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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江山
第十六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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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渥此刻还不知道身边有一个小姑娘已经在心里下定决心要嫁给他,他还在等着范遇打探的消息,好在也没有等多久,范遇就回来了。

    “都打听清楚了吗,他是不是住在先前说的刘家客栈旁?”

    “是的,公子。已经打探清楚了,他就住在城东的刘家客栈旁的一个小院子。”

    旁边杨柳听了心中暗道,“果然是有心仪的女子了,这连家住哪里都打听清楚了”,想到这,她看向杨渥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丝幽怨。

    小翠摇摇头,向她投去一个同情的目光,表示自己也爱莫能助。

    “家中还有何人?”

    “只有他一人客居在此。”

    杨柳有些疑惑,“怎么会一个女子独自居住在广陵的,这也太不安全了,难道家里就放心吗?还是说没有其他家人了?”想到这。她心中开始有些同情那位姑娘起来。

    “他平日里都有些什么喜好没?”杨渥继续问道。

    “这个,据说他除了喜爱读书外,就是喜爱饮酒了,尤其是比较烈的酒,据说每天都要喝一点。”

    “你确定是这样吗?真是看不出来,他居然会喜欢喝酒。”

    “小的能够确定,”范遇非常肯定的道。

    杨柳更加疑惑了,“居然还有喜欢喝烈酒的姑娘吗,听说北方有些苦寒之地,冬天太冷,为了取暖,许多女子都爱喝烈酒,难道公子喜欢的是一个北方来的姑娘吗?”她一时间也无法确定。

    “看来得想办法弄点好酒了。”杨渥点点头道,“你知道现在哪里能弄到好酒?”

    “这个,若是一般的好酒,府上就有。若是那些极品的好酒,那就很难找到了。”

    听到这里,杨柳再也忍不住了,蹙眉问道,“公子,虽说那位姑娘爱喝酒,但也没有第一次上门带着酒去的道理吧?”

    “姑娘?什么姑娘?”杨渥一脸疑惑。

    刚才不是在说陈彦谦吗?怎么说到姑娘上去了。

    “公子刚才不是在说要去见一个姑娘吗?连家住哪里和家里有什么人,还有她的喜好都打听清楚了。”杨柳也是有些疑惑。

    “哈哈哈……”

    杨渥和范遇对视一眼,大声笑出来。

    “真是笑死我了,杨柳你都想到哪里去了?哈哈……”

    “是这样的,杨柳姑娘,公子今天在路上遇到了一人,一番交谈后感觉很投缘,所以决定找个时间再去登门拜访一下。所以让小的先去打听一下情况。”范遇努力憋着笑解释道。

    当下又将今天遇到陈彦谦的经过对她说了,杨柳这才知道闹了个大笑话,一时间羞红了脸,赶紧用袖子遮住,一溜烟地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以后简直没法见人了!”

    躲起来的杨柳发扬鸵鸟精神,将头埋在被窝里,身子留在外面,闷闷的说道。

    外面几人更是笑个不停,一番笑闹过后,杨渥又问道,“听他自己说是润州小吏,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这个,小的听说他是润州司仓,来广陵交割钱粮的,已经在广陵住了快一个月了。”

    “这是为何?交割钱粮这种事应该不需要一个月吧?”

    “公子有所不知,各州上缴广陵的钱粮,本来是很快就能办理好,不过下面那些办事的小吏们如果有人想要为难他,这事拖上许久也很正常。”

    “原来如此。”杨渥点点头。

    他也有所耳闻,所谓“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对于各地方州县来广陵办事的官吏来说,节度使府的那些小吏,就是一个个难缠的小鬼,不给足他们好处,就会想方设法的刁难。就算是一些手握大权的州刺使,在广陵都有可能被上门求取财务;更何况陈彦谦只是一个司仓小官,被人刁难也不足为奇。

    不过虽然知道了这个情况,杨渥也没有过问的打算。他还指望陈彦谦在广陵多留着日子,这样也方便他去打好交情;如果早早的帮陈彦谦把差事办好了,结果人家回润州去了,自己就要自讨苦吃了。

    “小的还听说,润州的安使君自恃武勇,向来瞧不起文士。陈先生在润州素有才名,又勤于政务,可惜为人太直,故而不受重用,至今只是个八品司仓参军。”

    杨渥听后,更加放心下来。若是陈彦谦现在就得到重用,自己要招揽只怕还要花费一番心事;但如今嘛,自然容易许多。

    “嗯,还有其他消息吗?”

    “暂时就是这些了。”

    “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杨渥点点头。

    打发了范遇下去,他独自一人寻思着,,“陈彦谦这里刚刚才分开,下午就去寻他未免太急切,不如等明天准备好一些好酒再去拜访。”

    想到好酒,他又突然想起蒸馏酒来。

    “话说蒸馏酒可是每个穿越人士的必备啊,只要做出来,肯定够烈,想来足以让陈彦谦喜爱了。而且一旦成功,以后说不定还能成为一个重要的收入来源,最不济也能用来消毒。”

    军中每次战斗,当场战死的人远比受伤的人少,然而大量的伤兵因为没有得到妥善消毒,结果往往在战斗结束后死亡。若是有足够的高度酒消毒,想来在这一方面能够大大降低士兵的损失。

    蒸馏酒的基本原理并不难,然而要实际做出来却没那么容易,杨渥既没有足够时间去慢慢实验,也没有相关的经验,当下只好找来煮酒的师傅,将相关的一些原理介绍给他。

    “这不就是烧酒吗?”

    谁知道煮酒师傅居然一听就明白了,还提到这蒸馏酒的方法很早前就有了,只不过煮出来的酒并不好喝,有一股杂味,这才没有流行开。

    “原来如此,我说既然很早前就有蒸馏酒了,怎么市面上从来没有看到过。你既然知道

    问题所在,那有没有办法可以解决?”

    “这个,只怕很难。”煮酒师傅面露难色。

    “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能做到的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小的需要大量的酒来作实验,此外还要给小的足够时间。”煮酒师傅也很干脆的提出了要求。

    “没问题,只要你能成功做出让我满意的蒸馏酒,我定不会吝于赏赐。”

    打发了煮酒师傅下去后,他开始思忖起来,“看来要做出蒸馏酒短时间内是指望不上了。不过陈彦谦那里只需要一些好酒就行,倒是不急。”

    当下也不再去想这件事,正巧弟弟过来缠着他讲故事,他也转身回屋子里陪弟弟去了。

    第二天早上,杨渥让范遇带上两坛子好酒,策马向城东的陈彦谦住处行去。

    刚到刘家客栈,范遇便指着旁边一个小院子道,“那间院子就是陈先生住的地方。”

    杨渥点点头,下马上前,轻扣院门,扬声问道,“请问陈兄在家吗?”

    院子里半晌没有动静。

    杨渥又连问了几声,院子里依旧没有动静。

    这时范遇上前,用力拍打院门,大声问道,“有人在吗?”

    这时院门才“吱”的一声打开了一半,一个青衣童子满脸不爽的伸出半个身子来,打了个哈欠道,“你们找谁啊?没事别打扰人睡觉!”

    杨渥笑着道,“我们找陈彦谦陈先生,不知道他是否在?”

    “你说那个姓陈的啊?一大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干嘛了,有什么事情你等他回来吧!我先睡觉去了。”那童子刚说完,便“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将范遇气得抬腿就踢了院门几脚,又大声叫骂几句,不过院门始终没有再次打开过。

    杨渥哑然失笑,没想到一大早就出来,却碰了个闭门羹。

    “公子,您看咱们现在怎么办?”

    “留一个人在这里等着,咱们四处转转吧!”

    穿越到这个时代后,杨渥还没有好好感受过扬州的繁华。

    扬州在古代向来以繁华著名,这里是长江与京杭大运河的交汇处。自从前隋炀帝开通大运河后,这里就成了南北交流的中心。虽然经过了十多年前的孙儒之乱的摧残,但之后的十多年里,这里作为淮南节度使的治所,又重新发展起来。

    走在大街上,神色各异的行人络绎不绝。街道两旁,各种小货摊上摆满了物件,货郎们叫卖的声音此起彼伏。很难想象这里在十年前还是一片废墟。

    感受着与后市大都市的街道完全不同的热闹氛围,杨渥饶有兴致的四处观望。

    “这个竹马怎么卖?”看着眼前这个用竹子做成的小玩意,杨渥不由得想起了他那调皮的弟弟。这个竹马虽然做工一般,但胜在精巧,四肢和马首都是能活动的,若是送给弟弟,他一定喜欢。

    “五文,不,十文钱。”那货郎见杨渥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不由得提高了价钱。

    杨渥也不在意,想到其他几个弟弟妹妹,便在货摊上又选了其他几个小玩意,一并买下了。

    “对了,还有杨静和杨雯,也要给她们买点小礼物。”

    杨雯就是他那个今年十四岁的妹妹,她与杨静的性格相反,平时最是文静,话语不多。不过她与杨渥的关系也远远不如杨静亲密。

    “杨静如今已经及笄了,杨雯也快了。女子爱美,不如给她们买点小饰物。”想到这,杨渥又开始转悠起来。

    不久,便看到一个专门卖各种女子饰物的小店。

    杨渥正准备踏进店门,却见一个清秀绝俗的少女从店中走出来。

    这少女年约十四五岁,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一头乌黑秀发披在细削香肩上,虽然还有些稚嫩,但那清新脱俗的气质却让杨渥神色一震。

    即便是后世在网上见惯了各种美女,但在现实中却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少女。在两人错身而过的瞬间,杨渥忍不住的脱口赞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那少女脸色一红,美目流转,瞥了杨渥一眼,加快步子出了小店。

    “登徒子!”一声轻叱将杨渥惊醒,却见眼前一个身着绿衣的小丫头正叉着腰向他瞪眼。这小丫头脸蛋微圆,一双大大的眼睛漆黑光亮,虽然瞪着眼,却显得有些俏皮可爱。“你是什么人?竟敢冒犯我家姑娘?”

    杨渥这才想起来,这可是古代,当着一个陌生姑娘家的面夸人家美貌,这是非常失礼的行为,搞不好就会被当做流氓无赖的。

    “对不起,在下失言了。”

    杨渥赶紧道歉,“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实在是你家姑娘太美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在下心中忍不住,这才出言赞美。”

    他还要解释,却是越解释越乱,那小丫头气急,“你、你,你还说!”

    杨渥赶紧住口,拱手道,“对不起!”

    “我告诉你,我家老爷可是大将军,手下有兵丁上万。小心我让人来将你抓到大牢里去!”小丫头恶狠狠地威胁道。

    “屏儿,快点。我们要回去了!”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店外传来。

    “知道了,我就来!”小丫头不情不愿的答到,又恶狠狠的剜了杨渥一眼,这才转身出了小店。

    杨渥向着外面望去,却见三五个侍卫簇拥着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

    车窗前一张玉颜,正是刚才那个少女。一双美目正在向小店方向望来,正巧碰上杨渥的目光,她连忙伸出玉手将车窗上的帘子放下来。

    屏儿快步走上前去,登上马车,在

    侍卫的簇拥下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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