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
看到杨尘的模样与气质，还有星空中弥漫的那股无匹杀气，仙主脸色变了，变得前所未有的惊恐与骇然。
“是……是……怎么可能……”
仙主有些魔怔地低喃着，听得灵主都不由得毛骨悚然。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灵主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嗯？”
杨尘开口了，声音冰冷孤傲，“你认识我？”
“果然……是他！”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仙主瞳孔骤缩，死死地盯着杨尘，强大的目力好似要将后者看穿，可惜……无匹剑锋将一切窥探都隔绝在外，哪怕是仙主这等层次的修士也无从查探。
这便是……剑厉重生之后，无限接近超脱的实力。
“他到底是谁！”灵主心底涌起一抹不祥，因为他发现，自己竟也看不透此刻的杨尘，“难道是超脱之秘？”
“你不觉得这股剑意很熟悉吗……”仙主低声道。
“时光长河之中……你没见过这股剑意？”
“时光长河？”灵主愣了一下，随后脸色也逐渐凝重，瞳孔中肉眼可见地浮现一抹骇然。
“那是……”
“不！这不可能！”
灵主失声道，“装神弄鬼！”
“轰！”
磅礴的大道之力轰然爆发，铺天盖地地向着杨尘卷去，一瞬间便将其所有的退路封锁。
这一击……毫不留情！
然而……
“铮！”
杨尘连手指都未动弹，只是轻轻地抬起眼皮，一缕剑气席卷而出，无匹的锋芒便将灵主的大道之力斩去。
整个过程，杨尘的衣角都没有掀动一分。
“果然……是你。”
仙主吞了吞唾沫，声音中隐隐有些无奈。
“上古剑修之首，剑厉。”
“轰——”
剑厉二字一出，无疑是在所有人的脑海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万族修士目光瞠然地望着杨尘，恍惚之间，他与那尊霸天绝地的传说剑修合为一体。
“不可能！荒谬！！”
灵主死死地瞪着杨尘，瞳孔中满是血丝，“剑厉早就葬身在时光之中，那么久远的时代，他不可能还活着！而且剑之大道早已易主，剑厉之后不知有多少剑道大能浮现，他……”
“他……他……”灵主怔住了，瞳孔逐渐骤缩，好似想到了什么极不可思议之事。
“难……难道……”
“一群鼠辈。”这时，“杨尘”开口了，声音冰冷，孤傲至极。
“不必瞎猜了。”
“本座，剑厉。”
“哗——”
无数生灵凉气倒吸，只听见“杨尘”继续道。
“剑道……我已不需要。”
“你们所追求的超脱之路……我已窥得一丝半点。”
“……”
此话一出，星空寂然。
仙主二人震动的瞳孔逐渐平静，正如灵主所说，剑道不知易主多少次，剑厉若一直不曾陨落，便不可能有后世剑道大能，所以……
唯一的可能，便是剑厉陨落之后，以某种契机重生，而且……寻得了超脱之秘，否则即便重生也绝不可能具备大能实力。
更何况……眼前的剑厉实在深不可测，仙主这等存在都是不敌。
“道友既从他身上得到超脱之秘，何不离去，我等绝不会阻拦。”仙主终于开口。
“嗯？”冰冷的眸子看了他一眼，“我超脱与他有关，却并非窥得他身上的秘密。”
“今日我既然来了，你们便不能动他。”
淡漠的话语中蕴含的是极致的霸道，剑修本就如此，言简意赅，一言不合便是……
“铮！”
拔剑！
剑意纵横天地间，大道流淌寰宇内。
万族修士骇然发现，自己所见之处……皆为剑。
宇宙异风为剑，稀薄灵气为剑……虚空乱流亦为剑！
这是什么手段？！
仙主等人目光骇然，连他们都看不懂。
万物皆为剑……
似乎那道身影只需要随心一动，这星空中的一切物质都可化作最可怕的锋芒，将万族修士绞杀！
这……便是快要超脱之人的手段吗？！
简直超乎想象！
只见“杨尘”双指并拢，轻轻抬起，对着天地一斩，口中吐露着四个大字。
“剑域，绝殇。”
“铮！！”
宇宙万物，尽化锋芒。
无数剑意凝聚，带着刺骨的杀意，将万族修士笼罩。
“噗噗噗！！”
刹那间，宇宙星空被鲜血染红。
然而……却无一生灵陨落，万族修士不论修为高低，只有受伤，没有死亡。
其中，受伤最重的，赫然要属仙主与灵主二人。
“这……这不可能！怎么可能做到这种程度？！”仙主有些歇斯底里。
或许剑厉真的很强，强到超出世人的想象，但也绝难做到伤而不杀，此地修士无数，修为各不相同，需要多么精妙入微的掌控力才能做到同时重伤万族？
而且其中还包括仙主这等大能。
这……绝不是大能之境能掌握的手段！
“若非担心祇回收力量，你们已经死了。”杨尘面无表情地扫视着万族修士，眼中没有丝毫感情，他就如一柄无情之剑。
“命运早就指引了生路，杨尘曾经超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也是唯一一人，他的出现对于整个宇宙而言都是希望。”
“或许万族联手能不惧祇，却不可能真的将之镇杀，祇是规则与秩序本身，从一开始便立于不败之地。”
“想要破局，只有杨尘。”
“你们想要他身上的秘密，但曾经的超脱者，论修为境界，远在世间任何生灵之上，同时得罪一个超脱者与祇，你们认为……生路何在？”
“……”
宇宙间一片寂然，只有剑厉冰冷的声音回荡。
许久之后，仙主才咬着牙反驳：“我等只要得道他身上的超脱之秘，便可出超脱者，一个不够那便两个……我万族大能无数，祇能敌得过多少超脱者！”
“无知。”
杨尘摇头。
“超脱……亦有高低。”
“胜不了的……无法替代规则与秩序，祇便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不信……便看看。”
“铮！！”
杨尘眼神陡然一变，那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只见其手指一挥，宇宙星空中的剑域疯狂向着一点绞杀而去。
然而……
想象中的虚空崩碎并未出现，剑域之力如泥牛入海。
万族目光骇然。
那里……一道灰影逐渐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