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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驯娇
第267回 换个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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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初和周年正思考的时候,床上的许嫣也开口了,“周年,一起吧。”

    她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带着请求和卑微,说完之后,又补了一句:“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周年和颜初牵在一起的手收紧了几分,虽然经过多年,对许嫣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在意,可从她口中听到这种话,不可能半点反应都没有。

    “好,知道了,我会到。”周年应下来。

    许嫣:“好,好……”她连着说了好几句“好”,到最后,声音已经有些抖了。

    很激动。

    宋宴回听完周年的这句话回答之后,淡淡地说:“我未婚妻也到。”

    周年:“这就不必通知我了。”

    他没有再给宋宴回说话的时间,不咸不淡地丢下这句话之后,便牵着颜初离开了病房。

    两人出去的时候,刚好路过了宋吟开身边,宋吟开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紧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上,一直到他们离开,才收回视线。

    周年和颜初离开之后,宋宴回将视线转向病床的方向,和许嫣对视。

    许嫣动了动嘴唇,“宴回,谢谢你。”

    她着实没想到,宋宴回竟然会主动提出让周年过来给她庆生——之前,许嫣就一直有这个想法,但她怕宋宴回不高兴,所以只能藏在心里不提。

    宋宴回虽然接受治疗之后,对她的态度比之前好了很多,可许嫣对他照旧很忌惮,其中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愧疚。

    宋宴回现在提起周年的时候,眼神也很冷,看神态就知道他并不喜欢周年的存在,因此,许嫣也极少在他面前提起周年。

    面对许嫣的感谢,宋宴回没什么特殊反应,甚至没有继续跟她聊这个话题,“今天身体怎么样?”

    许嫣:“还是老样子,我也不指望了,能……”

    “吟开的男朋友帮忙介绍了一位伦.敦的专家,他看过你的情况。”宋宴回生硬地打断许嫣的话,“对方研究淋巴癌三十多年,在国际上很有声誉,我安排你过去看看。”

    “对的,伯母,严骋说那位专家治愈过很多患者,我们不能放弃,先过去看看。”宋吟开也跟在宋宴回后面开口,劝起了许嫣。

    宋明理听见这个消息之后很意外:“什么时候联系的?怎么没听你说过?”

    宋宴回:“上次去伦.敦的时候就拜访过,当时他要忙课题,最近有空了,等过完生日去吧。”

    他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回头我让良江过来拿护照给你们办签证。”

    宋明理:“好。”

    国内给的治疗方案就只有化疗和靶向药,许嫣已经连续在医院住了快半年了,气色没见好转,反倒一天比一天差了,医生也的明确说了,后面的时间并不多。

    与其在这边坐以待毙,倒不如真的赌一把,去接受手术方案,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但,许嫣的想法和宋明理不太一样,她抓着被子思考了一番,小心翼翼地对宋宴回说,“宴回,我还是不去了,你爸一个人跟着我到那边,也太折腾他了,就在这里挺好的,我已经……”

    “你不是还有个儿子在伦.敦么。”宋宴回淡淡地接过她话。

    然后,一室寂静。

    ——

    颜初和周年从医院出来,上车之后,颜初系好安全带侧目问周年:“你觉得呢?”

    周年摇摇头,“不太确定。”

    他说,“等她生日的那天,我再看看。”

    颜初:“刚刚,我一会儿觉得他好像是演的,可是仔细一看又不像演的,真的不懂。”

    周年握着方向盘,盯着前面的路,陷入了思考。

    颜初见状,没有去打扰他。

    过了几分钟,周年冷不丁地问颜初:“你觉得,最不想他记得你的人是谁?”

    在周年问完这个问题的瞬间,颜初脑海中蓦地闪过了江白月的身影。

    她转头看向周年,两人的视线正好对上,“你是说……”

    “没错,我说的是江白月。”周年说,“之前在曼彻斯特,我和她单独聊过一次。”

    听见周年这么说,颜初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来:“什么时候?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过?”

    颜初这一问,周年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晚上宋吟开喝多给他的一个耳光,脸颊处似乎又出现了幻痛。

    “夜里睡不着,下楼透风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周年避重就轻,没有和颜初说宋吟开的事情,“我当时问过她,她跟我说,是宋宴回主动选择接受催眠、忘记你的。”

    颜初:“她还说了什么?”

    周年将那晚上江白月笃定的话术给颜初复述了一遍。

    当颜初听见那句“假设一个女人千方百计想要你死,不惜放火烧死你,你还会爱她么”的时候,心脏猛地一紧,剧烈的疼痛让她脸色发白。

    周年一脸担心地看着她:“初初?”

    颜初深吸了一口气,“她说得也对。”

    “所以……我们或许可以换个思路。”颜初说出自己的推测,“如果宋宴回是装失忆,他接近我的目的,可能就是想报复,不想看我好过。”

    周年眉头紧皱。

    颜初在他的注视之下,缓缓道出了原因:“因为我杀了他的孩子。”

    周年:“但那个孩子是——”

    “是怎么样不重要,在他看来孩子就是我弄死的。”颜初打断周年的话,“不过他这么想也没错,就算没有车祸,我也会做手术打掉孩子。”

    周年:“怎么没有错?你因为那个这几年没少受罪。”

    他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世界上最没有资格怪你的人就是他,他如果真的为了这件事情想报复你,我会和他死磕到底。”

    颜初垂下头,“其实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他现在……应该挺喜欢江白月的。”

    爱不爱的,她不清楚,但喜欢一定是有的,不管他失忆与否,这一点都不会变——江白月毫无怨言地陪着他度过了治疗的那段日子,而那个时候正是他意志力最薄弱的阶段。

    即便是心若磐石的人,都不可能毫无感觉。

    周年不太能确认颜初的判断正确与否,但他非常清楚地从颜初的这句话里,听出了几分心酸的味道。

    宋宴回喜欢江白月这件事情,会让她产生情绪波动。

    周年握紧方向盘,“先别想了,等生日那天我观察过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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