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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沉欢
第五百四十九章 试探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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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芷沅知道她口中的那些人,正是指责她鸠占鹊巢的那些大臣,因问道:“他们也上书指责容姐姐了?”

    近来祁渊并没有同她再提起此事,想是怕她听了心里不舒坦。

    “不是上书,是他们去找了容姐姐。”关羽舒恨声道。

    陆芷沅原本在整理庄烨写的字帖,听了关羽舒的话,她蓦然抬起头:“他们去了观音庵?”

    “可不是嘛!”

    “他们去观音庵找容姐姐,对容姐姐说你持宠而娇,行僭越之举,殿下也被你蛊惑了,一味纵容你。”

    “容姐姐同他们说了,她如今已是方外之人,你嘉德懿行,由你照顾殿下,帮殿下打理王府和宫里的事务,她很放心。”

    “那几个老顽固不听,非得要容姐姐回来,后来容姐姐避而不见,他们就跪在正殿,要挟容姐姐。”

    “我恨不得过去踹他们几脚。”关羽舒咬牙切齿道。

    陆芷沅冷笑着,“他们还真是执着于满足自己的私欲。”

    “他们的私欲?”关羽舒一时不解。

    陆芷沅把整理好的字帖归置在书案一角,慢声道:“他们认为我是外族女子,不配帮殿下打理王府和宫里的事务。”

    “可你是殿下的侧妃,还生了小欢儿,是我们东秦的人,怎是外族女子?”

    关羽舒不服,又骂道:“那几个老顽固于国事上不见得如此执着,鸡蛋里挑骨头倒是费尽心思。”

    她又看着陆芷沅,“阿沅姐姐,我同夫君说过,让他

    上书告那几个老顽固多管闲事。”

    “夫君说他和叶尚书他们,都同那些老顽固辩驳过,那些老顽固油盐不进。”

    “殿下怕因此处置那些老顽固,有些人更会揪着你不放,所以他们只得忍耐着。”

    她说着,泄愤似得拍着桌子,“要是在战场上遇到这些人,我一刀一个,全把这些搅事精砍了。”

    陆芷沅扑哧一笑,过来同她坐在一处,顺手从桌上摆的碟子拿了块杏脯给她。

    “气大伤身!为了那几个老顽固伤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当。”

    “可凭什么要委屈你和容姐姐,来满足他们的私欲?”关羽舒狠狠咬了一口杏脯,使劲地嚼着。

    “是不能让他们得逞。”陆芷沅拿过一块杏脯也咬了一口。

    关羽舒忙道:“我夫君说他想法子打压下那些老顽固的锐气,阿沅姐姐,你也想个法子回击那些老顽固,不能白白受这些委屈。”

    陆芷沅垂眸凝思。

    此事看似储君正室和妾室之争,却也是朝中部分大臣和祁渊之争。

    建昭帝已无心处置朝政,皆有祁渊处置,外头已经有人在传建昭帝要做太上皇,祁渊不久要继位。

    楚魏已经被打压下去,朝中大半的臣子都是新臣,他们虽有才干,但他们也有自己的利益。

    他们是在用此事试探祁渊的底线,若祁渊退让,往后他们就会继续用这种手段胁迫祁渊让步;若祁渊不退让,罪名也是陆芷沅蛊惑储君。

    此事不过结果

    如何,他们都毫发无伤。

    王略应该也是看到这一层,才说想法子打压下那些老顽固的锐气。

    陆芷沅陡然笑了一声。

    他们想毫发无伤,那是不能够的。

    关羽舒眼睛一亮,“阿沅姐姐,你相出什么法子了?”

    “有些事,我原想缓缓行之,但他们既然跳了出来,那我们就正好用一用他们了。”

    陆芷沅靠近关羽舒,同她耳语了几句,关羽舒忙不迭地点头。

    &

    禁苑,德阳殿偏殿。

    殿里中间放着一个大的炭火盆,里面烧着银屑炭,升腾的热意熏得整个偏殿暖意融融。

    书案前,祁渊看着手中的文书,听王略禀报应州互市的收益。

    书案左侧是罗汉榻,魏玄英和叶寒舟分做在矮几两侧,等着王略说完,他们好同祁渊商议其他事。

    王略的禀报他们也听在耳中,叶寒舟道:“应州在南边,天气和暖,十一月份还能举办互市,东北和漠北的互市十月份就已经停了。”

    “别的不说,这漠北互市真是厉害!我看了户部的文书,光是九月份回鹘订的那批丝绸和茶叶等物,就让不少州府明年一年都有了收益。”

    魏玄英兴奋地说着,又伸出手指数着,“丝绸关系着桑蚕,丝布作坊,还有印染,纹绣;茶叶有茶农,烘炒,这些可都是直接让百姓获利的。”

    他顿了顿,赞道:“华侧妃能从一场战事看到这些机遇,这是常人所想不到的谋略,实在是厉害!”

    掩着的

    殿门被推开,杨易裹着一身寒气进来。

    那边王略已禀报完,退到一边。

    杨易过去祁渊道:“殿下,吴大人他们又去观音庵了。”

    陆芷沅知道有朝臣去打扰楚佩容后,就让祁渊派人护着观音庵,祁渊让杨易安排了校事过去守着。

    祁渊听着外头呼啸的风声,嗤笑道:“这大冷的天,他们还真是锲而不舍。”

    王略面带怒容,“吴大人他们口口声声说华侧妃是外族女子,不配站在殿下身边,非要去搅得王妃不得安宁。”

    魏玄英站起身,“我前几日风寒在府中,只听闻他们不满华侧妃主持陛下的寿辰,他们几时这般说华侧妃?”

    王略对他道:“魏大夫,您是不知道,吴大人他们说的话有多难听。但他们敬畏您,自然不敢在您面前说这些,你出去找个人问问就懂了。”

    魏玄英使劲往后一甩袖子,“荒谬!华侧妃是否配站在殿下身边,几时轮得到他们置喙?”

    这边杨易又问祁渊,“殿下,我们该如何处置?”

    祁渊捏着眉心,叹了口气,“华侧妃已背负太多莫须有的罪名,本王也不好再拿他们如何,不然他们又说华侧妃狐媚惑主了。”

    魏玄英走到祁渊跟前,行礼道:“殿下,请让臣去观音庵劝劝吴大人他们。”

    王略摇头,一脸无奈,“魏大夫,没用的,叶尚书,顾郎中,还有下官等几个,同他们理论了多次,都说不同。”

    魏玄英冷笑,

    “他们这不是在逼华侧妃,而是在逼殿下。”

    他对祁渊肃容道:“殿下,此事您万不可退让。您不方便处置,臣帮您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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