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苏辞树打了个哈欠，抱着小木鱼，滚一圈，挪了一个位置。
“坐吧，那片地我才暖热，不冻屁股”
脑袋突然边多了罐啤酒。
“喂，喝酒吗”
苏辞树一咕噜爬了起来，开始打量起身边这醉酒的人。
面前这人随意撑着脸，脸上带着些许坨红，眼神却很清明。
看面相是受烂桃花困扰，十八岁以后的感情路不太顺畅，受女方影响比较大，直到二十六岁才转好，不过有孤独终老之姿。
这人太重感情了。
“盯着我看干啥？喝不喝？”
江成已经将啤酒打开了，递到苏辞树面前。
与其和虚假的朋友委与虚蛇，不如和路边的流浪汉谈谈人生。
谁也不认识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多好。
“谢谢”苏辞树接过啤酒，喝了一口。
“来，干杯”
两人啤酒罐相碰撞，有些许啤酒洒在了地上。
谁也没说话，安安静静的喝完了一整罐啤酒。
“我今天过生日，走，请你吃烧烤去”
“你今天过生日？二十六岁？”苏辞树放下啤酒罐，眼睛盯着江成。
江成上下打量了苏辞树几眼，看对方的打扮，也猜到个七七八八了。
“你还是个神棍啊？”
“你下周四最好待在家里别出门”
苏辞树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你这小子咒我呢”
江成随手将啤酒罐捏扁，丢进垃圾桶内。
下周四不出门？
那行啊，不出就不出。
“走，吃烧烤去”
“别去靠近北边那的烧烤店，以后离那片地远点，能不去尽量别去”
江成微微皱眉。
他刚才想去市北那家火锅店，正好是北边的方向。
这流浪小子真有几分本事？
“行，那去附近一家店吃火锅。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要避开那”
苏辞树摇摇头，“你我有这段缘分，我告诉你也无妨。
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找个女朋友吧，兄弟”
他能帮的就这么多了。
江成自然听出来苏辞树加重了女朋友三个字。
女朋友？
难道他以后会喜欢男的，还是单方面喜欢？
咦！
江成打了个寒颤。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苏辞树说完，脑袋里就只剩下江成说的火锅了。
又有吃的！
超开心。
c市果然是他的幸运地。
“等等”江成停下了步伐，“你还是先跟我去换身衣服吧，顺便买双鞋”
这小子经历了啥？鞋尖都冒洞了。
“那谢谢了，我叫苏辞树，三个月之后，要是你实在解决不了那件事就发信息找我，我号码是*****”
苏辞树摸摸口袋里早已关机的老人机，不由得感叹。
果然师傅说得对，世上还是好人多。
“我叫江成”
江成虽然不太相信，但还是顺手存了个号码。
备注是神棍苏。
简单吃完火锅，江成顺便给苏辞树联系了一个暂时歇脚的地方。
夜已经深了。
夜市还挺热闹的。
“你就在这住吧，这小出租屋房租费我交了三个月，我走了”
苏辞树说三个月之后他会遇到无法解决的事，那他就让苏辞树在这住三个月，他倒要看看有啥事解决不了。
反正他也不差那点钱。
“好，拜拜”
苏辞树面带微笑，轻轻关上了门。
脖子后面凉飕飕的，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一双带着尸斑且发白的脚映入眼帘。
房梁上挂着个吊死鬼，舌头吐得老长。
“老兄麻烦收收脚”
苏辞树抬头，扯开那只脚，自顾自的走进了室内。
一厅一室一厨，外加个公共卫生间，还是挺不错的。
室内面积规模虽不大，不过暂时有个歇脚的地方也挺不错。
“小鱼咱们有住的地方了，好开心”苏辞树摸摸小木鱼。
将木桌擦得干干净净的，才把小木鱼放在上面。
充了点电，老人机已经开机了。
没一个未接电话，苏辞树有些不开心了。
这么多天了，师傅居然一个电话都不打给他。
躺在床上，苏辞树翻了个身，迷迷糊糊要睡着了，又被一阵刺挠声弄醒。
有人在抓床板。
“老姐姐，你别抓了，明早给你上点香，我要睡觉了”苏辞树困得直眯眼。
抓床板的声音一顿，之后便再没发出声音了。
——
早上六点。
夏天的缘故，外面天已经蒙蒙亮了。
市北的一家的面包店内，灯光从玻璃窗外透出。
站在小店门口，可以闻到一股烤熟的面包香气。
光头大叔从烤箱里端着一盘烤好的曲奇饼放在前台桌上。
旁边还有一个系着黑色围裙的人正在用食品夹将搞点摆放进蛋糕柜中。
光头大叔笑蓉和煦，拍了拍身边人的肩。
“小林，现在还早，休息休息再摆放糕点吧”
过了几秒钟，林初九才回答。
“没事，陈叔，马上就摆放完了，弄完再休息”
“好，正好我糕点也做完了，我和你一起摆糕点吧”
林初九笑了笑。
陈叔戴上一次性手套，动作熟练的摆放起糕点。
自己的孩子和小林年纪都差不多。
他孩子已经当爸爸了，小林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可惜了，听力有点问题。
陈叔是偶尔一次发现小林听不见的。
那次他在厨房，他朝着外面的小林喊了几声，不见应答，直至他走到旁边，拍拍小林的肩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而且加上小林平时回答话语都会比其他人反应慢些。
不过小林说话口齿清楚，且与别人交谈的时候会看对方的嘴唇读唇语，应该是后天失聪的。
“小林，来尝尝我烤得鲜奶面包”
陈叔顺便又温了杯牛奶放在旁边。
“好”
玻璃门打开，林初九把正在营业的小牌子转了过来，将所有打理完才回到早餐桌旁边。
面包软糯糯的，还带着温热，浅浅的奶香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陈叔这家面包店是半年前开的，一三五开门上班，二四六七休息四天。
逢年过节更甚，福利一堆接一堆的，简直不要太舒服。
早上七点半。
面包店里陆陆续续的有人进来了。
有的是买三明治做早餐的，有的是趁早来买刚出炉的糕点的。
“老板，给我打包三十份三明治！”
杜蓉今早特意起了个大早，专门为队里人买早餐。
这家店的三明治不但料多，分量还超级大，价格也实惠。
“好嘞，稍等哈”
陈叔快速写下客人要打包的东西递给身边的人。
林初九负责照着纸条内容打包食物。
三明治装了满满四袋子，旁边还有一个袋子装了曲奇饼干。
“里面装了点曲奇饼干，送给你的”陈叔乐呵呵的说道。
“谢谢哈老板，生意兴隆”
杜蓉此刻颇为开心。
不过，等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发现。
东西太多，提不下。
因为距离不太远，她是走路来的。
陈叔似乎察觉到了杜蓉的为难，照例拍拍林初九的肩。
“小林，你去送这位客人吧，店里人不多，我看得过来”
“好”
“谢谢老板，谢谢小兄弟！”杜蓉心底颇为感动，连连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