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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会读心的老六相公
第二百九十七章 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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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夫人言尽于此,信与不信,郡主自个掂量吧。今日多谢郡主的款待了,希望下次再见郡主时,你我不会是敌人。”

    将对方的神色尽收眼底,沈鸢淡定一笑。

    她那些话倒不是吓裕敏郡主的,而是她与秦赫早就定下的共识。

    倘若对方一意孤行要嫁入文信侯府,那么等待她的必将是秦家的雷霆手段。

    就算裕敏郡主生了三头六臂,一旦入了秦家的地盘,那就是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她那个北域郡主的身份,在大雍朝可不好使。

    秦家不惧得罪北域王庭,乾元帝也不惧与北域开战。

    所以裕敏郡主所谓的“破坏两国和亲”的罪名,于秦家而言根本不成立。

    她高看了自己作为一颗棋子的价值,至少在秦家人这里,根本没将其放在眼中。

    沈鸢之所以和裕敏郡主说这么多,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毕竟如果能以最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那就没必要等它复杂化。

    至于裕敏郡主听不听劝,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本夫人还有其他事,便先行告辞了,郡主请自便。”

    沈鸢起身,对着兀自愣怔出神的裕敏郡主说道,遂带着墨竹几人扬长而去。

    裕敏郡主面色难看,张口欲要挽留,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眼睁睁地放任沈鸢一行人离去。

    她心里憋屈极了,今日明明是要对方一个下马威的,结果却是自己吃了一肚子瘪。

    “郡主,那秦少夫人也太张狂了,居然敢当面威胁您,这口恶气难道咱们就这么忍了吗?不如告诉使臣大人,让他告到御前,叫乾元帝给您撑腰出气。”

    一旁的侍女莱桑恨恨说道:“您是代表北域来和亲的,奴婢就不信了,大雍的皇帝会为一个区区的臣子之妇而落咱们北域的脸面,坏了两国的和亲大事。”

    “蠢货。”

    裕敏郡主俏脸青白交加,厉声喝骂道。

    北野王府欲与文信侯府联姻的事情,如今根本没法摆到明面上来,若按莱桑所言去办,岂不是不打自招,让人白白瞧了自己的笑话。

    秦赫本是有妻室之人,且是乾元帝亲旨赐婚的,自己若想嫁入秦家,也只能以平妻之礼,本就落了下乘。

    所以和亲之事,最好是由秦赫主动提出,向北域下聘,而不是自己上赶着倒贴,还要担上一个破坏他人姻缘的恶名。

    再怎么说她也是一国郡主,丢不起那个脸面。

    她原本想着,在沈鸢面前刻意制造一些自己与秦赫有染的假象,挑拨他们的夫妻感情。然后再散播一些“秦赫在北域王庭与自己早就有肌肤之亲”的流言出去,坐实自己将与秦赫联姻的“事实”,倒逼秦家和乾元帝接受这门和亲。

    可裕敏郡主万万没想到,秦赫与沈鸢夫妇关于此事早有定论。

    他们一早就在防着自己了,甚至做好了一切准备,“迎接”自己进府。

    沈鸢的那些肺腑之言,裕敏郡主感觉得出来,并非是危言耸听。威胁也罢,劝阻也好,秦家是真的没将自己这个郡主放在眼里。

    在这种情形下,若自己非要嫁入秦家,无异于羊入虎口,最终的下场,很可能就是尸骨无存。

    大汗与父王都低估了秦家,也从未认清秦赫此人的危险。

    起码沈鸢有句话说得极对,她不仅对秦赫无意,甚至打心底畏惧这个男人。

    若非大汗逼她远嫁,她根本不想离开父王母妃的身边。

    此前她曾听父王无意中透露过,大汗曾命大雍的内应除去沈鸢,好给自己腾位,但最后对方失手了,不仅没成功,反而损兵折将。

    大汗无法,怕打草惊蛇,从而暴露了内应,故不得不取消针对沈鸢的计划,又将自己送到盛京,断续寻找机会接近秦赫,成就“好事”。

    离开王庭前,大汗还言明,若到了不得已之时,可以动用北域埋在大雍的内应,助自己一臂之力。

    但这等隐秘,只有大汗亲派的心腹使臣蒙格尔大人一人得知,裕敏郡主对此一无所知,这让她心中隐生不满。

    大汗想要利用自己,却又防着自己。

    思及此,裕敏郡主眸光黯淡,难掩悲凉。

    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又如何,还不是被大汗一句话便随意牺牲的棋子。

    可是她无从选择,否则等待他们北野王府的便是灭顶之灾。

    沈鸢离去后,裕敏郡主独自一人又在茶楼雅间沉思了良久才离去。

    结账时,面对近百两银子的茶钱,莱桑又将沈鸢痛骂了一顿。

    便是裕敏郡主也嘴角微抽,对盛京的高物价瞠目结舌。

    北域的王室贵族虽也奢靡,但与大雍人一比,还是稍显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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