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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玩偶屋[无限]
第 11 章 第二张通知单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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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传送室光束的下方,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现实。

    不过并不是机场里面,是他停车的周围。

    他伸手捂住伤口,怕那血再引来一些思想比较清奇的少年,把这当成一桩凶杀案。

    向前走了两步,宴泽觉得有点遭,一步一挪的摸回了车里,周遭的景物仿佛旋了个圈一样慢慢变得漆黑。

    宴泽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他梦见五年前其实黎筵之是同他道了别的,但下一秒却独自一人向前走着。

    他认出了周围的景色,是教学楼,是图书馆,他脑海似乎有些混乱,好久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的学校,大学校园。

    他心跳的有点快,似乎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轻快地运动鞋踩在地上没发出一丝声响,他走到了那座教学楼下面,他轻垂着眸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忽然砰地一声巨响在他耳边炸开。

    他的视线被一片血红模糊,周遭的一切声音似乎都被屏蔽,他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前面的那个怪物一样的东西。

    他看了好久才看出来。

    那是一个人,整个身体着地,也许是摔下来的声音太大了,以至于他没有听到那凄惨的叫声,也可能是那痛觉来的远远没有生命流逝的速度快,那人好像张开了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红白色的东西掺杂在一起,鲜血缓缓的流入了石板缝里面,它像是想在这世间留下一点足迹一样,想要永远藏匿于那不见天日的青石板下。

    那具尸体与他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他觉得自己脸上温热一片,却又像是滴滴冷凝的雨点锥进了皮肤,那鸦羽般的睫毛上挂着一滴血色的珠子,慢慢的落到了眼眶下,在他那冷白的脸上划下了一道艳丽的痕迹。

    大概是过了很久,周遭的声音渐渐传进了他的耳中,刺耳的尖叫,大声的呼救,嘈杂的议论……

    他听见最清晰的一句话是:“有人跳楼了……”

    血色的梦境渐渐消失,宴泽那张苍白的脸上覆了一层冷汗,苍白的手指紧紧地攥起,大约几分钟后,松开的手心里一片暗红色的印子。

    他似乎挣脱了那恐怖的梦境,渐渐醒了过来。

    已经过去五年了,他竟然还清清楚楚的记着那些细节。

    大概是从前经常梦见这些片段,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他抬了一下略重的眼皮,看见了窗边站着的那个人。

    那人很高,身材挺拔,似乎只是悠闲地站在那,一身黑色的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小臂的肌肉线条流畅,骨节分明的手正端着一杯咖啡,那双又长又直的腿并没有靠到窗边贴着壁纸的墙壁上,隔着大约十厘米的距离,让人好奇他是不是有轻微洁癖。

    他背对的宴泽,静静地看着窗外。

    宴泽觉得喉咙像是含了一团火,忍不住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那位先生在这个时候转身了,他容貌极为英俊,带着一点潇洒和不羁,那双似乎带笑的灰色双眸夹杂着一丝慵懒。

    宴泽闭了下眼,重新看向这个人,记忆中那人的样子与眼前的人逐渐重合。

    宴泽似乎愣了一会,大概是因为刚醒过来的缘故,头脑一片混乱。

    直到那位先生的身影落在了床边,他手中的咖啡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一杯清水,他轻轻弯了下腰,声音低沉似乎又带着一丝笑意:“别急着看,我不跑。”

    他唇边带了几分笑,把那杯水递过来:“先把水喝了。”

    宴泽:“……”

    他伸手接过那杯水,平息了喉咙里面的火焰。

    如果能选择,他更喜欢那个副本里的小查尔。

    “第一、我不是很想看你,第二、劳驾您好好想想,五年前跑的那位可不是我。”宴泽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杯壁,声音凉润润的,就像是泡了冰块的柠檬茶。

    黎先生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伸手接过那空了的杯子,带笑的看着他:“我有必要解释一下,当年我是有留下东西的。”

    宴泽抬眼看他,轻哼一声:“哪呢?”

    黎筵之直起身,手指摩挲了一下下巴,“唔。”

    宴泽没理他,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那个胳膊,却意外的发现那处伤口竟然变了样子,带血的窟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青紫,暗沉沉的有些骇人。

    宴泽按了一下眉心,问他:“这是哪?”

    黎筵之迈开那双笔直的长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为他提供解答:“医院。”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宴泽的身上,目光中就像是掺杂了陈年的美酒,带着一丝缱绻和渺远的……平静。

    “伤口好得很快。”黎筵之说着轻皱了一下眉:“不过你发烧了,应该是第一次进去的后遗症,不用过多担心。”

    宴泽沉默了一下:“你当时认出我了?”

    他问的是第一个副本中,身份为查尔的黎筵之是否在第一眼认出了他。

    黎筵之看他:“不然我为什么要和你走?”

    他又笑了一下:“系统规定不能自己透露身份,不过……我以为你不会认出我。”

    宴泽看了他一眼,问道:“叶幸怎么样?”

    “他没事,伤的本来就不重,现在……”黎筵之顿了一下,大概是在想一个温和些的措词。

    没等黎先生想出来,病房的门就被敲响了,门外传来叶幸有些模糊的声音:“哥!哥!”

    黎先生眯了下眼睛。

    门外的叶幸开门就看见了他哥那略带不悦的气息,叶幸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问:“宴哥……”

    他哥冷淡的瞟了他一眼,转身丢给他两个字:“醒了。”

    叶幸:“……”

    不是,他做什么了吗?

    叶幸义愤填膺,但对上他哥那阴沉的视线,瞬间怂的一批,立刻凑到宴泽跟前,满脸笑容的喊宴哥。

    结果他哥在一旁意味不明的呵了一声。

    叶幸:“???”

    叶幸吸了口气,自顾自的说:“宴哥,你的伤怎么样了?”

    “你不知道我和我哥刚找到你的时候你什么样,胳膊那一片都是血,然后你还发着烧,车门虚掩着,没把我和我哥吓死!”

    叶幸满眼担忧的看着宴泽,天知道他看见那画面的时候有多害怕,他也在里面受过伤,但是一般出来后的一秒钟就会减轻,可是他宴哥这个不但没减轻,反而加重发烧了。

    叶幸皱了下眉,这让他想起了一年前那次他哥的摸样,全身上下几乎都是血……

    宴泽看着那一片青紫开口:“可能是体质或者伤人的道具不同。”

    叶幸见他的伤没事了也松了口气,下一秒又想起了一件事:“宴哥,和我们组队么?”

    “他必须组。”黎筵之站在窗边正偏头看着窗外,闻言开口。

    “给你哥回个电话,他一直担心你。”黎筵之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拿起手机递给宴泽。

    宴泽沉默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他哥两天前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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