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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衣香:阴戾权臣宠她入骨
第9章 沦为官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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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章大修)

    身边,赵宝如打着哈欠,“无聊…”

    “你母亲收寿礼手都收软了,你也不去瞅瞅。”宁初微悄声咬耳朵。

    赵宝如撇撇嘴,“送来送去年年都是一个样,有什么好瞧的。”

    “你可真是…,没说错。”

    宁初微故意停顿了下,逗得赵宝如娇嗔一哼,又噗嗤一笑。跟着赵宝如睁着大眼睛,忽闪忽闪打量宁初微,倒把宁初微瞧的不自在了起来,“怎么了?”

    “初微姐……你好像今日有什么不同了?”赵宝如托腮,“连我母亲都这么说。”

    “哪里有什么不同。”宁初微敷衍道。

    “有。好像,好像,对了……好像小的时候。”赵宝如认真回忆,“小时候,你还同我一道调皮,大概十一二岁起,你与我三哥要好,你便不大这样子了,有点闷闷的。——可就算是闷闷的,初微姐也是最好的!”

    “是吗。”

    宁初微自己也沉浸回忆里想了一会。

    “宝如。你可了解你三哥?”

    “三哥?”赵宝如对着茶几上一尊花瓶,指头敲来敲去的玩,嘴角两只甜甜的梨涡,“当然了,三哥他不就是那么个人。任何时候都温文尔雅……咱们家就属他最斯文了。大哥哥,二哥哥,四哥,五哥他们都不这样。”

    宁初微听着不做声。经一世吃一堑,她也明白了,赵郁绝不止是在她面前善于掩饰与伪装。

    赵宝如心又大,王府那些乌烟瘴气事她都不爱掺和,同个屋檐下长大的家人,她也未必了解。

    再加上往日,赵郁对这个亲妹妹,多数时候都是温柔疼爱。

    可赵郁登基之后,为了利益,把这个亲妹妹……

    那时她是反对的,与赵郁争吵过几回,赵郁总说自己如今是皇帝,许多事情逼不得已,要保着位子,就免不了牺牲。

    想到这,宁初微有点心酸。

    心疼的看了眼赵宝如。

    小丫头粉面娇娆,秀气灵巧,一手托腮,一手绕着头上的珠串,浑然不知未来命运……

    “不过,比起三哥,我更喜欢同表哥玩。表哥不像三哥温柔,也不像其他哥哥们,你别瞧他不近人情样子,实则表哥…”

    赵宝如忽然抿住嘴,似乎记起什么,“表哥不许我乱说他的事,我还是不说了……以免这个疯子回头怪初微姐。”

    “啊,不过,表哥虽然疯,但他还是…还是好的……”

    赵宝如嘀嘀咕咕,越说越心虚。

    疯子?

    宁初微诧异抬起头,她记得上一世,赵宝如与这位表哥并不太亲近,甚至十分的害怕他——实则,淳王妃不喜沈华亭,儿子们也都不喜,连带的唯一嫡女也不许她多亲近这位表哥。

    怎么这一世有些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旁边隔着两个座位,傅湘兰在与同桌的两位夫人小姐秀气攀谈,一边耳朵竖起听她们说话。

    -

    待到寿礼敬献完毕,家常唠完,丫鬟仆妇们鱼贯进出,将桌席摆满,花艇上响起艺伎们的歌乐声,晚宴热热闹闹的吃开了。

    看着桌上的山珍海味,宁初微并没多少的胃口,夹了几筷子合口的吃了一点,又喝了一盅海参汤,就停了筷子。

    淳王府从上至下,从公子哥儿到夫人太太作风都算不上简约,甚至是颇有几分奢逸。

    只是上京的亲王侯爵大抵都如此,大庸之都铺张浪费的风气已有多年。

    秦姨娘十分殷勤的与在场的贵妇人阔太太们攀谈交流,忙得不亦乐乎,她又口舌生灿,夫人太太们心情愉快,便没太计较身份,多少聊上一两句。

    秦姨娘将傅湘兰夸了个天花乱坠,席间有夫人看了一看,“姨娘的女儿是哪一个?”

    “我家兰丫头最是个软脾气,不好到各位太太跟前讨嫌!”说着指了指。

    几个夫人太太的目光却落到了宁初微的身上,一眼看去,只她夺目不已,一个贵妇人道:“旁边系着鹅黄发带的丫头,可是你们令国公府的表姑娘?这丫头今年多大了,该……也快及笄了?”

    另一个夫人喝了口茶,替秦姨娘答了:“是宁姑娘。宁姑娘与王府小三爷走得近,淳王爷有想法与令国公府结亲。怎么,你们归平伯府看上了?”

    “真是好相貌。这事听也听过,却还未定下来。我瞧着淳王妃属意的是王家姑娘。若是如此,我儿倒是可考虑宁姑娘。”

    秦姨娘嘴角僵住,勉强堆着笑脸,心里恨恨的气了个饱。女儿傅湘兰彻底被无视了。

    席毕,都等着淳王妃起身。

    时辰刚刚好,靛蓝色的晚空,染着最后一层云霞。

    运河河面宽阔,一片风平浪静,两岸灯火辉煌。花艇也挂起了灯彩,映衬得一片雕栏画栋,华丽十分。男宾女眷吃饱喝足,纷纷走出舱厢,来到两侧甲板,观赏接下的节目——斗花。

    “嘘——”的一声。

    淳王妃比了根手指,满船安静。

    突然,对岸一声巨大的花炮炸开,花艇上,游船上,歌舞乐声跟着齐齐一响。

    满天密雨一般的焰火彩星将运河照亮。

    丫鬟们不似夫人小姐见过世面,哪有不欢喜雀跃的,忍不住呼叫:“呀快看,红的,绿的,花伞儿,真好看!!”

    宁初微看了一眼,一弯惨淡的银月挂在天空中。一天光的彩星,闪闪烁烁。

    她穿过人群,看到一个身影独自倚栏靠在船尾,手里拎着一只翠玉酒壶,还捏着一只翠玉酒盏。

    喧耳的繁闹声中,他的周身仿佛隔开一道屏障,旁人的欢喜好似与他无关。

    似察觉她的目光,沈华亭抬眼看来,就这么默然不语的隔开人群看着她,眉眼在一天光的焰火下,忽地一明,忽的一暗,他悠悠喝了口酒,拇指摁在水润唇上缓慢一擦,唇角若有似无勾起。

    宁初微看的心头一跳,怔怔的竟移不开眼。

    ——脑海中蹦出临死前江边一幕。

    沈华亭收回目光,眺望运河,舔舔嘴,记起白日马车压着时,在少女身上闻到的秀发清香,清软温甜。

    自她与赵郁情投意合起,便从未多瞧过他一眼。

    今日,她回头看了他三回。

    ——他想起两年前开始做的梦,梦里的她服毒自尽死在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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