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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难当,携崽二嫁摄政王
第10章 要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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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秉烛,老夫人拉着人说了老半天。

    海云舒听得都打瞌睡了。

    无非是——

    她儿子命苦,被人出卖才阵前失利。

    他寡不敌众,血战昏倒,顺着河流漂到了的敌营。

    他宁死不屈,趁机逃了出来,却被小人诬陷临阵投敌,这才不敢回府相认,是怕连累家人。

    一段瞎话故事编得滴水不漏,若不是亲眼见过他们的嘴脸,海云舒差点就信了。

    “云舒,我也是刚得了信儿,才把二郎安置在西山的凤林庄。”说着也抹起泪来:“侯府被围,我一老婆子也没法照顾他,不知他在那是死是活,一个人过得好不好。”

    他应是过得挺好的。

    凤林庄地处偏僻,也不是侯府明面上的产业,官府猴年马月也查不到那里。

    庄中屯了百石粮食,金银珠宝无数,够他享福到下辈子。

    “母亲总算肯与我说实话了。”

    “云舒,不是我故意瞒着。我也是怕你累着,何必多一个人担惊受怕,我自己受罪就够了。”

    “到难为母亲了。”

    “无妨,无妨,只要你们好好的,就是让我立刻死了也甘愿。”

    好一番慈母心。

    “那只有这些?”

    “只这些。”

    “没别的事瞒我?”

    “再没别的了。”

    看着老夫人坚定的眼神,海云舒心底直发笑。

    “好。明日我先去账房支一百万两。”

    海云舒怀孕后,老夫人借她身体虚弱为由,拿回了侯府的管家钥匙。

    万事都还得请示。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自然是去买大哥他们的命,江成璟跟我开了口,至于给不给母亲说了算。”

    “给,给,只要能保下大郎二郎他们,便是座金山,也搬给他!”

    回到关雎阁,小婵也没想明白。

    “摄政王不是没跟咱们要钱吗,夫人刚才为何那么说?”

    “我若不留些银子傍身,以后怎么自立门户?”

    小婵错愕:“自立门户?夫人是要离开侯府?”

    海云舒不否认:“准确的说,是和离。”

    她嫁过来时,两家婚书有约,海家嫁妆要全部入侯府的账,只要程子枫不休妻,就算海云舒死了,这百万嫁妆也要归于程家,不能由娘家收走。

    正因为如此,程子枫即便再厌恶她,为了钱,也不敢休妻。

    上辈子,他勾结奸人,害死了海氏全族,没了岳丈家的书约,才敢果断休妻,用心实在险恶。

    父亲一生打算,只为她嫁入高门,最终却落得这般下场。

    眼下海云舒也知道,自己要真和离,非被爹爹骂个狗血淋头,依照他的脾气,断绝父女关系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她得仔细为将来打算。

    偏偏她这心思颇深的婆母,嗜钱如命,铁公鸡一个。若不狠狠地将她逼入绝境,她是绝对不肯主动把这么多钱拿出来的。

    海云舒只能兜这一大圈,打着江成璟的旗号去跟侯府讨债,提前转移财产,攒足傍身钱。

    她吩咐莺歌:“明天你拿了银票,去恒通钱庄找田掌柜,记着做得隐蔽些。日后东山再起,全靠它了。”

    “奴婢知道轻重。”

    海云舒在恒通钱庄原本只有三成干股,她说:“有了这笔钱,能至少再盘两个分号,京西的曲州府,京南的临邑府。”

    到时候京畿附近的钱庄就不是她的对手了。

    莺歌这时说:“有件事还没来得及禀告夫人,夫人的诰命宝册叫人给偷了。”

    “偷宝册?”

    头一回见偷这东西的。

    “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

    先帝仁慈,非常爱护臣子,其中还有一特殊爱好,就是喜欢给大臣们的妻女分封诰命。他在位时间不长,可封的诰命就有三十余位,当属历朝之最。

    海云舒当初料理了皇庄的烂账,又是东昌侯爵府的大娘子,这才捡了个便宜。

    即便如此,丢了诰命宝册,也是要掉脑袋的。

    “被谁偷的?”

    小婵愤愤道:“还能有谁,肯定是白沧斋那贱人偷的。不把夫人害死,她是绝不甘心。”

    莺歌解释:“方才夫人不在,白小娘带人来请安,一到门口便崴了脚,在偏厢歇口气的功夫,东西就不见了。”

    如今,白师师以为自己的儿子封了世子,可以高枕无忧了。

    她一不想让程子枫回来,二不愿再受老夫人挟制,三不肯被海云舒主母的身份压着。

    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海云舒猜道:“她一心想让我腾位置,你就算当面逼问,她也未必承认。”

    “奴婢也这么想,所以才没敢贸然行动。”

    片刻,海云舒胸中已有计较:“无妨,我有办法让她乖乖拿出来。”

    月黑风高。

    是小婵在白沧斋后院放了一把火,惹得整个院子瞬间鸡飞狗跳。

    “走水啦,快来救火啊——”下人们提着水桶来回奔走叫嚷。

    白师师听了音儿也从屋里跑出来,刚想问个明白,海云舒就把一锦盒塞在她手中。

    “大娘子,这……”

    她郑重交待:“妹妹向来体弱,眼见这火势越烧越大,你就别随我们去救火了。这是御赐的宝册,妹妹替我保管好,谁若是弄丢了,可是要杀头的。”

    海云舒还用手在脖子前咔嚓抹了一下。

    白师师下意识护紧自己的脖子,等到反应过来,海云舒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

    低头看看,手里接过的当然是个空盒子。

    阴险,可恶。

    她本想着如果海云舒跑来质问,自己就装傻充愣,死不承认,左右她知道程子枫书房里的暗匣,东西藏在那儿,海云舒那帮人下辈子也搜不出来。

    只要海云舒丢了御赐之物,就是欺君之罪,她就当不成侯府主母。

    原本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谁料她竟使了这么一招。

    结果就是白师师被烧了院子,还把宝册放回锦盒,乖乖地还给了海云舒。

    看着白师师站在隔壁院里废墟上灰头土脸,束手无策的样子。

    小婵笑得前仰后合:“夫人,你是没见到白小娘的脸,比炭都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真是痛快!”

    白沧斋被烧了,白师师只好挪到边角的厢房。

    之前她深受侯爷恩宠,院子里的装潢摆设都是极好的。身为妾室,竟比别人家的大娘子都过得都体面。

    现在突然让她搬到老旧的偏厢房,她心里也是一万个不乐意。

    再看那几个好吃懒做的工人,整日扯闲话,聊闲篇,干得活如狗屎一般。

    修得屋顶还露着窟窿,门框上倒刺剌手,窗户也是捡了最廉价的纱窗随意一糊,简直没发细究。

    白师师心里憋屈,不敢去求老夫人,更不敢找海云舒理论。

    只能拉着曹胡子问:“曹管事,怎么不请武作头来修院子,我这院子一向都是他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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