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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动春心
第11章 “请你不要在这儿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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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夏眠脑子里嗡了一声。

    血液直冲天灵盖,脸上也红一阵白一阵。

    手指和脚趾都不约而同地蜷缩起来,心跳在耳边咚咚作响。

    她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尴尬和羞耻铺天盖地地笼罩了她。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眼神闪烁,气若游丝道。

    相比夏眠那肉眼可见的慌乱,梁屿川缓缓站直了身,他双手插兜,垂着眼,神情平静而懒散。

    他回道:“到了没一会。”

    “那,听到了多少?”夏眠强忍着尴尬,又问。

    梁屿川头微歪,作思考状:“让我想想,我好像听见你们说我去牛郎店的话一天能赚两万,还有什么睡我75次就够本,76次就赚了,还有什么来着……”

    夏眠呐呐:“可以了,不用再说了……”

    梁屿川没有理会,眼睛微眯继续回忆:“哦,想起来了,我还听见你那个同事说我们俩之间有体型差,可能会让你体验不太好,所以需要磨合一下。”

    “够了,别说了!”夏眠红着脸大声叫停。

    看来赵媛前脚刚来,梁屿川后脚就到了,她们俩的对话他就算没有全部听见,也至少听了大半。

    这么一想,夏眠的脸更烫了。

    然而梁屿川好像一点不会看人脸色似的,她都已经很尴尬了,他还非盯着她追问:“为什么要睡我75次?算我两万一次,睡我75次就是一百五十万,这个数字有什么意义?”

    夏眠沉默地看着梁屿川,心里大呼救命。

    “嗯?说话。”梁屿川追问。

    羞耻归羞耻,夏眠绝对不可能把一百五十万的真实含义告诉梁屿川,于是她飞快地思索着,在梁屿川又催了一遍后,才有些磕巴地回道:“我……把我们的事情跟我同事说了。”

    等了几秒没等到下文,梁屿川道:“然后?”

    “然后……然后她就觉得我亏了。”

    “亏了?”

    夏眠眨眨眼:“啊,我毕竟是个女孩子嘛。”

    思路一通,后面的瞎话就编得顺畅起来。

    夏眠看着梁屿川,接着道:“她就是觉得我做了三年的有夫之妇,却没有过过一天的夫妻生活,空窗了整整三年,约等于守了三年活寡,所以她就觉得我亏了,要我从你那把三年的亏全都补回来,她……她就随口给我算了个一年五十万,三年就是一百五十万,嗯……就是这样!”

    一边瞎编,夏眠一边在心里不停给赵媛道歉。

    没办法,眼下她找不到更好的接锅人选了。

    见梁屿川不吭声,夏眠又道:“虽然说人人平等,但女孩子的青春从某些角度来说确实更加珍贵,你应该能理解吧?”

    “能。”梁屿川点头。

    夏眠稍稍松了口气。

    但不等她彻底放松,梁屿川又道:“那你想什么时候试?”

    “啊?”夏眠有些没反应过来。

    梁屿川道:“你那个同事不是让你跟我试一试,好知道我一夜到底值多少吗?”

    夏眠脸上刚降了点度数,这下又重新开始升高。

    办公室里明明开了空调,她也坐在位置上没动,可依旧冒出了热汗。

    梁屿川的目光在她通红的脸蛋和脖颈上逡巡,接着慢条斯理道:“你那同事好像还说要是我性格好活也好的话,一晚上可以五万十万。”

    顿了下,他眼帘微掀,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夏眠,“所以,你想什么时候试?”

    夏眠更热了,脸也更红了。

    这里是她的办公室,是她的主场,之前五年她在这个场合里运筹帷幄,如鱼得水,带过她的导师和主任都夸她是可造之材,可以说,她几乎没有受过什么挫折。

    她永远是自信的,乐观的,积极的。

    可现在,她却在自己的地盘被人狠狠压制,不但脸红得跟发烧似的,还话都说不连贯。

    夏眠攥了攥手指,连着做了两个深呼吸后才抬起头,直视梁屿川的眼睛:“请你不要在这儿耍流氓。”

    梁屿川一顿,有些被气笑了。

    他心想,他这个妻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有意思。

    梁屿川直接拉了张凳子,在夏眠对面坐了下来:“我耍流氓?我只是把你们说的话复述了一遍,你就说我耍流氓?那你们刚刚那算什么?”

    夏眠咬唇,没有吱声。

    梁屿川看着她,又道:“我也是看不懂了,你们自己私底下聊得这么色,我稍微说两句你又羞得不行,还说我耍流氓,这合理吗?”

    夏眠看着梁屿川,胸膛不停起伏,手也紧紧攥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梁屿川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夏眠。

    沉默在办公室内蔓延,只能听到空调呼呼地吹气声。

    不知过了多久,夏眠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忽地站了起来,不再看梁屿川,而是从抽屉里拿出自己自带的筷子和勺子,然后抬手把耳边垂落的发丝捋到耳后。

    “我要去吃饭了,你自便。”她说。

    梁屿川看着她:“你就这么走了?”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想跟你讲话。”说完,夏眠直接往门口的方向走。

    梁屿川就坐在门附近,夏眠要出门就必须经过他身边。

    所以轻而易举地,梁屿川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夏眠想甩开他的手,但甩了两下都没能甩开,于是她皱着眉道:“你别碰我!”

    梁屿川声音微沉:“把话说清楚再走。”

    “我说了我不想跟你讲话!”

    “生气了?”梁屿川仍紧攥着夏眠的手腕,“我这个被你们说黄话的当事人都没生气,你气什么?”

    夏眠低着头,嘴唇紧抿。

    “过来,站好,把话说清楚再吃饭。”

    梁屿川手一拉,夏眠就被拉到了他跟前。

    夏眠的脸腾地一下更热,她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她犯了错母亲也是这样,严厉地把她拉到身前让她站好,然后再跟她讲道理。

    梁屿川的形象和印象里母亲的形象重叠,这种复杂的感觉让夏眠又羞臊又气愤,但梁屿川没说错,确实是她不对在先,所以不管心里多么别扭,她也只好暂时忍耐下来。

    然而别扭的不止夏眠,等夏眠站到身前了,梁屿川也开始别扭起来。

    以往站在他身前被他训斥的都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一个个皮糙肉厚的,不管他怎么骂都行。

    可现在不一样,站在他身前的是个娇娇软软的姑娘家,他刚才都没说什么呢,她都脸红得不行了,要是他话再稍微重一点,估计能给人眼泪吓出来。

    心里的那股气忽然就散了,声音也忽然就冷不起来了。

    靠得近了,梁屿川还闻到了对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

    这下别说训话了,心猿意马的感觉反而更多一些。

    “咳。”梁屿川清了清嗓子,“算了,你去吃饭吧。”

    夏眠疑惑地抬眼看他。

    梁屿川板着脸,又道:“以后觉得空虚就跟我说,别把我们的事都说给你同事听,防人之心不可无,懂不懂?”

    夏眠瞪他:“我才没有空虚。”

    “嘴硬,不是还说要睡我一百次?”

    夏眠:“……”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行了,知道你害羞,我就不多说了,这种事心里清楚就行,总之以后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我这段时间都有空。”

    梁屿川说着站起身,“去吃饭吧,还有一个报告我明天给你。”

    夏眠想说点什么反驳他,但想想又没什么好说的。

    她和赵媛私底下说点体己话都被听了,现在梁屿川已经认定她是个空虚寂寞的女人了,不管她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他的看法。

    既然说什么都没用,那她也懒得说了。

    于是夏眠硬邦邦地抛下一句“再见”,然后转过身,快步离开办公室,把梁屿川遥遥落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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