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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玄镇妖师
第三百二十八章 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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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玄礼笑了笑,却是不曾责备那小道童,无奈道。

    “你这娃娃,茶好了便斟上啊,这般迟钝,如何才能研修神道奥妙之法。”

    听到师长开口,小道童应了一声,然后才端起了茶壶,为李夜清几人面前的茶盏里添了茶水。

    小道童一边倒茶一边说道。

    “其实我对修什么神道才不在意,反正总要有人去维持大道,干嘛一定要是我,学得成也好,学不成我就一直留在这山下院子里陪师傅,说不定以后也有人唤我师长。”

    听着小道童的话,李夜清和一旁的张敬伯都不禁笑了起来。

    周玄礼也是有些忍俊不禁,但是师长和殿下在面前,他还是装作有些生气的样子道。

    “胡说八道,小小年纪却不思进取,只顾贪图闲散安逸,非是可取之道,这般思虑以后如何才能够为人师长?去将今日的讲学抄写五十遍,随后我去查阅。”

    周玄礼这话说完,小道童就不禁哭丧着脸,连连懊悔不该妄言。

    但李夜清却也开口劝道。

    “仙长不必如此,孩童之言而已,何况修道之人不也图的一个清净无为么,那般说来,其实也不算什么。”

    有了李夜清给台阶,周玄礼便也顺势下了,他摆了摆手道。

    “既然玄祯殿下都开口了,今日就不罚你胡言了,去堂中与其他师兄弟们一起读书吧。”

    “是。”

    小道童拱手行了一个道礼,随后便快步离开了亭廊之中。

    周玄礼端起茶盏,用瓷盖撇去了上方漂浮的茶叶,浅啜一口茶汤后脸上才露出了舒展的神情。

    而后他看向面前的张敬伯,开口问起了这次张敬伯与李夜清上山的来意。

    “师叔离开希夷山时日已久,今日年关为何独独返回了希夷山,还与玄祯殿下一同而来?”

    张敬伯莞尔一笑,端着茶盏的手又放了下来。

    “年关第一日,应当归家祈福不是?”

    闻言,周玄礼笑了笑,连连摆手道。

    “张师叔何必打趣晚辈,还请明言。”

    见状。张敬伯也不再说笑,他摩挲着面前的茶盏,片刻后才开口说道。

    “实不相瞒,我这次返回希夷山,是为了庸都城而来。”

    可这却让周玄礼有些诧异。

    “早就听闻张师叔如今在庸都城执掌神道大小事务,可庸都城神道归属大玄国,希夷山有调管神灵之责,却没有指挥大玄神道之权,庸都城有事,张师叔不应当向朝廷监天司上禀,为何偏偏来了希夷山?”

    天下神道虽然皆归希夷山掌管,但当年人祖绝天地通,建立大玄,希夷山却是要给大玄国一个面子。

    因此大玄神道体系,希夷山只有调配神灵职位的职责,并没有过问的权利,尤其是大玄国内的七十二山水正神,甚至只听从圣人调遣,而不听泰山府君之命。

    张敬伯端起了手中的茶盏,刚要抿一口茶汤,可茶盏沿角到了唇边,他却又放了下来。

    “玄礼,西方诸国之事,你在这楚州境内,可曾有所耳闻?”

    闻言,周玄礼微微颔首,回答道。

    “确有所闻,就连庸都城年关前夜妖袭之事也已经听说了,虽然大玄国在中原之地矗立千年,数朝之前也曾风雨飘摇,可终究还是续上了国祚,这般又是数百年,可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却有些叫人心神不宁,而近日张师叔上山,只怕也是为了大玄国事以求神道。”

    “心神不宁?”

    李夜清眉头微微蹙起。

    “周仙长为何会如此觉得。”

    见玄祯殿下问起,周玄礼不敢怠慢,连忙拱手道。

    “玄祯殿下恕罪,在下失口乱言。”

    可李夜清却并没有愠怒生气,只是摇了摇头,而后看向远处飘渺的山雾。

    “国祚多久,谁又能够预料,正如仙长所言,数百年前大玄国也曾风雨飘摇,所幸能够延续国祚至今,可这天底下的国家不知凡几,有多少崩塌,就有多少建立,王朝兴衰更迭莫过如此,只要尽人事听天命,去岁圣人方才凯旋还京,就遭逢玉京城妖袭,此事人尽皆知,闹的人心惶惶。”

    说到这里,李夜清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后继续道。

    “京城内外多少读书人的笔杆子都在批判圣人穷兵黩武,只是他们就敢写了自己一观,不敢示人罢了,其实所言也不虚,麟功圣人继位以来,大玄国已经历经大小二十多战,可他们那些穷酸腐儒只看得见劳命伤财,却看不见边关稳定,开元圣人时期北莽国五侵中原,可自麟功元年那一战后,北莽国可曾再敢举三军犯我大玄,最多不过是选一上将带三千兵丁,再教唆些草原游牧滋扰我北关罢了。”

    不曾等周玄礼开口,李夜清放下茶盏,又道。

    “因此周仙长觉得只是玉京城遇袭,便感到国祚不稳,心神不宁,实在是有失偏颇,妖患自古有之,如今宝狮子国联合数国大妖入侵,也有办法挡之,并不需要太过担心、如若希夷山上的仙师都是这般看大玄,今日我也就不奉陪张灵官上希夷山了,大玄国人道独尊,外敌来犯,我三军将士自当以血肉筑城,斩杀妖魔,难道我们只能靠神道护佑才能够阻拦外敌吗?岂不是笑话。”

    言罢,李夜清便站起了身。

    “今日多有叨扰,希夷山清静圣地,天神道场,不是我这等凡夫俗子所能够久待的,就此离去,雪儿,我们下山。”

    见李夜清准备离开希夷山,涂山雪也跟着站起了身。

    这可把张敬伯弄的不知所措,他连忙拉住李夜清道。

    “殿下,玄礼乱言,非是有心,殿下暂且息怒。”

    但是李夜清却是摇了摇头。

    “灵官大人,今日来希夷山,我本就不情愿,大玄什么时候一定要靠神道才能够阻拦外敌,人祖建国,千年国祚,哪一代不是靠着大玄国将士上下一心,奋勇杀敌?三爷爷也是心乱了,今日之事若让圣人知晓,不知又该怎么怒火冲天。”

    说到这里,李夜清拱手道。

    “不过灵官大人既然已经上山,不妨就去希夷山上看看,毕竟也多年不曾回来,我与雪儿自去山下寻一酒馆等候,不必多言。”

    见状,张敬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只好行了一礼。

    “那殿下慢行,日后我再向殿下赔罪。”

    李夜清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便撑起油纸伞,和涂山雪走下了希夷山外院。

    张敬伯叹了口气,看向身旁同样有些慌乱的周玄礼,连指他三下。

    “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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