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是他窃取的别人成果，对于内里的逻辑安排，还有文章中的条理分析，他根本就两眼一抹黑。

    完全不清楚。

    甚至整篇文章，他都没有认真仔细的阅读，只是囫囵吞枣的大概过了一遍。

    你让他现在去分析？

    那不是开玩笑吗？

    他显得格外的窘迫，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摸了摸脑袋，眼中浮现出一抹不安。

    “小杨同志。”

    裘永春认真的说道：“你是名门之后，工作能力又很突出，这一点我们大家特别了解。”

    “你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就当着我们怎么说就是，大可不必担心，不管你说得好不好，我们都不会介意。”

    “没，没问题。”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但还是把桌上的那篇文章，握在了手中，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他的神色也略有些惨白。

    盯着纸上面的文字，明明每个字都认识，可杨忠国就是无法，做到将背后的条理逻辑，完美的联系起来。

    他一边呼吸，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除了季乐之外，大家都等着对方的精彩表现。

    “这篇文章谈的不是地摊文化吗？对于这种经济，我永远持赞成态度！”

    “况且在我看来，咱们的地摊经济，一直都处于积极向上，在不停发展的这样一个阶段。”

    “最重要的是……”

    裘永春把他的话给打断。

    “你确定是你说的那样？”

    他好像有些惊讶。

    “我怎么感觉你文章里面描述的，跟刚才你讲的完全都是两回事儿，是不是……你记错了？”

    “什，什么？”

    他的声音微微一颤，面色更为难看，一滴冷汗从鼻尖滑落，直接滴在了纸上。

    裘永春大感意外，刚才他提出的一些问题，也并不是特别大的难题，还是那篇文章中随处可见的东西。

    只要他稍微用心分析分析，就肯定能回答上来。

    可他刚才给出的解释，前言不搭后语，明显对于整篇文章的脉络，都一点不了解。

    他甚至都在怀疑，那篇文章究竟是不是他自己写的？

    “小杨。”

    裘永春沉着一张脸。

    “回答我那篇文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究竟是不是你写的？”

    “我……”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靠在椅子上的季乐，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怎么不回答？”

    杨忠国连忙说道：“这篇文章确实是我写的，只是过去了很长时间，对于文章里面不少内容，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真的是这样？”

    他微微皱着眉头。

    “你刚才没撒谎？”

    “我胆子再大也不敢当着您的面撒谎，是不是？”

    “最好如此。”

    尽管裘永春并没有大力否定，不过对他刚才说的话，却也不再相信。

    就感觉他是在吹牛。

    自己写的文章，那么快就会把背后的内在逻辑关系给忘得一干二净？

    一问三不知，是不是太荒唐了些。

    但杨忠国父亲的身份，到底比较特殊，即便真的有什么不妥，他也绝不会当着对方的面说出来。

    杨忠国狠狠的瞪了一眼季乐，双眸中浮现出阴沉，一张脸上都是不满。

    没过多久会议结束，前脚季乐刚踏出大门，身后的杨忠国便迅速追上来。

    他一把将右手搭在了季乐的肩膀上。

    “告诉我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

    季乐故意装出一副，毫无所知的样子，好像根本不明白他在讲什么？

    “还什么怎么回事儿？”

    他冷冰冰的说道：“少跟我在这装蒜，你是不是提前就在那篇文章中埋好了雷？”

    “故意准备让我出丑？”

    季乐连忙摆手。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在写那篇文章的时候，的确有属于我自己的一套逻辑体系。”

    “我也没知道你要在上面署自己的名啊，要是你很不满……现在就可以去告诉他们局长。”

    “说那篇文章其实根本不是你写的，是我写的不就行了？”

    “你……”

    刚才季乐所说的话，让他身体一颤，尽管讲的特别难听，却又让他素手无策。

    他完全想不到办法反驳对方。

    “臭小子！”

    杨忠国眯着眼说道：“的确是比我想的厉害，但我希望你到时候千万不要后悔。”

    “我要是没猜错，夜市地摊那群家伙，你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解决吧？”

    “我倒真的很想看看，你准备用什么办法去收拾那些黑社会。”

    见到杨忠国满脸傲然，一副得意扬扬的样子，季乐仍旧从容如初。

    “组长。”

    季乐说道：“现在你对这件事情如此了解，是不是因为……那群黑社会背后有你的影子？”

    “所以才会……”

    “你再说一遍？”

    表面上相当阴狠的杨忠国，在得知消息以后，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内心却有些慌乱。

    “不管你再让我说多少遍，我给出的答案也一样，有些东西没有人看见，不代表根本不存在？”

    “你说是不是？”

    季乐昂首挺胸，两人四目相对，既然知道对方所做的一切，他可没打算无底线的退让。

    “威胁我？你小子胆子可真不小！”

    季乐不再跟他说话，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转眼间几个小时过去，夕阳落下，晚霞漫天。

    工作了一天的季乐，略微有些疲倦，他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把桌上的文件收拾清理干净。

    正当他准备离开办公室，裘永春的声音传来。

    “小季。”

    他来到季乐身边说道：“你现在有没有空，咱们两个一块出去吃个饭？”

    “我也有些事情想跟你谈一谈。”

    “没问题。”

    半个小时后两人找了一家路边小店，进去随便点了两个炒菜。

    裘永春喝了杯酒，他感慨万分说道：“小季，我跟你说，相比于大酒店里面的饭菜，我反倒更喜欢这种小馆子。”

    “里面更有人间烟火气一些，每次到这种地方来吃饭，我都感觉心情愉悦，特别的放松。”

    没等季乐回答，裘永春话锋一转，说道：“我要是没猜错，那篇文章是你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