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快醒过来！”

    “染染，不管还要等多久，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耳边传来温柔的男人声音，十分熟悉，凤冷染被唤醒。

    当她睁开眼眸时，看到的人却是傅程君。

    见她醒来，傅程君满心欢喜，“染染，你终于醒了。”

    凤冷染望着四周，竟然是在皇宫？

    “我不是死了吗？”凤冷染记得自己抱着皇帝同归于尽了，难道这一次又双叒叕重生了？

    “你没死，只是摔伤了脑子，昏迷了大半个月，皇上将你接回了皇宫调养身子。”

    “什么？狗皇帝没死？”

    凤冷染激动地从床上跳起，却因为扯到了伤口，又疼得倒回去。

    傅程君连忙扶住她，急忙解释，“如今的皇帝已是你爹，你忘了，当时兵临城下，你抱着李景衍跳下了城墙，凤大人占领了皇宫，如今已是登基为帝。”

    凤冷染不禁唏嘘不已，没想到如今物是人非，世事难料。

    “他呢？”

    凤冷染如今连狗皇帝的名讳都不愿意再提起。

    傅程君以为她还惦记着皇帝，脸色微微有些难堪，“他……”

    傅程君跟她解释了一番，凤冷染和李景衍一起跳下城墙后，都没有死，只是凤冷染被她爹接到了皇宫调养，而李景衍已经沦为阶下囚。

    她昏迷半个月，外面已是天翻地覆，她的身份从皇后转变成了公主，而李景衍从皇帝沦为了阶下囚。

    “李景衍现在还不能死！”

    “我知道。”不等傅程君开口解释，她已经明白了一切，“李景衍根基未除，他的旧部还是个隐患，人，必须得留着！”

    一旦杀了狗皇帝，只怕真要天下动荡。

    凤冷染撑起身子坐起来，说：“让我再见他一面，我有法子破局。”

    “我去见皇上，请皇上下旨！”没有一丝犹豫，带着嫉妒与醋意，傅程君什么都愿意帮她。

    “多谢……”凤冷染望着他的背影，不住地说着。

    傅程君为她所做的一切，真的都多谢。

    傅程君停足片刻，暗暗叹气，衣袖间手指握拳攥得骨头轻响。

    他不敢回头看她一眼，只是薄唇微动：“不用谢我，不管为你做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

    再次见到李景衍，是在残破的牢房里，凤冷染看见冰冷的地面上躺着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男人。

    男人遍体鳞伤，白色囚衣染血，伤口发出阵阵酸臭之味，地上老鼠跑过，也不愿意多咬一口这腐臭的烂肉。

    “狗皇帝，你也有今天。”

    凤冷染款款而来，依旧是艳丽无双，宛若一朵盛开的牡丹那般倾国倾城。

    这样一张绝世花容却因为看到肮脏的男人而露出了凶狠之色，在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凤冷染明眸间却划过一抹得意的神色。

    李景衍听到女子的声音后，迷茫的眼里生出了恨意，“是你！呵呵，你终归还是来了，你没事真是……太遗憾了，皇后，朕真后悔当初没杀你！”

    他拳头紧握，指甲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浅痕，可见对她的恨意有多浓。

    爱之深，恨之切。

    如果重来一世，他不会再给凤家造反的机会，而是会亲手杀了凤冷染，以绝后患。

    天意要她重生归来，却让他杀不了她，甚至……又爱了她一世。

    可惜比起皇位和性命而言，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凤冷染思量，狗皇帝除了一张英俊的脸一无是处，杀妻灭子，这种人不杀了留着做什么？

    与其等着被虐，不如先下手为强。

    凤冷染居高临下俯视着男人，“自古以来，胜者为王，李景衍，若是让你夺得先机，只怕如今便是本宫沦为阶下囚，你有今日的下场，只怪你技不如人。”

    “呵呵！皇后，你不过是仗着朕喜欢你罢了……”

    天雪染冷眸低垂，“喜欢？在帝王权谋面前算个屁！若不是帝后同命，你早除掉本宫了。”

    “哈哈，没错，帝后同命，皇后，你也同样杀不了朕，凤解意没有治国之才，更没办法除掉朕，一旦朕东山再起，尔等皆必亡！”

    狗皇帝还挺自信！

    不过狗皇帝的确提醒了她。

    凤冷染一个眼色，身旁的连翘立刻上前，“啪”的一声，狠狠地甩了李景衍一个巴掌，“大胆！竟然敢对当今圣上不敬！”

    李景衍顿时懵了，他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凤冷染！有本事你杀了我！”李景衍受不了这耻辱，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扑向凤冷染，双手向前恨不得掐死她。

    没等他近身，两个太监立马上前，死死地按住了他。

    “你说得极是，你这般恨凤氏，若是留你一命，只怕后患无穷！”凤冷染轻笑说完，暗示手下后，拂手而去。

    太监得到命令，按住了李景衍，他立刻大吼：“凤冷染，你若是杀了朕，朕的旧部绝不会放过你。”

    “你当真以为我们会留着这个隐患？”凤冷染冷冷地说：“你忘了一个人，连雀，你当初放了一只眼睛在本宫身边，却不想这只眼睛也能盯着你，你以为连雀什么也不说，本宫就没有办法知道你的旧部下落？”

    她有的是法子套出连雀的话，哪怕连雀爱上了李景衍，死也不肯出卖他，但连雀毕竟还是太蠢了，只要她随便找人假扮皇帝的人，照样能套出连雀的话。

    李景衍亲自教过她，斩草要除根！

    “凤冷染！”李景衍怒吼着，太监突然将尖锐的匕首狠狠刺进了男人的身体里，男人大口吐着鲜血，倒地身亡。

    “皇后……你……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朕？”

    死牢里传来男人最后的怒吼，阵阵回音震慑到牢房外，传入凤冷染的耳朵里。

    凤冷染冷笑着，眼角却闪烁着珠泪，“爱过。”

    可惜他再也听不到答案了。

    凤冷染捂住心口，却不知是伤口疼还是心痛，到底还是爱过一场，说不痛那是假的，可她不后悔做的这一切。

    如果今日是皇帝赢了，只怕会囚禁她一生一世，折断她双翼，让她成为笼中的金丝雀，甚至她的家族都得覆灭，这爱的代价实在是太大。

    所以，她选择牺牲爱，没有狗皇帝她还能活下去，可失去家人与地位，她生不如死。

    “从今日起，我凤冷染会好好活下去，绝不会再受人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