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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七零,发疯文学
第十九章 田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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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区背靠的这片山,山上拉了铁丝网,除了家属区这一片,还有不少地方安排了人站岗,冯夏却好似一只轻灵的鸟,谁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两三米的铁丝网,隔几米还有士兵,冯夏找了个视觉死角,轻盈的翻越过去,动作之灵敏,落地丝毫没有发出一点响声。

    越往里走,山林植被越发茂密,冯夏算着时间,顺手打了两只野鸡提回去,她时间不够多,下午还要上课,这周边气息驳杂,有不少士兵守卫在,她打算下次再来探探。

    提溜着两只大野鸡,冯夏鬼鬼祟祟回了吴老太家,吴老太一向古井无波的面容也出现了裂痕,她语气严肃:“这野鸡打哪来的?”

    “我给后山捉的,奶奶,咱们一人一只,你给烧了吧,咱晚上吃。”冯夏笑意盈盈,白嫩的面颊荡漾着甜蜜蜜的小酒窝,看着着实可人疼。

    吴老太语气愈发严肃:“山上可不能乱去,被抓到了要遣送回家的,他们在山上巡逻的都是带了真家伙的,钱团长没和你说?”

    冯夏:“说了,但是我吃不饱嘛,奶奶,你就帮我做了吧,我饿。”

    吴老太看着小姑娘捂着肚子撒娇,也无可奈何,摇了摇头,心里盘算着和钱军说说这事,拿着鸡去厨房脱毛了。

    冯夏笑眯眯的去小学上课,班里小学生对冯夏简直盲目崇拜,这会儿老师还没到,不少小朋友都从兜里掏出了零食给冯夏吃,冯夏来者不拒,一边吃一边听他们吹彩虹屁,对于这群有眼力界的小学生,她很喜欢。

    那边的徐文忙了一中午,也没休息,制作了一个详细的天才教育计划,还和老主任商量过细节,确认没有遗漏,等到上课铃响,夹着教案去上课。

    这节课是作文课,徐文让学生们以“最美好的事物”为题,写一篇作文,因为还是三年级,作文限定300字,要求一节课完成。

    冯夏的字已经有了初步的形体,一笔一划看着清清楚楚,不说如何风骨,但是至少清清楚楚,最美好的事物,在冯夏眼里,最美好的就是食堂大师傅做的那一碗红烧肉了。

    她来的那天吃上了一回,那味道,简直了,又软又糯,味道肥香醇厚,酱汁鲜美,没有比那个更美好的了。所以在一众小朋友写了自己的爹娘或者最爱的玩具这样中规中矩情况下,冯夏的作文简直独树一帜。

    写完作文被收起,第二节课徐文一篇篇讲解,轮到冯夏的那篇作文时,念完底下的小朋友一个劲儿吞口水,似乎都闻到了那股肉香,心里想着回家一定要喊爹娘做顿红烧肉吃,倒是把徐文弄得哭笑不得。

    第三节课一般都安排的仔细,学生安安分分的写作业,冯夏再一次被徐文喊到了办公室。

    “冯夏,来,这本是四年级和五年级的数学,你就在这里看,有不懂的就问老师。”徐文声音温柔,看着冯夏的眼神满是疼爱。

    冯夏点点头,拿着书一页页的翻,她翻得很快,一本四年级课本很薄,她看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就看完了,又拿起那本五年级的课本开始翻,一页页的翻页声令徐文有些烦躁。

    不光是她,办公室还有两位老师,也稀奇的看着冯夏,看她翻书飞快,一节课翻完两本书,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戏谑,还说这学生是天才,依他们看,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翻书好似数钱,能看明白才怪。

    “老师,我看完了。”

    “嗯,都懂了吗?”

    冯夏点点头,然后徐文抽出了一张试卷,五年级数学期末考试卷,是去年用的版本,让冯夏做完了再走。

    冯夏也不多问,拿起笔刷刷做题,这试卷有15道填空题和5道应用题,对冯夏而言并不难,尤其是填空题,基本是一秒出答案,冯夏花了十五分钟做完,此刻距离放学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徐文立刻批改,果不其然,满分,一题未错,她轻轻吐出了一口气,这个学生,真的很聪明。

    她从书桌里抽出一本数学题集给冯夏,这些数学题的难度比小学现阶段学习的高了不止一成,是素链那边中译本,有些语句都不大通顺,冯夏接过后礼貌问了一句:“老师,我可以回去了吗?”

    徐文点点头,小孩就高高兴兴走了,徐文摇头,果然还是个孩子呢。

    这个时候坐在一边教四五年级的老师过来凑热闹,打趣问:“徐老师,刚刚看你们班上那个学生看书跟数钱一样,考的咋样?”

    徐文不说话,把试卷递过去,这几个老师聚一块看,首先是满目的勾,填空题都对了,后面的应用题条理清晰,字体端正,比一些五年级的学生做的都要好。

    “她之前学过吧!”两个老师差异且不可置信。

    徐文微笑:“没有哦,她刚刚学的。”

    两名老师对视一眼,明白这是个真神童,面上却又带了一丝苦笑,70年的今天,国家还在搞轰轰烈烈的运动,高考还未恢复,这样的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的到来。

    冯夏一路上惦记着她的鸡,跑的飞快回了吴老太家,远远看见家门口,站着一个少妇牵着一个孩子,似乎在跟吴老太说着什么,隔老远就能感受到吴老太阴阴沉沉的面色,冯夏再次加快脚步,几步冲到了屋头前。

    这个人冯夏不认识,约摸三十来岁,皮肤白皙,体态风骚,穿着紧身的蓝布褂子,更显得前凸后翘,身材火辣。牵着的小男孩生的胖墩墩的,看的出来伙食不错。

    “哎哟,这就是吴大娘家里新来的亲戚吧,生的标志哦,小妹妹几岁啦?”妇人笑盈盈的问冯夏,似乎温和的模样。

    这会儿正是各家各户小孩回家的时候,不少人从门口经过,看见田桂花带着自家那个胖儿子堵在吴老太这家门口,当下就明白了。

    要说这个田桂花,那可是家属区一大奇葩,家里男人早年间上战场落下了残疾,前两年又走了,田桂花性格泼辣,无论是谁,只要是她看上的,就要撕下一块肉来,看来今天是看上了吴老太家,估摸着善了不行了。

    而且这女人生的颇有些狐媚,有些男人看了绕不动道,纵使在军区,也有那愣头青,时不时给孤儿寡母塞点钱也有,搞得她们日子过得反而还不错,跟个泼皮破落户一般。

    此刻田桂花见冯夏不回答,就一脸长辈教导晚辈的疾言厉色:“咋回事?姨跟你说话你咋不回呢?”

    她牵着的小男孩也一脸凶样,看着好似要上前打冯夏一般。

    吴老太不动声色地把人拉到自己身后,面色平静:“我家这个娃娃乡下来的,不爱说话,人内向,田桂花同志,你到底有啥事,直接说,我和夏丫头还要回去做饭呢。”

    田桂花当即笑容满面道:“哎哟,大娘,这不是家里又断粮了吗?今天下午看你在家脱鸡毛,你看看我家大宝,今年连肉都没吃过几顿,能不能今晚到你这凑活一晚,我不吃,让我家大宝吃点就行了,这娃打小没了爹,我一个人拉扯他,不容易啊!”

    说罢哀哀戚戚抹眼泪,这会儿路上都是妇女儿童,大家谁不知道田桂花的手段,一点儿也不同情,心里甚是鄙夷,又没有男人在,风骚给谁看啊!

    周围的大姐大妈就这么站在一边看热闹,想着如果田桂花硬要闹,他们肯定是要帮一把吴老太的,但是现在谁都不敢触霉头,要是这个泼皮赖到自己家,那可就恶心透了。

    吴老太拧眉:“这鸡是冯夏家里给的,我做不了主,这丫头也做不了主,你们要吃,去大坝村问她家里人去。”

    田桂花面上的笑当即凝固了,心里咒骂死老太婆,手上却不动声色地掐了一下自己儿子的手,当即赵大宝就哭嚎起来,小孩子声音尖锐,赵大宝的嗓门又大,还一边嚎叫一边在地上打滚,田桂花也不劝,还跟着嚎。

    “我可怜的大宝哦,想吃肉别人给一块都不肯啊,老赵啊,你咋那命苦哦,抛下了我娘俩,我们怎么活啊!”田桂花也一屁股坐在吴老太跟前,哭天摸地,间或夹杂着赵大宝的一两声嚎叫“我要吃鸡”“我要吃鸡”,场面简直混乱极了。

    吴老太简直面黑的好似锅底,一双利眼看着田桂花都仿佛凝结了冰渣子一般。

    冯夏把书包往吴老太怀里一放,书包是军绿色的,是吴老太亲自做的,上头还绣了个五角星。

    吴老太拉着小姑娘的胳膊:“你去屋里去,别在这待着。”

    冯夏笑眯眯的扒拉下吴老太的手:“奶,帮我拿着书包,你往边上站一站。”

    紧接着,出乎意料的一幕就出现了,谁也不知道冯夏是如何动作的,就那么稳稳当当坐在了赵大宝身上,纤细的小姑娘压着肥胖的赵大宝,任由他如何哭爹喊娘,一双手好似铁饼一般,“啪啪啪”扇在赵大宝屁股上,把人打的涕泗横流。

    田桂花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就去抓冯夏的头发,冯夏好似后背长了眼睛,胳膊肘往后一捅,一个成年女性,就被反推开了,倒在冯夏脚边,冯夏一脚过去,田桂花半天半爬不起身。

    冯夏接着打赵大宝,屁股打不够直接朝着脸上扇,一巴掌接一巴掌,把赵大宝扇成了一个猪头,喊都喊不出来。

    这个时候才有人上来劝架,把田桂花扶了起来,冯夏站起身,一脚踩在赵大宝身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就那么扫了一圈,眼里寒光刺骨,看的人脊梁骨生疼,一时间,都没人敢说话。

    冯夏脚下一个用力,赵大宝嚎叫出声。

    冯夏:“还想不想吃鸡了?”

    赵大宝痛哭流涕:“我不吃了,不吃了,娘,娘,就我啊!”

    冯夏收回脚,赵大宝连跑带爬的蜷缩到田桂花脚下,冯夏盯着母子俩,忽然面上露出一个笑:“下次还敢来,我就打断他的腿。”

    她说话的时候还在笑,嗓音脆生生的,酒窝甜甜蜜蜜,看的人毛骨悚然,这个丫头没开玩笑,她真的会打断他的腿。

    田桂花还想说些什么,她此刻形容狼狈,头发凌乱,衣衫上都是泥土,脚上还拖着一个涕泗横流的儿子,望着冯夏清凌凌的眼,想起刚刚那一脚的痛,立刻闭上了嘴,什么都没说,灰溜溜走了。

    冯夏也拉着吴老太回了屋。

    旁边看热闹的几个妇人心下恍然,这丫头,不是个善茬啊!

    吴老太神色复杂的看着端着一碗鸡汤大快朵颐的小姑娘,她沉默半晌还是开口道:“你这样不好,以后别人都怕你,你连个朋友都没有。”

    冯夏只觉得这鸡汤真鲜,吴老太还放了菌子,两相结合简直极品,她喝的简直停不下来。

    “哪里需要管这个,没有朋友就没有呗,我有奶奶做的鸡汤喝就好了,你也喝,这个鸡汤可好喝了!”冯夏说话语调脆生生,吴老太看着小姑娘手臂上还没消退的青紫,心下暗叹一声。

    傍晚钱军回来了,他媳妇眉飞色舞的给钱军说了这事:“你是不知道,那小姑娘有多厉害,手肘一捅,那田桂花就倒了。”

    钱军只觉得头疼,他那里能不知道,他可知道的太清楚了,这就是匹野狼崽子,最是护食,田桂花和她儿子要抢她鸡吃,她会这样做也不奇怪。

    只是该教育的还是要教育,夜色朦胧,钱军又敲响了吴老太家的门,把冯夏拉到院子里,打算好好和她谈谈。

    冯夏刚刚吞了几粒红附子,这是山间可以找到的最剧毒的草药了,她需要服食毒草精炼异能。所以她此刻的状态很不好,面色惨白,冷汗顺着头发丝背脊骨一滴滴划下,好在是在黑暗里,钱军看不大清楚。

    “你咋能打人呢?有处理不了的事情,可以和我们说,我们会帮助你解决。”钱军说完,就看见小姑娘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禁有几分羞恼。

    确实,如果田桂花这事闹到军部去,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这丫头一言不合就动手,也太不像话了。

    冯夏没回,眼睛隐没在夜色里,直到走到门口,昏黄的一点灯光照在那双眼上,是钱军后半生再也忘不了的梦魇,双眼充斥着暴戾,杀戮,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像兽,而不是人。

    声音隐隐约约,飘散在风里,钱军听到冯夏说。

    “我知道,所以没有杀了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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