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通的。

    全城户外的大屏幕上，不同的频道不管正在播放岳峰的阳光笑脸，还是狄娜又蹦又唱，在第一个频道转换成叶琳手机拍摄到的画面后，几乎不约而同的全切换过来。

    网络的强大，从来不是吹的。

    全城静默，仰面看到屏幕里的一堆男子从呆若木鸡状态中醒来，恶狠狠道：“真的假的！就算是真的，毁尸灭迹。”他们扑过来。

    视频里有个女子尖叫一声：“快跑啊。”

    屏幕晃动失去影像，全城只听地动山摇的声音。

    “通！”

    有人不自觉躲避，像是他的周围也发生地震似的。

    全城哗然，姚玉梦也正在看，想到自己遭遇，愤怒的打起电话：“帮我组织人上街游行，帮我在最热闹的地方搭高台，我要上台演讲，要求归还无辜女孩的性命！”

    “小姐，快看，那些女孩还在。”

    她家仆人手指屏幕，姚玉梦此时在家里。

    姚玉梦睁开眼睛，见到屏幕又出现，场面惨不忍睹，让她吓得尖叫不止。

    刚才场景里的男子倒在地上，人数有点多，鲜血泉涌似的从他们身下出来。

    话外音：“叫医生，他们被什么压扁了！”

    随后是脚步声，场景变成安全通道，变成街上，手机最后对准夜总会招牌：“我们从这里逃出来，这里有凶手！”

    ......

    治安局的车疯狂往这里赶，和追岳峰一样热闹。

    夜总会里，程虎让人调出监控，眼睛就快瞪到镜头里，也没有看出手下人死的原因。

    他只看到有个女孩尖叫以后，那一层电梯旁的监控全部一黑，什么也看不见，等到重新有画面，手下人全被重重砸死。

    这是什么手段！

    程虎破口大骂。

    “虎哥，先别骂了，治安局的顾队长到了，他们正在救人。”一个手下焦头烂额进来。

    ......

    暗处的墙头上，岳峰也百思不得其解，是什么从天而降，砸死那些人？

    他轻抚衣角：“取消今晚行动，撤退，程虎今晚会在治安局。”

    “不救那些女孩了吗？”乔尼多事。

    “她们已经逃出来。”

    “你让我保护的那个，她没有上治安局的车，单独走了。我要追上去吗？”

    岳峰没理他，呼叫第五个人：“山，检查这间夜总会的监控，删掉一小时内视频。”

    山，黑客。

    山不满的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按规定路线跑，程家加上治安局有很多人，你要给我们救你的机会。尤其不要进入室内。夜总会人最多，你为什么要进去？”

    “不是我。”

    “好吧。”

    乔尼又多话：“山，先复制一份我们慢慢看，里面有岳的女孩。”

    “真的？岳，真的吗？”

    岳峰静默无声。

    他走在回叶琳住处的路上。

    整个楼照例黑暗居多，七楼六楼和三楼没有人住，其余的人大多是上班族，过夜生活的不多。

    客厅窗户打开，夜风吹得窗帘出来，是岳峰出入门户。

    他先回来一步。

    半小时后，叶琳提着大包小包进来，见到他在有些高兴：“你在啊，你来试试合不合身。”

    放下大包：“我告诉客服你大概身材买的。”

    放下小包：“比划家里拖鞋买的。”

    本打算和袁辰结婚，有男人拖鞋，岳峰穿上去小，叶琳也是比划给客服听，最难的让客服承担。

    岳峰彻底糊涂。

    被抓走的那个不是她？

    只是长得和她相似？

    他又相信自己的眼睛不会出错。

    但要说眼睛不会出错，叶琳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赶回来又买回这么多的东西。

    要说她先买好寄存，装着被抓走到夜总会救出女孩们，又提着东西回来，这没有必要。

    岳峰一时间不知道应该相信自己眼睛，还是不相信。

    他试试，都能穿：“谢谢，这牌子很贵，两百万是给你用的，不是用在我身上。”

    叶琳心想给你买户外用品，又花了一百万呢。

    但是道：“取之于你，用点在你身上，免得你哪天认为给多了，你后悔找我，先说好，我可不还啊。”

    “我不会。”

    岳峰微笑，叶琳热心之极，他反而觉得自己小气：“要是你不够用，再对我说。”

    “够了。”

    叶琳苦恼，囤积也累人，再给就不知道买什么了。

    她有公司是靠山，购买的已经足够。

    两个人平时晚上都早睡，今天也不例外，叶琳径直回卧室关上门，第一时间站到镜子前面检查自己脸上的血洗干净没有。

    带着末世后强大的心理状态，她不介意抹点血在脸上当易容，但是怕岳峰看出来。

    看见脸上干干净净的，叶琳松口气，意念一闪进入空间。

    她辛苦囤积的物资箱，一古脑儿砸出去，堆满夜总会那层电梯外的那角楼道，沾的都有血。

    还是有点心疼的。

    不过当时没有别的办法。

    叶琳闪出意念，去洗澡，衣服丢入洗衣机，这才如释重负。

    什么证据也不会有了。

    见到她的人，她杀了。

    现在只有监控可能暴露，但她进入夜总会后，不是一直戴着帽子和墨镜，就是小心的保持低头姿势，尽量不抬头。

    她没有去监控室，监控有些是自动上传，并不是只保存在监控室，她不够精通电脑，去监控室效果不大。

    好在没有几天就下雪，叶琳全身心都带着肆意。

    这一夜，她睡得相当警醒。

    早睡能早恢复体力，到早上，叶琳才似乎无意的告诉岳峰：“最近失踪的女孩原来就在本城，我昨天才想到，昨天晚上像是也有人跟踪我，以后你回来前，记得四下看看。”

    岳峰眼光闪闪，自己的眼睛果然还是要相信，没错，昨晚是她。

    “我知道。”

    岳峰没有误会叶琳拒客。

    而叶琳紧接着道：“而29号你必须回来，最好提前几天回来，如果外面有事，早点结束，或别再管。听我的，我不骗你。”

    岳峰有些为难：“有什么事吗？”

    “你最好相信我。”叶琳道，眼神里带着警告：“如果你确实抽不开身，记住，一旦发现不对，立即回来。如果我不住这里，我会在七楼放纸条。”

    叶琳的脑海里已经盘算，如果治安局从监控里看出来是她怎么应对，只是一时间还没找到好办法。

    她今天就可以收拾东西离开这个城市，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应该考虑到岳峰。

    虽然此时，她完全没想到拿岳峰换公司奖励，仅仅是同情他，愿意帮他。

    也许黑暗游走在白天，叶琳全身心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