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杨尘狠狠地愣住了，诧异地看向古神，“什么危机？”
“有神境发现了我的存在？”
“不。”
古神摇头，眼眸深邃，“或许比神境更糟糕。”
“！！！”
杨尘瞳孔一缩，终于郑重起来，那因为实力暴涨而膨胀的心情也冷静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天道？”
“不错。”古神颔首，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加以掩饰的担忧，“在你进入此处后不久，我无意间在古神族内察觉到了一股天道之气，虽然一闪而逝，但我不会看错。”
“我也曾祭出神识查探，却是一无所获，古神族太辽阔，而祇又隐藏得极好。”
“我查不到祇力量所在。”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祇的存在是必然的，古神族内，这百余年时间，有魔影笼罩，却始终寻不到其根基所在。”
“能瞒过古天凌那小子的探查，那道魔影，大概率与祇有关。”
说到这里，古神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古神族内，并无什么值得祇觊觎窥探之物，或者说……整个宇宙星空都没有那等价值之物。”
“唯一的可能……”
“就是我。”杨尘接过他的话，“天武至尊，是唯一能引得祇亲自现身的存在。”
“不错。”古神点头。
“百世轮回结束，你的力量也的得到了一个极其夸张的提升，先前你隐匿与众生之中，又有文亦锋为你重创天道，祇查不到你的气息不足为奇，但现在你就是黑夜中的一道光，这个宇宙，再难有什么东西能掩盖你的存在。”
“轮回也不行？”杨尘皱眉。
“你已修得大成轮回，你觉得呢？”古神反问。
杨尘眼神一冷，好似能将空间切割，声音中更是透着彻骨的凉意。
“既然如此，那便来。”
“我倒要看看……是祇的万道之力强横，还是我的红尘大道更胜一筹！”
“轰！！！”
一股无敌战意冲天而起，而与此同时，一道流光从自天边冉冉升起，很快便占据天空。
一行镌刻着道音的纂金大字赫然呈现于天空。
“上灵神瞳，三日之后，古神台上，生死道战。”
“——古尘凤”
这些字体内蕴含着极强大道之威，古神族的每一个角落都能清晰地看到这行字。
“果然……”古神目光深邃，叹息了一声，“的确是祇的力量，可惜现在轮回让出，我已在神境边缘摇摇欲坠，这一战……古神族恐怕帮不了你了。”
“无妨。”
杨尘自信道，“我与祇之间，早晚都要对上，生死之战不可避免，如今这局面，于我而言是好事。”
“无数岁月之后，也让我看看，祇比之当年，又走到了何种地步？”
“铮！”
旋即，杨尘单手举过头顶，并指作剑，一缕无匹剑气，蕴含着极强的神瞳之力，狠狠地射向那行大字。
“应战！”
两个几乎占据半边天空的大字呈现，虽然数量上不占优势，但其中威能丝毫不亚于前者。
……
古神族。
“这……怎么可能？”古天凌呆滞地看着天边的大字，整个人如遭雷劈，短短百年……上灵神瞳便走到了这种地步？
这威势，神境之下堪称无敌了吧。
老祖给他传功了？
那小子真是上灵神瞳自我觉醒的意识？
他还是我古神族生灵？
一连串的疑问如潮水般涌出，但很快又被一抹更深的震惊掩盖。
那便是古尘凤……
古尘凤作为他曾经最满意的子嗣，他自然关注许多，同时也极为清楚后者身上所蕴含的天赋。
短时间内达到这种程度，若无外力，绝不可能！
再联想到这百年古神族内所笼罩的魔影，古天凌的眼神逐渐冰冷。
竟敢以我古神族生灵为食……好大的胆子！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又能否击败老祖亲自培养的上灵神瞳。
此时，古天凌已在不知不觉中默认了杨尘的身份。
……
古神禁地之中。
“轰！”
不断有炸响传荡而出，磅礴的大道气息席卷着整个禁地，寻常修士别说踏足，哪怕窥视一丝都足以使其胆颤。
“砰！”
一道消瘦的黑色人影于半空倒飞，在固若金汤的禁地空间中划出一道裂痕长龙，而其身形带动的余威，更是在空间中蔓延，掀起一阵阵波浪般的涟漪。
“不错。”
古神踏空而来，随手便将撕裂的空间修复面无表情，但心底早已掀起惊涛骇浪，难以言语。
“不错么？我感觉还是不够强。”杨尘摇摇头，似乎很不满意自己的状态，他身上分布着不下百处道伤，皆是来自轮回大道，但又在以一个极恐怖的速度修复。
“……”
古神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默默地将手背到身后，在杨尘无法察觉地角落……隐隐颤抖。
现在的杨尘，真正有了一些当年天武至尊的无敌之姿态，纵使古神修为倒退，但也是神境存在，按理说怎么也不是天境修士能够抗衡的。
但这三日里，他为了测试杨尘的实力，整整三日，几乎尽他所能，施展出了所以的手段。
但杨尘的力量还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尚未踏足擎天境，却能完全依靠自身之力与一位神境存在相持三日之久，最后才仅仅落得一些下风。
红尘道……当真恐怖！
“轰……”
突然，声响传来，古神眼眸一怔。
这小子……
武道大成！
“……”
古神语塞，已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这小子真正走到了前无古人，后难有来者的地步，同境界中，唯一能与之一战的或许便只有天道了。
此刻，红尘大道中，一颗名为“武道”正散发着无比强势的光芒，节节攀升，从无限接近大成一跃至大成之境。
只需再有一步，便可凭借此道成神，重现当年天武至尊武道之神的境界，但他却生生止住了那一步。
武道成神，依旧不是他所追求的。
“感觉如何？”古神开口道。
“前所未有的好。”杨尘活动了一下关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这三日的战斗我收获颇多，还借此将武道融合贯通，实力更上一层楼。”
“古尘凤……我很期待……”
“轰！！”
话音未落，一道光柱从天而降，落至杨尘身前，覆盖方圆百丈。
其中，一道人影缓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