气息，俨然是一座强大的阵法。

    “我等身为太史寮官员，虽然可以随意进入重屋查阅资料，可有一点却是大忌，你万万要记得，那就是不能损坏重屋内的典籍。”

    “一旦被发现，那就是御史大人求情，也是救不了你。”

    重屋门前，寅虎满脸严肃的告知道。

    重屋内的信息，有的很重要，有的不重要，但无一例外，都是太史寮史官冒着生命危险收集的。

    所以，任何敢于破坏这些信息的人，都要受到严格的惩罚。

    “还请大人放心，黎知晓轻重。”这点姜黎亦是心知，同样严肃地回道。

    “如此就好！”

    说清其中的利害后，寅虎就打开重屋的大门让姜黎进去，而自己却是离开了。

    他今日在太史寮轮值，不能离开大堂太久，否则，有人前来太史寮办事，却找不到他的人，就算他爹是上史，他也免不了要吃挂落。

    太史寮名义上是史官，可实际上权力大的吓人，就如后世的衙门一般，什么都能管。

    有人闹纠纷，太史寮要出面协调。有人被谋杀，也需要太史寮遣人追查凶手。除此之外，房屋交易，奴隶买卖，也是由太史寮负责。

    权力越大，收取好处的机会也就越多，所以哪怕太史寮很危险，依旧有很多人挤破头皮的想要进去。

    重屋内部的空间，远比外界看到的要大，其外层是一座座书架，上面摆满了竹简。内层则被一层淡淡的光幕挡住，姜黎也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姜黎地位卑微，只能查看外层不重要的信息，内层记录的事，不是现在的他有资格看的。

    现实中姜黎是第一次来，可在未来他已经来了无数次，对重屋那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就见他目标极为明确，无视了周围的竹简，径直来到一青铜古册前。

    此物名为籍册，乃是一件下品宝器，其上记录了寅城区所有修士的籍贯。换而言之，就是籍册上有名字的人，才有资格待在辛城。

    倘若没有，那无论男女老幼，一律视为不法分子，太史寮有权进行抓捕。防止身份不明的人混入辛城，这也是太史寮的职责之一。

    姜黎此次来重屋，目的就是这部青铜古册，他要查几个人的身份。

    青铜古册旁，姜黎提起摆放在一旁的玉刀，在上面写下了一个名字。

    “常宁散人！”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青铜古册那原本空无一物的页面上，忽然泛起点点涟漪，一行字迹缓缓浮现，更有微光透出，在半空中形成一道人影。

    “常宁散人，道域散修，四境修为，因得罪仙道大派玄微派，不得不逃往坠星域，三十年前因抵御凶兽有功，得以获得辛城户籍。”

    青铜古册上显示的信息，与姜黎所知的一点不差。确认这点后，姜黎转头前往一旁的角落，在一堆杂物中翻找起来。

    太史寮收集的信息很多，难免有一些重复的，或是毫无意义的消息，而这些信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清理出去。

    姜黎翻找的这堆杂物，就是下次要被清理出的垃圾。而他所要立下的功劳，其线索就隐藏在这堆杂物中。

    “找到了！”

    大约盏茶的功夫，姜黎翻出一卷竹简，就见上面记录着一则怪闻。

    辛都一二二年一月，有武者突然发狂，连伤数人之后被附近的高手击毙。同年五月、八月，亦有武者突然发狂，情况与先前案列类似。

    一二三年，先后有五名武者发狂，病症依旧类似。

    一二四年，虽无武者发狂，但城外却有传闻，在狩猎凶兽期间，有数位神魔修士入魔，在城外大开杀戒。

    ……

    这则怪闻记录的是武者发狂事件，分开来看没什么，可联系在一起却能发现，这些武者之所以发狂，皆是与姜黎先前调查的常宁散人有关。

    此人在暗中兜售有问题的脱胎丹，以至于武者被煞气侵入心神，突然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