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却叹气，她多么希望自己跟对面的人是一样的人。

    却不是张可瑜嘴里说的，“我们其实是一样的人，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会为了自己想要的，倾尽所有的努力。甚至偶尔不得已的为之。”

    她不希望自己是这样的人！

    可谁会相信？

    她想问对面的人是否相信，对面早已没有人。

    **********

    某公安机关。

    莫晓淇被带到一个小房间，光线很暗。一张办公桌，正面坐着两个警察，一男一女。

    她一坐下，女警官开始问话。

    “陶灵思是你亲生的吗？”

    “不是。”

    “是姚恋子亲生的吗？”

    “是。”

    “那为什么小孩子会由你抚养长大？”

    “……”

    “你为什么要拐骗陶灵思？你们的犯罪团伙有多少人？窝点在哪里？”

    “我没有。”

    问话断断续续，莫晓淇总是刻意回避一些关键的环节。警察盘问到最后，都没有得到进一步的信息。

    三日后开庭，所有的记录和证据都对她不利。

    律师申请保释候审，也被公安机关拒绝。

    公安大厅里，叶欣和姚宇闻急得转来转去。一向镇定的秦海啸，此刻也不知该从何处着手。

    游远沉默半晌，终于开口，“我去一趟宁波，把收养的材料收集。第一次庭审，先努力洗脱拐骗儿童的嫌疑。”

    他的话，让大家暂时都送了一口气。

    秦海啸起身走到他旁边，郑重其事地说了声，“谢谢你。”

    虽然他很心酸，每一次她出事的时候，游远都会及时出现，似乎都离不开他。自己的女人，却需要别人来保护，他绝不允许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只是眼下，把莫晓淇救出来，成了最重要的事情。

    游远并不接受他的感谢，“我是为了她。”说完，转身走出了大厅。

    为了她，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我能为她做任何事情，唯一做不到的，是让她接受我的爱。或许永远都做不到。

    ——

    五年前。

    十二月的宁波，天气很冷。

    天一广场的水池上，有两个小小的玻璃舞台。两队拉丁舞者，正欢快热舞。

    莫晓淇坐在水池旁边的木阶梯上。看着表演那么投入的舞者，妆容艳丽，笑得很灿烂。那么冷的天，只穿着吊带裙。不知为何，竟有一丝感动。

    原来生活于每个人都不易。

    手机震动了很久，莫晓淇接起电话，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晓淇，快来救我……我可能要生了……好痛……”

    恋子的电话，让原本惆怅不已的莫晓淇，突然手足无措。

    很快镇定下来，迅速起身，一边问她在哪里，一边跑到路边去拦的士。

    找到恋子的时候，她正躺在租住房子的床上。痛得大叫不已，满头大汗。

    来不及多问，莫晓淇迅速帮她收拾了几件衣服，给她披上。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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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租住的地方很偏僻，一直拦不到车。最后，开过来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被莫晓淇拦住。司机一听有人要生孩子，马上下车。和莫晓淇一起，把孕妇扶上车。

    司机很热心，把他们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挂了号，好不容易等到医生叫了号。一听是要生孩子，竟然告诉他们，医院没有床位了。让她去别的医院生。

    莫晓淇气得大骂，跟医院的人理论。没人理睬她。

    最后，有一位好心的护士告诉他们，医院旁边有一个妇幼保健院，可以去那里看看。

    莫晓淇立即扶住恋子，一步一步走出去。

    到了妇幼保健院门口，恋子却急着要往回走，“不，不行，我不能在这里生。”

    “你不在这里生，难道你要生在路上吗？”看着脸色已经越来越苍白的恋子，莫晓淇气大叫。

    一边强行把她扶向保健院。一进大门，两人愣住了。

    同样被惊住的，是站在两米开外的虞春。她的目光落在挺着大肚子的姚恋子身上，脸色瞬间变得和恋子一样苍白。她女儿什么时候结婚了，为什么自己从来不知道？

    恋子痛得已经站不住了，眼看就要往后倒。

    虞春回过神来，大声叫护士。

    恋子很快被送进产房。

    莫晓淇焦急地等在产房外面。等了不知道多久，却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两个出来的护士悄声议论，“好险啊，宫口都开到四指半了，再晚一点真的就要生在路上了。听说是虞护士长的女儿，还没结婚呢……”

    等到天色快黑的时候，虞春出来了。

    莫晓淇匆忙迎上去，“阿姨，生了吗？恋子怎么样了？”

    虞春看着她，呆立了半晌，才开口说话，“晓淇，你答应阿姨，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讲。你就当没见过好不好？”。

    莫晓淇不明白她的意思，可听到她近乎哀求的声音，不由自主地点头。

    她想要等着恋子出来，再看看她。虞春却让她先回去。“她现在不适宜见人，你先回去。等她身体恢复了，我让她去找你。”

    莫晓淇无奈地起身离开。

    **********

    走到保健院附近的公交车站。

    忽然发现虞春正走进车站不远的母婴店。神色慌张，不时地四处张望，似乎害怕被什么人看到。很快买了一个婴儿推车出来，匆匆忙赶回医院。

    她这些表现让莫晓淇很疑惑。这个时候，虞阿姨不是应该在医院照顾恋子吗？现在急着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陶之姚悄悄地返回保健院。刚到门口，看见虞阿姨推着一辆婴儿车出来，匆忙躲闪到门口柱子后面。

    虞阿姨上了一辆面包车。莫晓淇把车牌记住，也迅速拦了一辆的士，跟在后面。

    的士绕行了近一个小时候。

    莫晓淇看到虞阿姨在永安福利院门口下了车。从小父母经常带她来福利院做义工，所以对这个地方很熟悉。

    虞阿姨把婴儿车放在福利院门口。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人，便匆匆往回走。

    莫晓淇终于明白她想做什么了。心里一阵气愤，天底下竟然有这种人。孩子出生不到几个小时候，就想这么丢弃。

    她刚想拦住虞阿姨，发现虞阿姨又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