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国子监和平条约

    首恶十几人已经被绳之以法，皇帝的解释在国子监祭酒眼里就是有意袒护贾珊。

    国子监祭酒目色复杂的看着贾珊。

    首犯不是理由，这小杂毛第一天蒙学就不学好，学着给人透风报信，必须得收拾。

    “陛下，荀子曰，人性本恶，初犯不是理由，这些蒙童虽未犯下天怒人怨之事，却也得好好教导以儆效尤，以免未来犯下不可挽回之大错，悔之晚矣。”

    国子监祭酒铁了心就是想收拾这些顽童。

    皇帝看了一眼这些令人头疼的纨绔，无奈的叹息一声。

    “这些顽童确实可恶，裴老先生可有想过怎么处理他们。”

    皇帝询问国子监祭酒。

    参与这场乱斗的最大的不过十一二岁，最小的才四五岁，跟着自家哥哥去看热闹，年纪小打不得骂不得，处理起来十分麻烦。

    国子监祭酒神色严肃的扫过这些顽童，有张正阳等人前车之鉴在前，这些顽童一个个抖得和筛糠一样。

    贾珊摸了摸自己刚好不久，尚还娇嫩的屁股，这顿打非打不可吗。

    此时已经有年纪小的呜呜的开始哭了。

    “陛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国子监门前聚众斗殴，捣毁圣人像，看在他们年纪小的份上，可不对他们进行体罚。

    但做错了事就必须要有惩罚，捣毁的圣人像必须赔，除此这些顽童每三天穿着粗布衣衫在国子监内服役劳改，体验人间疾苦一日，一直到刑满。”

    屁股保住了，贾珊心里松了一口气。

    皇帝对于国子监祭酒的提议没有任何意见。

    在场的大臣也想让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们吃吃苦头，也没有意见。

    事情有了了结，各大臣因教子无方，被皇帝罚了半年的俸禄。

    大臣揪着自家的混蛋小子回家，京城各大人府邸内，不约而同的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三天后，贾珊身穿粗布衣衫出现在国子监内，被安排为一名博士的跑腿小童，帮忙拿取藏书，敲钟上课，端茶递水之类的工作。

    与他一样的还有几个，都是年纪小初犯，干不了重活的蒙童。

    剩下那些个年纪偏大的蒙童就没有他们那么好命，被安排着扫大街，国子监打扫完，就被领到到大街上扫。

    用国子监祭酒的话来说，就是要物尽其用。

    怕他们受不了跑了，他还专门派了人看着，一时间这些纨绔叫苦不迭。

    纨绔们在大街上扫地，娱乐活动匮乏的大乾百姓，偶尔在家闲着看见平时吆五喝六的纨绔被安排着做扫大街的粗粝之事。

    拖家带口的跟在纨绔后面看热闹，扫的干净，有大胆的百姓给这些纨绔打赏。

    平时眼长脑袋上的纨绔从没受过这种羞辱，当场暴走，被看管的人威胁着加刑，这些威风凛凛的纨绔只能就此作罢。

    更惨的是张正阳这几个挑事的头子，屁股还没好的，直接被安排打扫茅厕，一瘸一拐的清理恭桶。

    听说有个没拿稳恭桶撒了一身，当场人都傻了，哭着喊着要回家。

    比起他们，贾珊觉得自己就是在天堂，这些博士本身就有侍从，只需跟在博士后面当个小尾巴就可以。

    唯一让人头疼的就是这些博士太唠叨，逮着他们就是一顿教育。

    “贾珊！”

    “李程昱你不在戒律堂待着，来这干嘛。”

    贾珊正在服役，和贾珊同班的顽童李程昱来找他。

    贾珊皱起了眉，这小子是张正阳的狂热粉丝，和他差不多的年纪，被安排在国子监的戒律堂服役，负责看守关犯错被关起来的监生。

    李程昱露出猥琐表情。

    “今天哥哥要在醉香楼请客，我和来通知你。”

    醉香楼新来了一个花魁，听说长相漂亮的紧，这一次去青楼若是能一亲芳泽就好了，李程昱在脑子里幻想着。

    看着李程昱的猪哥相，贾珊赤裸裸的目光落在李程昱的下三路上。

    发育了吗，就想去青楼。

    贾珊眼中意思不言而喻。

    李程昱捂住下面，脸瞬间涨红了起来。

    “看什么看，你到底去不去。”

    “去！”

    有人请客当然去。

    得到答案，李程昱羞愤的离开，若不是他还要去通知其他人，没时间在这和他计较，他定和他打上一场，真是可恶，竟然敢小瞧他。

    一转眼到，一天的服役结束。

    国子监大门口的馄饨摊上，聚集了一二十个纨绔，一人一碗馄饨，虎视眈眈的往国子监门口瞅着。

    刚经历几天安稳日子的可怜监生，看见这些霸王又聚在了一起，一个个下意识的绕道而行。

    贾珊从大门口出来，张正阳等人的青皮气质太过扎眼，贾珊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贾珊伱怎么才出来。”

    “博士留我说了会话，耽搁了时间。”

    纨绔们皱了皱眉，一二十人骑马的骑马，坐马车的坐马车，浩浩荡荡往平康坊去。

    与此同时，同行前往平康坊的还有其他批次的纨绔。

    醉香楼的整个一楼被承包下来，这次醉香楼之行，吃喝是次要，主要是纨绔们谈判地盘划分的问题。

    张正阳第一个上台讲话，国子监附属小学的纨绔发出震天掌声。

    张正阳对着支持自己的小弟点了点头。

    “吾等纨绔虽为纨绔，当知体谅陛下，与国子监老酸儒一战，咱们也损伤颇大，大家或多或少的都受了罚，陛下夹在里面也不好受，为少给陛下添麻烦，我等不宜再生械斗。

    今日大家来一是吃好喝好，慰藉这些天的疲劳，二是为划分地盘，签订盟约，以后大家遵守规矩，井水不犯河水的在自家地盘上收取保护费，不许越界”

    张正阳念着商定好的条约。

    一张关公像被挂起，摆上供桌。

    “今日咱们就当着关公大老爷的面歃血为盟，以后若有违反，定当不饶。”

    老鸨捧来一只鸡，杀鸡放血。

    贾珊的嘴角抽了抽，杀鸡放血就是歃血为盟？

    此刻贾珊大脑一片混乱。

    “彩！”

    “哥哥彩！”

    一众小弟在台下起哄，几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喝下掺了鸡血的水，自此国子监和平条约实行。

    花魁的歌舞表演开始。

    贾珊好奇的盯着台上。

    “狗娘养的老鸨，竟然敢李代桃僵，新花魁呢，整个二流货色放台子上寒颤兄弟们。”

    歌舞刚刚开始，纨绔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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