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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有喜
第25章 平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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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雨过后,燥热的天气有所缓解。

    院内落叶满地,青兰一早起床正在清理,熬夜通宵的贝慈还未清醒。

    这时候芳菲轻步走来,见青兰在,扬声问她:“贝慈可是起了?”

    “还未。”青兰收起扫把,定定看着她,“芳菲姐姐有什么事吗?昨日主子不爽利,睡得较晚,所以这会儿还未起来。”

    说着,她将身体侧了侧,拿着扫把正好挡住了屋门口。

    芳菲望了眼紧闭的屋门,淡淡一笑:“不是我,是老夫人听说贝慈身子不爽利,刻意请了郎中到府里,给贝慈请个平安脉。”

    青兰诧异了下,昨日找的借口惊动老夫人了?

    这……要是郎中看了不会戳穿她们的谎言吧??

    咋办?

    握着扫把的手瞬间收紧,面上带了点儿拘谨,“那我这就告诉主子,等下去、去前厅。”

    不答应也不行啊,青兰有点儿犯愁。

    芳菲面无异色,颔首:“郎中已经到了,还请贝慈尽快,别让老夫人久等。”

    “嗯嗯,好,我们即刻便到。”青兰努努嘴,再快也得起床穿衣、洗漱啊。

    青兰一错不错地盯着芳菲,眼里明晃晃写着:你先回去吧。

    无法,芳菲也不能硬闯进去,只好先行离去。

    待人出了将军的院子,青兰立即转身进屋,三步两步来到床前拉开帘幔,床上的姑娘睡得正沉,一张圆脸粉嘟嘟,姿势舒展。

    无奈之下,青兰只好伸手捏了捏她肉肉的脸蛋,“快醒醒,小懒猪。”

    “呼~”

    小懒猪拒绝醒来,并且还给你一个呼噜。

    “喂,快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有好吃的。”

    好半天人没反应,青兰无奈。

    青兰:别怪我无情。

    回身去洗了个凉水帕子,略微一拧水,俯身盖在贝慈脸上,开始擦拭。

    豁……

    谁要害本宫?贝慈被擦了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发现一脸窃笑的青兰,怒火直窜:“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

    见人醒了,青兰拿下帕子,满脸无辜:“不怪我,谁让我叫你,你不醒呢。”

    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贝慈撅嘴,“几时了?”

    总觉得还能再睡一会儿。

    “甭管几时了,刚才芳菲过来说老夫人听说你昨日积食,给你请了郎中,已经在前厅等着了。若是你还不洗漱,恐怕……”

    “老夫人知道了?”贝慈吓了一跳,彻底清醒,差点儿从床上蹦起来。

    青兰忙拽着她去洗漱,“知道了,也不知是谁嘴巴那么大。”

    魏·嘴巴大·泽如:“……”

    贝慈拧着眉慌忙穿着衣服,又匆匆刷牙洗脸,整个人如陀螺一般在屋内打转。

    “坐好,我给你梳头发。”

    贝慈扣好腰带,忙道:“简单点儿简单点儿。”

    她在这里生活多年,一直都是极简的打扮,脸上也是脂粉未施,实乃如今的脂粉质量让人不敢恭维。

    各种重金属含量,她怕用了烂脸。

    世家贵族女眷用的护肤品她又买不起,偶尔靠日常食材,比如:鸡蛋清。

    也幸好有金手指,她的皮肤白嫩无瑕,少费了银钱和时间。

    两人动作迅速,从叫醒到出门只用了一刻钟。

    路上,后知后觉的贝慈才开始担心,低声问身边的青兰:“万一郎中诊断过后,得出我没病的结论怎么办?”

    “你说老夫人会不会觉得我找借口不伺候将军?”

    “万一老夫人生气了收拾我怎么办?”

    青兰也有点怕,她跟贝慈一样在将军府存在感较低,平时也老实巴交的,每每看见府里两位主子都畏畏缩缩。

    这会儿被问到了,她只能抿着嘴摇头。

    老夫人若是真生气了,大不了她替贝慈受罚,一点儿皮肉之苦。

    这么想着她也就说了,贝慈很感动,下一瞬话锋一转:“万一罚月银呢?”

    青兰也是个小小财迷,眸中泛着疼痛,咬牙道:“就当……就当我将钱花了!”

    贝慈一把握住她的手,感动不已:“好姐妹。”

    到时候真罚了,补给青兰,她还没自己富裕,家里又有弟弟妹妹要养。

    临到前厅门口,贝慈脚步放缓,最后念叨一句:“大不了就说我身体好,一晚上消化完了。”

    反正就算她死不承认,郎中也拿她没办法。

    鼓足了劲儿,贝慈带着青兰,一脸坦然地走进去。

    芳菲守在前厅门口,远远看见贝慈,转头进去请示。

    “让她进来吧。”

    “是。”

    贝慈独自一人进去,见老夫人神色如常,心头总算松了松,福身行礼:“请老夫人安。”末了,她向郎中也行了一礼。

    “慈丫头过来。”

    厅内四人,老夫人开门见山:“趁着于郎中还未走,给这丫头也瞧瞧。”

    府中的私事老夫人暂未打算让外界知晓,故而借她自己请平安脉之际,给贝慈也瞧瞧。

    贝慈乖巧地走过去,在郎中旁边的位置坐下,将手腕放在桌面。

    于郎中行医问诊多年,对各府宅的事情不说了解,也知晓其中一二,见容色姝丽的贝慈单独被老夫人招过来,心中已然了解。

    但这与他无关,他只是个郎中,从不窥探旁人私事。

    铺上一层帕子,于郎中诊脉,厅内一片寂静,轻到能隐隐约约听见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贝慈在外面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此刻心跳已经恢复如常。

    诊脉的过程有些漫长,于郎中面无表情,老夫人看不透他什么意思,只身体前倾,暴露了她焦躁的心情。

    “请换一只手。”

    贝慈换上另一只胳膊。

    两次诊脉,双重确认,于郎中收回帕子,朝老夫人拱拱手,“老夫人安心,这位姑娘的身体康健,气色红润,没有任何问题。”

    何止没有问题,甚至康健的比某些大男人都强。

    再看看她双目清正,耳垂大且肉厚,一看就是个有福的。

    老夫人心中的失望一闪而过,说不上难过,总归是没听到想听的消息,兴致不高。

    也罢,将将二十天,郎中诊不出喜脉也对。

    于郎中行医二十载,能从他嘴里听到贝慈身体康健,老夫人也算是欣慰了,身体好就证明还有机会。

    趁孙儿还未离家,还需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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