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之人？”
杨尘与楚涵曦疑惑地对视一眼，显然有些不能理解这四个字的含义。
“你们是……天罚宇宙的人族？”
“不错。”
青年微微点头，声音带上了罕见的一丝傲然，“在天罚宇宙，我人族独霸一方，是当之无愧的超级强族，万族之中，鲜有能与我人族抗衡的族群。”
听到这句话，杨尘二人沉默了。
同样是人族，天元宇宙之中，无数人族大能前赴后继，神境喋血，天柱耸立，却连一片栖息之地都保不住。
但在这里，人族却是一个无人敢惹的超然存在。
此间差距，不得不让人唏嘘。
“何为命运之人？”杨尘问道。
“你们来自天元宇宙，便是命运之人。”青年回答道。
闻言，杨尘眉头一皱：“在我们之前，还有几个……”
“是他们吗？”
青年随手丢出几具尸体，正是先一步进入天罚宇宙的古神族生灵。
“人族留下的远古传说，无数岁月之后，将会有两个命运之人跨越宇宙通道，从天元宇宙来到天罚，而他们是另一个宇宙的人族。”
“至于这几个生灵。”他看了一眼几具尸体，没有伤口，看样子死得很安详，应该是瞬间死亡。
“虽然有着与人族别无二致的外貌，但我能感受到他们的本质，并不是人族，既然不是命运之人，敢通过宇宙通道，自有取死之道。”
“命运之人，是命运派来拯救天罚宇宙的。”
他看向杨尘，“而传说中，还有一个极其重要的描述。”
“什么描述？”杨尘下意识开口。
“木起于土，落地为尘，七境修为，八境战力，立于虚空，不惧异风。”
杨尘狠狠地愣了一下，随后脸色终于严肃了起来，“传说还讲了什么？所谓的拯救天罚宇宙又是怎么回事？”
青年沉默了一下，眸子中罕见地带上一抹悲伤。
“以你的境界应该能感受到，这个宇宙其实已经死了。”
“死了？”
“不错。”
“天罚宇宙曾经出现过一场极大的灾难，大道衰落，天道变异，时间停滞，灵气在不断枯竭，这个宇宙逐渐变得无法生存，先是凡灵绝迹，随着这个状况愈演愈烈，一境，二境……”
“时至今日，五境之下的生灵，若是没有强者庇护，已经无法在天罚宇宙生存了。”
五境……也就相当于天元宇宙的通灵境。
这个宇宙的环境竟已经恶劣到了如此地步！
“那场灾难是什么？”
杨尘问道。
“不知。”青年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那场灾难是什么，只知道这宇宙最巅峰的强者都讳莫如深，甚至不敢深究，或许连他们也不清楚。”
“天道本该是规则本身，维持着整个宇宙的运行与生生不息，但那场灾难之后一切都变了，天道似乎有了身为‘人’的情绪，开始贪婪，自私，抹杀生灵……”
“而那宇宙通道，极有可能就是天罚宇宙的天道打通的。”
青年面色严峻，看向杨尘，“天罚宇宙需要你的帮助，命运之人。”
“我……”刚才愣了一下，刚想开口，又被青年打断。
“天罚打通宇宙通道，连通天元，必然有其目的，你所在的宇宙极有可能与我等唇亡齿寒。”
“变异的天道，是集整个宇宙之力于一体的恐怖存在，按照我人族大能的猜想，他之所以要灭掉宇宙所有生灵，就是为了回收力量，届时……天元能独善其身吗？”
闻言，杨尘有些沉默。
青年则是继续道，“只是宇宙各大强族都有掌握了完整大道的十境强者，所以才大大缩短了天道回收力量的过程，但这种就不是长久之计，甚至……我们都不敢殊死一搏。”
“万族联盟虽不见得就弱于天道，但是……天道若败，我们又何去何从？不过是眼睁睁地看着天罚破灭罢了。”
“天道没了，秩序必然崩塌，天罚宇宙将会走向不可逆的灭亡。”
杨尘眼前一亮，有些不可思议道：“你是说，你们的力量并不弱于天道，只是因为天道的特殊存在，不好与之正面交战。”
“不错。”青年颔首，“万族联盟有这个自信与实力。”
“……”
杨尘默然，这天罚宇宙的修士果然恐怖，竟能与天道抗衡，换言之……若他这个所谓的命运之人不能将天罚宇宙拯救于水火，这些如狼似虎的强者极有可能进入天元。
届时，必将会掀起另一场灾难。
良久之后，杨尘抬起头，与青年直视，“你如何确定我们就是那命运之人，天元人族不在少数，通过……”
“能通过宇宙通道，万古无一。”青年打断道，“至于这几人，他们早在宇宙通道中就没了气息，传送过来的只不过是几具尸体。”
“至于你二人，是人族记载中，唯一已知的生还者。”
“甚至为了保住你二人的身份，方才那个小队，我已经给族中传音，此时应该已经回归宇宙的怀抱了，虽然这样会增长天道的力量，但相比之下，你的身份更加重要。”
“你……”杨尘瞳孔一缩，突然明悟了过来，原来这就是万族联盟不让相互残杀的根结所在。
每死去一名修士，天道便强盛一分，而随着岁月流逝，将会不断有修士死去，毕竟不是所有修士都能拥有近乎无穷的寿命。
“呵……”
苦笑一声，杨尘眼中疑虑渐去，眼神清明而坚定，甚至有一丝火热萌生。
“照你这么说来，这天罚宇宙还真是命运使然，事已至此，我似乎已经没有了退路。”
“区区天道而已，人定胜天，不管我是否是那命运之人，这天罚宇宙的天道……我都要去见识一番！”
这般说着，杨尘的心情逐渐轻松，颇有一番潇洒的意味。
而一旁的楚涵曦则是目光微亮，有些惊喜地看向杨尘，千年不见，也不知后者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整个人都带上一种难言的沉重。
但现在……他似乎又变回去了，变回了曾经的那个热血少年。
“很好。”青年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丝微笑，虽然有些僵硬和难看，似乎很久都没有笑过了。
他伸出手，“天罚人族，灵战子，很高兴认识你。”
“天元人族，杨尘。”
“楚涵曦。”
三人伸手，握了一下。
“跟我回人族驻地吧，族中大能应该会对你很感兴趣。”经过短暂的交流，灵战子已经明了，二人当是以杨尘为首。
若真有命运之人力挽狂澜，恐怕指的也是杨尘。
毕竟，楚涵曦虽惊艳无比，却远远不到改天换地的妖孽之境。
唯有杨尘，确确实实超出了灵战子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