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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才是电竞恋爱轻喜剧
五、不受控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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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江啊,你今天怎么也看着一脸疲惫没睡好似的,”

    “我没事,就是又熬夜了……”

    郁江整个脑袋耷拉在手臂上,比无精打采还要无精打采。打了一个几乎要让下巴脱臼的哈欠,她抹了抹眼角的湿润,

    没有任何一个时候比当下更渴望睡眠了。

    昨天,沙梨那家伙竟然拉着自己打了快半宿的游戏,

    在她不争气的十连跪之后,才终于放她去进行人类恢复体力和精神力必要的项目。郁江简直怀疑这个人不是人,而是某一只从霍格沃兹流落在人间的信使变得,

    不然她怎么夜越深越精神,

    眼睛还亮晶晶的?

    虽然郁江对于英雄联盟这个游戏没有多大的兴趣,一开始也是迫于室友关系和谐接受了沙梨的胁迫;结果看着对方似乎比自己都还要兴奋的样子,这么几把下来,郁江也就懒得去反抗了。

    结果这么一晚上下来她收获到的东西,除了大概是来自室友的友谊,

    还有就是十局匹配里,来自数个队友的无数个嘲讽了。

    英雄联盟还真是个困难的游戏,

    郁江趴在桌子上这么想,

    想着想着因为实在太困倦,她就这么趴着,竟然很快就睡着了。

    直到有人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

    “同学,同学?”

    “啊……啊!”

    迷迷糊糊中受到惊吓的郁江猛地坐直了身体,还没来得及聚焦的双眼只看到眼前白乎乎一团抖了一下,

    看样子是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郁江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角,

    这才看清自己眼前站着的是什么人。

    没见过的生面孔,

    虽然大学同专业同班同学之间远不像高中时候那样熟悉亲近,但是最起码不会笨到见面都认不出来——他肯定不是自己班的学生,

    郁江看人家半天,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这,这位同学,”

    虽然被郁江吓了一跳,但对方明显是个很有礼貌的人;用笑容掩饰一瞬间的尴尬后,他开口说话,声音如外貌一般清澈好听,

    “马上要锁教室门了,如果你要自习的话,还是去找别的教室吧。”

    虽然他是对方睡大觉的见证者,但还是用“自习”这么听上去挺刻苦的字眼给郁江贴了不小的金,

    连郁江都不好意思了,

    她瞟了一眼教室窗外天气正好太阳正高,自己这么一打瞌睡居然直接睡过了午饭时间。

    “哈,哈哈哈,说得对说得对,那我就不耽误你锁门了。”

    用最快的速度收好书和包,郁江匆匆忙忙地从座位上起来,腿不小心碰到桌子抽屉突出来的地方,疼的她很想呲牙咧嘴,

    但目光注视着眼前的男人,硬是把这表现出来就会更尴尬的痛感憋了回去。

    “拜拜拜拜!”

    一溜烟从教室里消失,只留下男人站在教室里;他低头看了看被郁江撞歪的桌子,想起刚才那颇搞笑的场景,这才像是压抑了许久,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

    因为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食堂一楼早已经没了菜,郁江只好去二楼的窗口点了碗烩面,一边吃着一边玩手机。

    “早就跟你说他铁不会去TG的,怎么样,哥说对了吧?”

    身后的座位来了两个嗓门很大的男生,当然也可能不是嗓门大,是因为食堂太安静了所以听着声音很大——碰巧郁江没带耳机,虽然吵闹了点,但也没什么解决办法。

    “不可能,那管理层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啊,能签得下才有鬼。人家俱乐部转会期都是花钱补强,我看啊,他们怕是奔着挣钱去的。”

    侃侃而谈口若悬河,郁江背对着说话的人虽然听不太懂,但好像能明白个大概——别的不说,就TG两个字母,她就好像挺熟悉。

    啊,

    她前任看那个什么英雄联盟的比赛,喜欢的战队好像就叫TG。

    “我算是认栽了那废物俱乐部,你说我怎么就看上那么个废物俱乐部呢,你说倒霉不倒霉?我可喜欢他们喜欢了五六年啊,唉。春季赛打成那个样子,夏季赛估计也悬了,进季后赛都够呛就甭提世界赛了。唉,晦气队伍,我发誓我再也不看他们比赛了。

    别的不多说了,晚上,召唤师峡谷见。”

    “叮当,”

    郁江吃完了自己的烩面,把勺子筷子往碗里一搁,抬着托盘走到收碗筷的地方。

    她走上电动扶梯下了楼,出了食堂,一路朝着自己的出租屋走去。

    学校的南院北院被一条长长的小吃街分隔开,看上去古朴一些的是南院,看上去簇新充满现代艺术感的是北院——郁江就读的学院在南院,

    而她要回去,必须穿过那条长街。

    对于钱包不怎么富裕的学生来说,廉价却充满烟火气的小吃街,永远是最好的约会场所。

    郁江穿梭在互相依偎,或是有说有笑的情侣中,表情淡然而机械,

    她停下来买了两个红豆糕仔,

    热乎乎而带着小麦和红豆甜蜜香气地叼着,就这么回了出租屋。

    沙梨好像不在,

    打开门时除了吱呀声,安静的好像连灰尘落地都能听得见,

    郁江咬着剩下的红豆糕仔坐在沙发上,

    透过未拉起来的窗帘,能看见对面住户晾在阳台上的衣物,

    密密麻麻,凌乱中,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整齐。

    郁江就这么靠在沙发上,书包丢在脚边;红豆糕仔已经没有刚出锅那样热乎了,她却依然咬着,仓鼠一般小口小口啃食着。

    忽然,她就这么坐着哭了起来,

    安静的,

    融化在阳光与微尘里。

    泪水从那只攥着小纸袋的手背上滑落,即便是哭泣,郁江也没有放弃吃东西;她的泪腺似乎从她的身体机能里分割了出去,

    她的大脑也像是单独被切出了一小块,

    与她其余的大脑连接,不互相联系。

    泪水太多了,

    郁江从桌上扯了一张纸巾,先擦了擦泪,再擤了一下鼻涕——依旧没有停。

    直到最后的红豆糕仔吃完,她站起身去洗了洗手,

    抓起地上的书包,走进自己卧室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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