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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他有美颜盛世怎么办
第 98 章 隔壁男修为何那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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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房花烛夜,不费吉时。

    愿两厢永以为好。与卿共此生,与卿共白头。

    魔气靡靡熏得脑子疼,刻意的喧闹夸赞声被元岱驱赶离开,门砰的一声关上,然而沸反盈天的吵依稀还在耳边回荡,周至催发灵气不得,还搅得心肺一阵气涌胸闷,眩晕感挥之不去。脑子混沌,他实在没什么思绪,也没什么时间容他思考是怎么回事了,脚步声轻轻,周至抬眼,彼时浑身不适导致了面色苍白的看去。那头是缓步而来红衣如烈火的元岱。

    元岱正一手将门檐垂落的红纱挥开,纱红软软层叠依在他的手背上,脸侧一侧红纱影子落下,对上周至看过来的眼睛面色在夜光珠下添了一丝红意,深肤尤显薄红,想来来之前饮过酒的,金色眸子漂浮有些醺醺然。四目相对,唇边一翘,眼底笑意晃荡散开。凑近了,坐在床边摆弄木偶似的把周至的肩头掰过来和他面对面。

    对周至说了之上的那番新词。周至苍白的面色在红意沸腾的房间里,乌发浓密珠翠琳琅之下依旧显眼非常,使得唇心浸出的红越发红艳,眸漆面如纸白,脆弱易碎中的红勾魂夺魄。元岱不确定他是气自己故意说和女子之间的新婚词,还是出了什么问题,心下本来见这一面对面呼吸一滞,半晌才回神,凑近了做揽他入怀的姿势,他比周至还高许多,这个姿势长手长脚之下怀里其实还是空了几分的,但还是有些近了,元岱从周至后背摘出人形纸片,退开时低头看去,睫毛颤颤的,面色更苍白了。

    凝脂肤上如同薄薄的瓷片,一触即碎。

    “怎么了?”

    元岱问。想起之前的周至还语气薄凉问他能不能杀死他,现在陡然面如金纸,一番对照之下,觉得这小模样怪可怜的。询问。他不是正常人,约莫十分难以理解见面不过半刻钟就抱来成亲有多惊世骇俗。况且还是一个修仙门人出现在魔物众多的地方。也亏的是周至,经历多个世界对所谓正反派免疫很多了,他只会在意任务完成了没有,而不是面前的人会不会杀死他,在任务完成基础上杀了他说不定还要感谢一下对方大恩大德。现在的脸色苍白不过是因为强行突破禁制导致的身体不适。引起元岱怜悯或许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元岱此人一向是一个想到什么就要立刻去做的人,就像彼时出阴山听到有人传闻的毓秀剑派第一美,心里想能有多美就直接去瞧了。其实要他说,那什么yu的很有可能是面前这个人,他不信还能有第二个比他好看的,要是有,要是有,元岱想了想,要是有就有吧,他有面前这个就行了。于是他带着周至没有过多停留一路翻云过海回到阴地,穿上他早之前备好的嫁衣,眩目惊人。到底有些含蓄,没有把他扒干净留着中衣就穿了嫁衣。着实好看。

    想着周至从此就是他的道侣了,元岱觉得这份微末怜悯还是有必要的。

    谁不喜欢新婚温柔低语的夫婿呢,元岱深以为然。不过和他料到的有差,新妇没有面色回暖羞答答,反而······

    禁锢一松,周至看着元岱指上的人形纸片,方才贴得近,浑身上下不自在不说,陌生气息更叫他难受。身子僵硬的跳下床,他这一下着实起的猛了,头上重物险些让他以头抢地,两只脚好像还没习惯使唤,差点跪地。觉察元岱的靠近,周至闪身往左边一拐,用几近狼狈的姿势几步之外扶着床边不远立着的一张方桌。

    不小心打翻一只长颈瓷瓶。

    啪啦细碎声,瓷瓶四溅。

    碎光闪闪。

    元岱见他扶着桌子身子绵软,也不急着靠近,身子向后,两只手撑着床看他。新婚妻子有些害羞了,反正跑不了。

    “你不杀我把我掳来这里干什么?”

    周至气息不稳,不想思考了,直接问。

    能交流最好,把他气到杀了了事,要是杀不得也不知道他爹娘放在他身上的追踪还有没有用,总之先磨一时。按道理来说阴山距离毓秀剑派十分的远,他这一晕颇有不知今夕何夕。

    “一见倾心,想和你结为道侣。”

    “你知道我是谁吗?”

    漫不经心的回答,周至大感头痛,头上想必也装饰了一番压着他的头,脖颈酸痛,他一手插进头发里想拿开,可是头上的冠子前后左右卡着头发丝很是疼痛只能临时放弃,抬起一半硬生生按在头上,这下子头发凌乱着勉强挂着冠,他动了动泛酸的脖子。心里对这鬼话他自然不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原文里元岱身为宋显小弟怎么听说的温如玉,但是这下子别是掳不到温如玉想拿他做要挟?但是两人还未互换姓名,这番要挟多方面计较之下实在很难作数,况且言情世界不会有这种结婚要挟人的剧情吧,温如玉人格魅力突破到这种地步了吗?已经不按着剧情走了?周至只好说道,“我认识温如玉,我是他师兄,你若是想和他见面大可以和我直接说,我可以引你们见面。不必如此。”

    周至胡扯着,盯着元岱,试图看清楚他的面部表情并且揣测。

    可惜元岱的表情很浮于表面,他嘴边牵着笑,魔纹闪闪,挑起一边的眉,“温如玉?”

    元岱的语气其实是很微妙,提了声度,像是想听听温如玉这个人。周至连忙回答,“就是毓秀剑派第一美,你问过我的。”

    “哦?”元岱。

    周至脑海里翻书翻的簌簌作响,见元岱转移目标,周至把书里的形容词随便挑了一段念了出来,“师弟是我们毓秀剑派最优秀的弟子,不过志学便已经筑基已满,练剑时候剑式翩若惊鸿,身姿秀美,不但如此面如冠玉,风姿秀美,门派诸多喜欢他的人·······”

    “很多人喜欢他?”

    “是。”

    “你也是?”

    周至不知道为什么提起自己,想反问你不也喜欢他所以去的毓秀剑派吗,但元岱这么一问想是确认一下温如玉的受欢迎程度吧,因此能得到些许共鸣?

    “当然。他·······”这么受欢迎有没有兴趣和我细细了解一下他,咱们两兄弟彻夜详谈一番推动故事社会主义兄弟情。成亲这种事就不用来一趟了。

    很长的话周至启唇还想继续推销温如玉,转眼已经口不能言。

    他蹙着眉头看着元岱,元岱的唇边笑意不见,抿着唇,朝他走来,“没一个字我爱听的。”

    “........”

    红影翩跹,窗外风阴阵阵,随月色探入房间,带动轻纱舞动。起风了。

    周至又恢复之前动弹不得的状态,僵硬站立,威压之下刚才一边对话一边才起的微末灵力如风消散无痕。无力的,心绪烦杂。周至眼底到底是起了一丝不耐。

    元岱朝他抬手,周至身子不受控制的抬手牵了上去。

    “不管如何,成完亲之后一切都会好了。”元岱脖颈微侧,问,“对吧?”谁婚前还没个喜欢过的人,元岱觉得自己十分通情达理。

    触及他眼底的波澜,面上讶异,“生气了?”

    周至自然回答不得。也不明白元岱的话语。

    垂眸权做看不到。

    元岱拉他坐在床边,单膝跪地不见面上有何表情,他掀开周至绣满彼岸花枝的裙摆,脱下鞋袜,手触碰在少见日头的赤足之上,白,透,指头莹润,元岱一双手越发衬托出其净白不染尘埃之感。元岱见这赤足乖巧,忍不住握的有些久,热度滚滚上升。

    周至咬着齿肉,暗里同元岱的威压作斗争,见这一幕,脑子都要炸了。脚下热源不断,周至顾不得自我伤害了,汗水自额上滑落,衣襟内汗液滚滚,他脑中混沌的识海强行想要突破,不料有只大手般紧紧攥住,上下不能。

    他那边使劲忽略元岱的所作所为,被细细摘下恼人珠冠,拉入床上,床帐落下,灰暗之下,喉间起了丝腥甜。身上的法器终于觉察主人的不妙,运转了。

    皎白光晕浮出,识海得以喘息,周至能夺得身子半点掌控,撑着身子侧头,喘着气。

    元岱与他膝头对膝头,伸手想扶他。

    “你别.........”额前发丝几分散乱,贴着肤,苍白晕出深层的晕色无边。

    元岱手触到护身法器,想来周至是不喜到了极致,所以让被他暂时封住的法器又起了反应。心下有些不快,他不善思人心绪,直来直往。这丝不快触及周至在沉闷的床帐喘息,又微妙的打了个旋。

    他觉得有些热了。即使没打算在真做什么。双修意味着形神合一,有一方不乐意也会意味着修为的不快,他成个亲画地为牢以示关系而已,之后有的是几百年可以相处知根知底,情之一事可慢慢培之,现下约莫先从同榻开始,之后,或许....

    扯了扯衣领,方才想着入罗帷再互脱衣物,现在觉着不该。真热。

    灰暗光影重重,周至的脸实在白的有点吓人了。元岱七拐八折的终于意识到周至的不妙,时日尚长,未来可期,哄哄再说。他好像紧张,当时看他一个人在,可能是不喜欢接触人所以?

    “我不碰你。你什么时候愿意同我双修我什么时候动你,以修重魔纹启誓。”

    两指一并,触于魔纹之上,道。魔纹一闪。修重是魔修一道祖宗,立誓不可改,否则修为不进反退,为妖修道不可容存在。

    这是人人知道的誓言。周至心下终于松了一口气,身子还是不得掌控,“你别用威压压制我,我身子不舒服。”

    “好。”

    见周至面色果然变好,元岱心里也松了口气。

    身子一轻。周至收腿和元岱离了半步之遥,轻呼浊气。

    “所以你想与我成为道侣?”

    这所作所为,周至再傻也看得出来不是要挟而是认真了。只是有些奇怪,他又不知道自己是谁,修为如何,根骨如何,道侣为的是增进修为大多都是各个方面都有益的,为什么要拉着他结为道侣呢?图的什么?稀里糊涂的。

    “是。”

    “可我根骨不佳,修为浅显,一向修的是人间正道,与你....”得到确定的答案,一头雾水暂时也得不到再多的解答了。周至这会儿倒是不敢激怒对方了,因为元岱没想杀死他,换了个说法,“与你路数不合。”

    “这无妨,我可将你根骨重塑。”

    根骨重塑说不定能疼死,也不是不行,但一想这么自信,说不定留了万全把握保他不死呢。要知

    道这个世界各种仙药还是很多的,指不定白疼一场。只能换条路子走了,“可是,我们结为道侣,我总得告诉我爹娘吧。让他们同意吧。”

    自己的意见元岱可想而知不会采取,那家中长辈总要吧。得以生辰八字,将命缔结,过程和程序是很复杂的,所以周至现在已经开始觉得对方其实不太懂得这类事情,全看心情来,这让他觉得事情还可以反转,毕竟颇为玩闹,谁会重视玩闹呢。

    就算元岱很认真,虽然修仙对各种男男女女关系淡薄,但是问题不是出在这里,而是元岱是妖修,沈不余和苏芸万万是看不得的。

    “你还有爹娘?”元岱歪头想了想,“那过几日我带他们来见你。”

    “...........”

    你有些没礼貌了孩子,哪有压着家长来见孩子的。

    周至懒得交流了,想来没个结果,“那我现在有些累了,而且身体有些不舒服,习惯一个人睡,你可以”换个房间,或者我换个房间睡吗。

    “今日可是新婚之日。”

    摸不清元岱反复的脾气,说一不二的话周至倒是觉察了,泄了气,索性床很大,睡三个人都绰绰有余。不管什么天啊地的,把元岱缓住了就行。

    两人尴尬了一会,元岱那头响起了衣料窸窣声。周至爬进内侧躺下,元岱问,“你不脱衣服吗?”

    “不用,我喜欢这身衣服。”

    周至闭着眼睛瞎说。

    元岱轻笑,躺下来,凑近了他,一手揽过他的腰身,“我也喜欢。”

    周至在那手臂揽过来的时候拦了,“你不是说。”

    “我不动你。我只是习惯了抱着东西睡觉,以往都是美姬艳妾。现在.......”

    未尽之言,是说以前床上都是有美人抱着,现在只有周至这么个大棒槌,不抱他就没人了。那元岱果然是恍然脑子出岔了想不开,拉了个修仙界的来玩闹一下吧,和上面的猜测差不多,过几天无聊了就放他走了吧,毕竟阴山即使立毓秀剑派最远,但是综合来说,其他门派更远,毓秀在此一比就算是最近了,为了躲严守空,他跑到毓秀门派边角雨生丘,所以恰好被问到,恰好被抓到而已,这事情没头绪却也没那么难想,毕竟元岱性子稀奇古怪。周至想通这里,终于心安了。

    不挣扎,念着清心咒,强迫自己入睡,看不见就当没有。

    元岱果然没多做动作。

    周至念着清心安眠咒入睡,但是不习惯,念着咒许久才呼吸平稳。

    元岱等上许久,红烛燃尽,只剩夜明珠珠光抖擞,他起身,和周至面目相对,唇瓣张合吐露古老的音节,魔纹如烈火升腾照亮床幔,在周至若有所感的蹙眉时,将额头相印。

    光亮,半秒,暗了下来。

    两额相印,肌肤上渗出的汗水相融,良久。

    盯着毫无知觉的周至,白净的额上出现和他一模一样的魔纹之时,元岱唇边才泛起了一抹笑意,是他的印记。

    每一个妖修额上,或者身上的魔纹都不一样,元岱魔纹是一道如花瓣如烟气细长的魔纹,又有些流水的弧度,元岱的魔纹不仅于此,魔纹尖下分出细如纹丝的纹路自额上勾连双眸,使得瞳心也会有如额上的魔纹,不过不是一道,而是五道,五道如花瓣如烟气细长的魔纹勾勒出如彼岸花的形状,除却魔气难抑制/特别激动之类的突发情况使得情绪失控才会同时亮起,平时少有人知道元岱金色双瞳里还有这样的魔纹。

    魔纹印是可以强制打在他人身上的,这需要咒语,以及灵力,因为强制所以会遭受反制。周至等级低,导致元岱所受到反制更大,因着不想让周至受伤,是以那些苦楚倒是自己吞咽了。灵力几乎耗空,头也疼痛欲裂起来。关于不动周至的魔纹誓言,所言所思是双修之事,誓言自然关于那方面,所以没有反噬。但仅仅是强制魔纹印记,也够他吃一壶的了。

    身子有些损耗,元岱觉得累了,闭目,揽着周至入怀中。嗅着清浅香气,昏昏。

    元岱觉得自己恍然入梦中。

    “魔尊大人!”

    “救命啊魔尊大人!”

    凄厉惨叫犹如梦中发出,元岱实在疲惫。

    周至先一步惊醒,起身,元岱才幽幽睁开双眸,金色瞳孔有些暗淡,魔纹静静。

    怎么睡一觉还虚弱了的感觉。

    周至有些奇怪,但是门外的惨叫更多了,他心思全在门外,便抛到脑后,“好像出事了。”

    “嗯。”元岱沉声回答,慢慢起身,揉了揉额头。

    元岱下床,拾起地上的衣服穿上,闻声看向周至,他正做穿鞋的动作。

    “你不用去。”

    “也许我能帮上忙呢,我想同你一起。”

    也许他爹娘来了呢,周至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坚持着,看着元岱,好叫他能看出他的坚持不懈。

    房间的灯色不比窗外月明,晦暗里,楚楚的面孔之上眼眸明亮,额上魔纹,元岱心底一软妥协了。

    “好。”

    说着蹲下身子,帮周至穿好鞋,他浑身郁气浓重,话语变少,大概有起床气,周至怕反悔没动作阻拦。穿好鞋跟在他的身后。

    元岱自己束好腰带,叮嘱他,“跟在我身边。”

    周至点头应好。

    才推开门,门外一片光亮亮起。阴山妖鬼避开了一条道,道上那头立着诸位白衣人,光华流转,当前的正是沈不余,门开动的声音,满院子循声看来,妖修哭声哀嚎止了止,周至忍不住脚步迈向前,“爹。”

    “明瑜。”

    “师兄。”

    可算是逃出去了,周至还没来得及笑,风吹得衣袍滚滚,发丝在眼前缭乱,身侧传来元岱的声音,落在院子里,“哦?这是,岳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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