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赵姨娘对陆司铭不好的问题，陆远桦也没有办法。

    谁都没法强迫一个女人去真心实意的待另一个女人生的孩子，尤其那个女人还可能是抢了她男人的女人，那就更难了，别说赵姨娘不可能做到。

    她卢氏能做到吗？

    卢氏要是能做到，楚清歌现在也不会在这里质疑他陆远桦了。

    “卢氏是和赵姨娘关系不好，可她和蒋姨娘没仇吧，你看她管司定和司定吗？”

    不也没管吗？

    所以——

    在不告知陆童生真实身份的情况下，即便是卢氏也不见得能待陆童生有多好。

    至于不让赵姨娘教养陆童生……开什么玩笑，陆童生什么时候是被赵姨娘教养的，陆家的所有孩子，尤其是男子，都是有自己独立的院子。

    在教育方面，全是他这个当爹的一手抓的。

    陆童生自己性格如此，他还能怎么办？

    他总不能告诉他实情，赵姨娘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吧？

    那陆童生追问自己的亲生母亲怎么办？

    要知道陆童生生母的尸体，是落在了官府手里的。

    对方有没有生产过，仵作一验就知道，但凡帝王有心，就能有迹可循。

    这也是陆远桦不敢为难赵姨娘的原因。

    赵姨娘一旦不配合，陆童生的身份就有暴露的风险。

    至于为什么不杀了赵姨娘……

    还是那句话。

    凭什么呢？

    他季然可以为太子赴汤蹈火，死了全家只剩他自己，他陆远桦做不到。

    赵姨娘虽不是他陆远桦的真爱，他陆远桦也没什么真爱。

    但对方的确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是他真心喜欢过的，多多少少有些感情。

    至少比对卢氏多……

    加上对方还为他生了一儿一女，纵然对方拿捏了可能会害死他的把柄。

    可对方也不知道这个把柄究竟是什么，他自然不会因为这个原有就杀了对方。

    何况对方也不是傻子，平时都只在精神上方面以示弱哭惨的方式来利用陆童生的善良来控制陆童生，在别的方面可是一点也不敢虐待陆童生。

    陆远桦能怎么办？

    警告赵姨娘别拿捏陆童生吗？

    他是警告过了，但陆童生自己为自己的“亲生母亲”感到委屈，好几次的主动找到他告诉他，爹，母亲没有控制我，这是孝道，他还能怎么办？

    只能两眼一闭，认命了……

    “一开始我的确只是把他当成了别人的儿子在抚养，但人心都是肉长的，随着我对他的各种投入，我便也渐渐的把他当成了我自己的儿子。”

    给他教育，给他期许……给了他比他自己其他儿子更多的照顾和关注。

    这一点，闫管家是最好的证明。

    可即便如此，陆童生也还是变成那种废物样子，这怪得了谁？

    怪他？

    还是怪赵姨娘？

    “难不成太子的儿子就一定要成才！？

    只要赵姨娘不做他的亲生母亲，他就一定是人中龙凤？

    你是哪里来的这个认知？”

    陆远桦的质问让楚清歌沉默了。

    是了。

    古今中外，所有为孩子好的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一切皆好的。

    可是很多时候，事情的发展并不会因为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