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曹沐如约而至，同来的还有小雨滴和龙一。

    对于他们的到来，我十分感动，现在的队伍宛若我们之前进入十万大山一样。

    在出发前，周康安排了一顿晚餐，一是对大家表示感谢，二来想问问他能不能出什么力。

    不过这次去昆仑山对于我们都是陌生的，他还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小雨滴已经提前做了功课，还有弗斯科安排了“可汗”的人接应，所以我带着愧疚的心婉拒了他。

    不过他还是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胖猴，说是作为我们的经费，这次胖猴罕见地摇头拒绝了，事情因古董店而起，万万不能再接受钱物了。

    第二天，我们便准备前往西北格尔木市。

    现在我们没有太多的线索，只有去了那边再寻找线索。

    由于路途遥远，所以准备坐飞机直达，但是有些物品不方便携带，比如古刀还有团子，龙一肯定也带来违禁品，小雨滴有些精密设备都不方便走托运。

    最后决定，龙一和胖猴轮流开车走陆路将东西带过去，我、曹沐、小雨滴和楚楚先过去探探路。

    格尔木的海拔只有不到三千米，所以我们初到几乎没有高原反应，但是还是觉得空气干燥、容易口干、头略微发晕。

    在等候胖猴和龙一到来的时候，我们正好在格尔木采购一些登山设备，等大家全部汇集后，在格尔木适应几天，然后再一起分析该如何进入昆仑山。

    出了机场，有孟德轩的伙计开了车过来接应，带着我们径直去了一个叫做红杉市场的地方。

    这个市场一楼基本都是卖当地特色农副特产的，一下子让我以为那伙计是带我们旅游购物的，但是跟着伙计来到二楼，上面全是卖玉石的，听伙计说这是当地十分著名的玉石市场，除了昆仑玉和喀什玉以外，还有羊脂玉以及翡翠。

    门店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店铺不大，但还是和江州店一样，装修得古香古色。

    曹沐告诉我，这个店也多以玉石交易为主，不过不是玉矿，而是以各种古玉为主。

    来到店里，我们见到一个山羊胡老头，曹沐介绍这是店里的大掌柜，叫老葛。

    老葛热情迎接了我们，我们刚坐下，曹沐便向我要来玉佛递给了老葛。

    “老葛，你帮忙看看这玉佛来自哪里？”

    老葛端着玉佛仔细端详，看上面还贴着符纸以及底座周围封着蜡，有点疑惑。

    “您老只要帮忙分析来自昆仑山脉的那一处就行。”我连忙说。

    半晌后，老葛才放下小手电，把玉佛轻轻放在桌上。

    “这玉石质地是昆仑青白玉没错，但是表面已经形成浆层，年头至少不下于两千年了，可是几乎没有土腥味，也没有沁色，所以这东西应该不是来自坑里，很可能是供奉于哪个古寺或者佛塔之中的。”

    我见老葛分析得头头是道，于是连忙追问，“您知道是那一带的寺庙会供奉这种佛吗？”

    老葛轻笑，“这种风格的佛像，像是唐代风格，但是唐朝极其盛行佛教，所以几乎只要是唐代的寺庙或者是唐代的佛塔皆有可能。”

    “那从玉石的质地上能不能看出出处？”曹沐追问。

    “昆仑玉脉绵延千里，不过这种料子有可能是野牛沟出产的，但是也不能百分百确定，再说这玉石千年前就挖出来，塑造了佛像，所以你就算知道产地，你也没意义。”

    听到这里，我把玉胎拿了出来，摆在桌上。

    老葛一见玉胎便两眼冒光，不等我开口便径直拿过去，拿着手电仔细观察起来。

    “这玉石，可是传说中的玉胎？”老葛望着我激动地说道。

    我点点头，然后看见他又埋头钻研起来。

    “不得了啊，这玉胎价值可比一吨上好的羊脂玉还值钱，难得一见，难得一见。”老葛兴奋不已。

    不过他兀自说了半天，见我们一点也不意外，一下子立马收敛起来，“不好意思，活到这岁数，生平第一次见玉胎，有些控制不住。”

    我摆摆手，“葛老，您能看出这玉胎的出处吗？”

    “玉胎浑然天成，必定是产自昆仑山风水龙眼处，老朽虽然懂玉石，但是对这风水之事不甚了解，不过大概范围应该在布伦台到沙山之间。”

    小雨滴皱了下眉头，把电脑画面拿给我们一看，好家伙，这范围都大得我们无法想象，看样子我们还要更精准的信息。

    曹沐见老葛看得差不多，把玉佛和玉胎收起来，带着我来到里面的库房，走到一个巨大的保险柜前。

    他让老葛打开保险柜，先是把里面形形色|色的玉器都搬空，然后再把玉佛和玉胎放了进去。

    等老葛识趣地走了出去，他才在我的注视下把密码改了，然后锁好保险柜。

    我一时摸不着脑袋，不知道曹沐为什么连自己的大掌柜都要避讳。

    “这玉佛关系着周小姐的命运，而这玉胎是一件珍稀奇宝，要是消息流传出去，难免不会生出多少事端。”

    听完我才不禁感慨，曹沐不愧是曹家的下一任当家人，这点心眼可比我多多了。

    “那我们不能把玉胎带出去，怎么寻找线索？”

    “放心吧，老葛不知道的，估计你很难找到人去打听了，而且我会吩咐老葛用自己的方式去打探消息的。”

    胖猴和龙一比我们晚了两天到，好在到格尔木一路的道路状况不错，这格尔木是进入藏区的一个重要城市，所以交通便利。

    弗斯科的人在晚上打了电话联系我，然后来到酒店与我们见了面。

    来与我们见面的是一个叫阿斌的人，长得和龙一一样壮实，在听完我们的打算后，他先是表示所有进藏和登山的一切装备他来负责，两天后送到酒店来，然后会组织一个小分队，作为我们的后援力量，等我们找到目的地后，会就近扎营等待我们。

    谢过阿斌后，我们又把手上的信息汇总了一下。

    老葛打听了一下，范围缩小了一点，但是还是很大。

    小雨滴整理了一下昆仑山的资料，挑选出了五个地点，但是还不能确定。

    胖猴或许是一路奔波劳累，有点高原反应，一时间有些萎靡不振。

    第二天，小雨滴去了格尔木的一个文化研究所寻找线索，至于研究所的关系，当然是弗斯科搞定的。

    我和曹沐则在市场闲逛，还特意找一些上了岁数的老人聊昆仑山的事情，可是大半天也没有特别有用的信息，大部分都是夸大其词结合传说的故事。

    就在我和曹沐从市场出来，准备返回酒店的时候，我瞥见街对面有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我很熟悉，穿着很普通，身子微微佝偻。

    正是之前在岳州殡仪馆见到的女人，张二哥的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