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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农王
第九百一十四章 冷笑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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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今日这场大戏,到底谁才是主角,谁才是配角。

    众人以为,李冲元是主角。

    可现在李世民这一巴掌下来,好似卢氏成了主角了。

    但他们再怎么想,李冲元依然是这一场大戏中的主角。

    被李世民一巴掌扇了的李冲元,又被禁卫拿下的李冲元,脸上挂着一释然的神情,好似轻松无比。

    是的。

    李冲元着实很轻松。

    就今日自己下令,带着数千人把房家给抄了这件事情,李冲元早已想到了后果,想到了自己会落到什么样的一个境地。

    罪如何定,或者该怎么定。

    李冲元甚至都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但李冲元也不是傻子,即然想到了最坏的结果,自然也就知道该如何去规避,如何去躲掉这些给自己带来麻烦的可能。

    为此。

    李冲元在抄了房家之后,抓了房府内直旁系所有人,全部送到李庄去。

    这是他李冲元规避的方法之一。

    其二,就是把房家一抄,所有人化整为零离开务本坊。

    其三,自然是带着卢氏进宫。

    把人送到李庄,李冲元也是为了狗急跳墙,同样,也是想借李渊的名头,保自己。

    化整为零,为的就是不想牵连太多人了。

    而带卢氏进宫,李冲元要的是当堂揭穿房玄龄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行为。

    李冲元在进宫之前,就已是想过。

    如果李世民一见自己,就下令要拿下自己的话,那自己最终的可能,还是大理寺,只能由着李渊出面来保自己。

    但好在李世民一见自己之后,并没有下令拿下自己,甚至自己在宫门前说要求见李世民之时,都没有拿下自己,这让李冲元更是觉得自己在李世民的眼中,还没有达到那种可以被定性为谋乱之臣。

    而如今。

    李世民的这一巴掌下来,李冲元也着实释然了,也轻松了。

    房氏夫妇二人依然抱头痛哭,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李世民一直也未出声安慰,一会看看房氏夫妇,一会看向惹祸的李冲元,眼神之中,满是不解与愤怒。

    不解,是因为他不明白李冲元为什么要带着这么多人冲闯房家,还把一位国夫人给绑了,带进宫来。

    如真要是谋乱,就不会像他李冲元这么做的。

    愤怒,自然是因为李冲元再一次的在没有旨意之下,带着如此多的将士出现在长安城内,且随意冲闯他人府邸,而且这一次还是一位堂堂宰相府邸。

    连宰相府邸都敢冲闯,李世民心中甚是难平。

    他无法想像,李冲元的胆子,到底大到什么程度,连宰相府邸都敢冲闯,还把一位国夫人都给绑了。

    愤怒的李世民,恨恨的瞪了一眼李冲元后,回到宝座之上。

    坐下后,李世民的眉头紧锁得厉害。

    一旁的王礼见李世民这眉头紧锁得厉害,就知道李世民此时是极为愤怒的,他更是知道,如此时李冲元要是再有半点顶撞,接下来,李冲元绝对不会好过。

    什么大理寺,什么禁足,说不定都不足以泄他李世民心头之火。

    安静。

    很安静。

    除了房氏夫妇跌坐在地上抱头哭泣之外,就再无任何的声音了。

    朝堂难得出现这样的安静场面,当然房氏夫妇二人的杂音不算。

    不过。

    这样的安静,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长孙无忌就率先站了出来,“圣上,臣有话说。”

    “长孙无忌,你有何话要说。”此时的李世民火头很大,见长孙无忌站出来后,眼神依然不快,发话也都不像以前,都开始直呼其名了。

    长孙无忌并不在意李世民的直呼其名,拱手道:“臣为官几十载,我大唐建国也已二十余载,臣从未想像过,一位宗室子弟,即便身居高位,但却在没有圣上旨意之下,就可以随意领数千将士驻于长安城内。并且,可以随意领兵冲闯我朝相府,绑了国夫人,臣实在担心,臣在某日静夜之时,也有人领着无数将士,冲闯进我府上,把我绑了,把我夫人子女一个个都绑了。臣实在担心啊,担心我朝纲将乱!”

    长孙无忌并没有点名,但一听他的话,都知道他要攻讦李冲元了。

    就今日之事,率先站出来的是他长孙无忌,到也不奇怪。

    毕竟。

    长孙无忌与房玄龄本就是文官,而且还走得近。

    一个外戚,一个重臣。

    他们二人在李世民的心中地位,可以说不相上下。

    每每朝议之时,李世民一般都会先询问他们的意见等等。

    此时,长孙无忌率先站出来说话,话中之意,无不是想给李冲元坐实一个谋乱之罪。

    虽说,李冲元是自己进的宫,也非被程咬金他们抓进宫来的。

    长孙无忌心知,李冲元自己进宫来,就必须想办法给李冲元落实一个谋乱罪名才行,所以,他这才率先站出来。

    一句我担心,担心朝纲将乱。

    远处被禁卫拿下的李冲元,突听长孙无忌这般话后,突然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

    李冲元的突然大笑声,顿时把长孙无忌,以及一众朝官,还有李世民的眼神引了过去。

    这边有人在攻讦他李冲元呢,李冲元还能如此放释大笑。

    李世民顿时又怒了,大喝一声,“李冲元!!!你笑何!!!”

    “我笑何,我笑这一群人,都是一些道貌岸然的虚伪之徒。我笑这群人,都想借机把我李冲元弄死,恨不得现在就给我李冲元冠上一个谋乱罪名,好立刻押解到南门斩首呢。我笑这些人穷极了数年,一直为己谋私,为其所在家族谋私,阻止我司法寺的建立。我笑这一群人,窥视我从东大陆寻来的高产粮种,各种小动作不断,更是不惜利用自己手中权力,想要把我弄出长安。我笑这群人,以权谋私,枉顾我大唐律法,雇凶行刺一位曾经受过万民书的刺史,一位利民利国的郡王,一位从二品的司法寺卿,一位从三品的司农寺卿,一位造船大使,一位都水令......”李冲元哈哈大笑过后,更是挣脱了禁卫押着他的手,站在原地,指着朝堂之上,绝大部分人怒吼。

    越是说到后面,李冲元的声音越是大。

    直到最后。

    李冲元歇声,但喉间的冷笑声,带动着肚皮都在跳动。

    此时的李冲元,早已对这个朝廷失望了。

    他失望的不是国家,他失望的也不是李世民,他失望的更不是天下万万百姓,他失望的是官,是官与世家的联合体,是官与士族的联合体。

    官本位思想极重的当下,李世民这个从前世而来的现代人,一直想改变,想利用自己那先进的法制观念,来改变这个让他一直不习惯的世界。

    但想法虽好,可现实却是骨感得很。

    原本李冲元只是想在李庄好好种自己的地。

    可总有人总想给他找事情。

    为了种好自己的地,李冲元不得不拿锄头来,把那些藏在泥土中的石头清除掉。

    可越是深挖,越是有更多的石头出现,甚至连岩石都出现了。

    李世民听出了李冲元心中的愤怒,也听出了李冲元心中的无奈,更是听出了李冲元心中的痛心疾首。

    身为皇帝的他,在听过李冲元种种的建议也好,还是想法也罢,也希望把这个国家治理好。

    可世俗以及现状总能拦着他,拦着他不能跨步太大。

    而此时。

    在李冲元一大通宣泄之后,长孙无忌根本像是没听见李冲元的这些指责一般,依然纠着李冲元不放道:“呵呵。好一句道貌岸然虚伪之徒。圣上,臣为我朝鞠躬尽瘁数十载,更是为我朝奔忙了一辈子,臣问心无愧。但臣害怕,害怕有一日臣的府上,也被一群人闯了进来,绑了臣。臣虽人微言轻,但臣也不想死得如此不明不白的。李冲元今日之行径,臣实在无法想像,其到底是谋乱?还是谋反?房相为我朝也鞠躬尽瘁了一辈子,难道房相要被一些所谓的道貌岸然虚伪之徒给毁了吗?”

    “臣附议。赵国公所言也正是臣等所想。李冲元尽然敢这么干,说明他心中早已有了谋乱之意。圣上,还请治其罪!”

    “臣也附议。房相为我朝奔忙了一生,如落得这般下场,那天下人谁还敢在朝为官的。”

    “臣也附议。莪等为朝鞠躬尽瘁一生,如被人突如其来的给绑了,甚至还有可能被杀了,那臣等的安危该如何保证,又如何为圣上牧民一方。”

    “......”

    随着长孙无忌直言了之后,一众朝官开始你附我奉的。

    李冲元看着这一群朝官,又笑了。

    哈哈声把一众朝官们的附议声给打断,再一次的齐齐看向李冲元。

    李世民再次听到李冲元的哈哈声后,脸上的表情也多了些变化,眼中的怒色也越发的重了,“李冲元,你还有何话要说!”

    “我当然有话要说!”李冲元被李世民盯着,一点都不慌张,更是连臣都不称了。

    挣脱开再次欲拿他的禁卫之后,缓步往着朝堂正中央行去。

    路过房氏夫妇二人之后,李冲元还不忘冷哼一声。

    将将来到朝堂正中央的李冲元,环视了一眼一众朝官们,再一次的冷哼,随即看向李世民道:“圣上为我朝皇帝,敢问圣上,如有人对你行刺,而且还是几次三番雇凶行刺于你,你当如何。”

    李冲元这是真的不要命了,如此直言问李世民,还真是无所顾忌啊。

    李冲元这般的问话,把李世民身边不远处的王礼也给吓了一跳,频频向着李冲元打眼色,希望李冲元适可而止,莫要再惹怒了李世民。

    可李冲元却是无视了王礼的示意,双眼盯着李世民,等待着他的回答。

    到了这个地步,李冲元又有何顾忌的。

    李世民被李冲元这么盯着,心中必然是不爽。

    而他不爽的,更是李冲元再一次这么的直问自己。

    虽不爽,但李世民依然还是想知道,李冲元为何要带兵冲冯了房府,更是把国夫人都给绑了,带进宫来。

    “说事!”不爽的李世民只给了两个字。

    李冲元笑了笑,转而看向长孙无忌问道:“你呢,如有人行刺你长孙无忌,你又将如何!哦,我忘了,你儿子曾经也顾凶欲杀我。”

    长孙无忌无言以对。

    回应,他到是想,但李冲元所说之事,虽过去多年,但这是事实。

    无言以对的长孙无忌,恨恨的看着李冲元,鼻中冷哼了一声,心中却是暗想着,‘你李冲元都死到临头了,还敢站在这里向我问话,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吗。’

    李冲元又是冷笑一声,转向一众朝官,“你们呢?你们会如何做?”

    无声,一众朝官好似如长孙无忌一般,无视李冲元的询问,更或者说是不屑回应李冲元。

    李冲元冷哼般的又笑了笑,最后转向褚遂良,“褚寺卿,你会如何?”

    “那当然是杀之而后快了。一次就已经够了,如还几次三番,是个泥人也是有三分脾气的。”褚遂良好似明白李冲元问这话是为了什么。

    李冲元轻轻的点了点头,又向着褚遂良拱了拱手,“褚寺卿是个男人。”

    李冲元这话一出,褚遂良差点要跟李冲元吹胡子瞪眼了,但好在李冲元接下来的话,让他心中舒畅得很。

    “褚寺卿在这朝堂之上,算是少数的男人之一。至于你们,呵呵,连褚寺卿的十分之一都没有。而你长孙无忌家,当年要不是我年少,又不曾为官,更是不知我大唐律法。如当年之事放在今日,呵呵,你那儿子长孙淹,不是死了,就是真被阉了。”李冲元向着褚遂良又竖了竖大拇指,后又转向长孙无忌,眼中透着杀气道。

    李冲元这一通话,气得长孙无忌双眉狠皱。

    可他却是无言以对。

    当初,老夫人也好,还是李家所有人也罢的各种妥协,又有李世民夫妇二人的劝说。

    最终,长孙淹被发配岭南,不得回京。

    因为这一件事情,长孙家可谓是恨上了李冲元。

    而李冲元原本早已把这事给抛于脑后了,但因为行刺之事,让李冲元越发的明白,在人命面前,这些所谓的达官贵人们,永远是把利益放在人命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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