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出声驳斥后，张贺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

    贪污？

    难不成是他最初给姜家送的那些礼里被人发现出来点什么了吗……

    “张贺先生，请你现在不要激动，麻烦先跟我们走一趟。”

    事不过三，身后跟着的年轻警察已经拿出了自己随身的银质镣铐。

    不等张贺有着任何的反应，就动身将镣铐给他锁上。

    “咔哒”一声，像是劈开了他充满混沌的大脑。

    “白暖暖！”

    张贺猛地转过头来，眼底赤红：“是不是你！”

    对上他似要喷火的双眼，白暖暖微微一笑，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和善悲戚的表情来。

    “张总你不用担心，你不在的时候我会管好张氏集团的。”

    “快走。”

    年轻急躁的青年警察推了他一把。

    张贺几乎要咬碎了后槽牙。

    白暖暖这是在拿着张氏集团的前景来威胁他！

    要是他把一切都给说了出来，那张氏集团就算完了。

    可如果他把这一切都推给了当初收下他里的人，那一切都能万事大吉，平安无事。

    可是，张贺忍不下这口气。

    一阵推搡，张贺默不作声地走到了门口。

    临行前，张贺扭头，如同一匹恶狼般盯住了白暖暖。

    后者姿态悠闲，甚至还以东道主的身份安抚着来往宾客。

    “这一切都是谣言，只是配合警方的调查而已，和张氏集团无关。”

    似有意般，她格外咬重了“张氏集团”这四个字。

    年轻的警察往后瞥了张贺一眼，催促道：“张贺先生，麻烦快点！”

    张贺转过头来，只是那目光叫这位警察不喜。

    恶狠狠的，像是恨不得杀人泄愤似的。

    与此同时，江老爷子：“？？？？”

    近乎满头的黑人问号。

    “你是说，是那小姑娘亲手把举报的材料和证据送到的缉查院去的？”

    王靖严肃脸，冲着老爷子点了点头，给出了极为肯定的答复：“就是这样的！”

    老爷子沉默了一下，看了看王靖，又看了看自己那个冷着脸的孙子。

    “嗯，这个小姑娘比你懂什么叫做大义灭亲。”

    亲什么亲？

    江渝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对于老爷子这措词有些不爽。

    “好了。”

    李助理立马收拾好了手里头的笔记本。

    站起身来，重新走到了江渝的身后。

    江渝的神情满是漫不经心，语声也很是敷衍：“暖暖给他的审批书是真的，但张贺和人贪污洗钱是真的。”

    江老爷子：“？所以？”

    这孙子是要趁虚而入吗？

    “不巧，刚和顾叔说了声，让张贺把未来牢底坐穿。”

    轻飘飘的口吻，就仿佛在说着今天天气多好一样。

    怕老爷子听不明白，江渝顿了顿，又给补了一句：“用着您的名号。”

    江老爷子：“！”

    江渝甚至体贴地给他老人家总结了一句：“所以，您现在和您未来的儿媳妇，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

    “……你个不肖子孙！”

    这一次，老爷子是真的怒了。

    居然敢算计到了他的头上来了？！

    江渝没什么表情，甚至还有闲心又为自己倒了杯茶。

    好似是刚才话说多了一般。

    *

    下午三点四十分，白暖暖特意绕开了人群，按亮了电梯七楼的按钮。

    手中的电话还在接通着，渐渐传来江渝略带不满的声响。

    “我已经三个小时没和你见面了。”

    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

    偏偏还板着张脸，用着最严肃的口吻说出最不满的话。

    电梯上行，白暖暖刚才站累了，这会儿借着电梯里的扶栏撑了撑。

    “还有半个小时我就回去啦，很快的。”

    她话语一顿，撇了撇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十分钟后还有个会议呢。”

    “……不想上班。”他的语气稍显低沉，隐隐透着些不爽。

    白暖暖被他的话逗笑了，顺嘴地就接了一句：“那你想干嘛啊？”

    “想你。”

    ……又撩人。

    电梯门大开，白暖暖暗骂了一句走了出去，四下扫视了一眼，道：“我到了，先挂了。”

    那边的江渝轻轻嗯了一声。

    十分钟后，江老爷子又见着了让他气个半死的不小子孙江渝。

    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怎么又回来了！”

    江渝面无表情地在老爷子的对面坐下，敷衍道：“健胃消食。”

    ……这种借口能不能只用一次啊？

    真的让人听着很糟心诶？

    *

    清明山庄的七楼是个很大的露天花园，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无比晴朗的天色。

    云卷云舒，飘扬而过，仿佛触手可碰般。

    听到身后渐渐传来的脚步声，白暖暖眯着眼收回了自己的手。

    淡然地转过身，看着眼前的女人，抬腕看了眼时间，微微一笑：“四点零一分，你迟到了。”

    将自己全身都包裹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的女人，自喉间发出近乎压抑的切切笑声来。

    她的目光里淬满了恶毒的光，肆无忌惮地上下扫视着白暖暖，声线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变得格外沙哑难听。

    她道：“我把你约到这里来，你不害怕吗？”

    白暖暖却是很疑惑，丝毫没有遮掩地就给表露了出来：“我为什么要害怕？”

    “因为我要杀了你。”

    像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不足以表达自己对她的杀心，她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眼底里不停闪烁着的是诡异恶劣的兴味。

    “七楼的高度，如果你跳下去，你觉得你还有活着的可能性吗？”

    这句话不是疑问，还是陈述。

    白暖暖冷静的看着她，对于姜悦的威胁，甚至到了一种漠视的地步。

    自说自话的姜悦发出奇怪的感叹声。

    “白暖暖，你的命只值我20积分。”

    20积分兑换让白暖暖时间暂停十分钟，太值了。

    只要白暖暖死了，一切都能重来。

    可……

    姜悦的眼底迸发出万分厌恶的光来。

    几乎是瞬间就暴怒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用着这种目光看着我！”

    一种平静的、好似悲悯的目光。

    看着暴怒的姜悦，白暖暖微微摇了摇头，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