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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
18.黄金的终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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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兰在哪里”

    卡斯帕尔没有接法芙娜的话茬,扫视了一圈舰桥,冷冷说到:

    “才一阵子不见,他就成了躲在女人裙子里的懦夫”

    “闭嘴,军犬。”

    法芙娜一拳砸在栏杆扶手上,金属栏杆顿时扭作一团。

    “你那张狗嘴要是再不说人话,管你是不是不可视魔狼,我都会撕烂你的嘴。”

    “等你能碰到再说也不迟。”

    话音落下的瞬间,闪电在舰桥内炸裂。

    闪现出“不可视魔狼”这个词的同时,法芙娜就开始着手雷击术式。

    她做的非常小心,故意出言挑衅,同时小心翼翼的收集玛那构筑雷击术式,最后一击出手。

    就算是“不可视魔狼”,也不可能抢在光速前进的闪电之前将自己的存在稀释,使用术式防御的话就不能稀释自身存在要想把卡斯帕尔赶进这个两难局面,机会就只有现在。

    “很危险的。”

    卡斯帕尔悠然说到,右手紧紧抓住藤蔓般延展扭曲的闪电。

    下一刻,闪电凭空消失。

    法芙娜的计划很好,以紧急情况下的反击来说几乎可算是经典范例。

    她只算错了一个地方。

    法芙娜似乎是认为卡斯帕尔的能力是光学迷彩之类的升级强化版本,实际上那是完全不同层次的东西。

    “不可视魔狼”的异能是通过稀释自身各种要素,如:体温、质量、自身反射的光线、因果律等等使人无法观测。可以隐蔽自己的身影进行隐蔽作战。其适用范围和对象不光仅限于自身,和相连接的一切存在之物亦可进行稀释操作。

    比如身上的衣服、武器等等,只要触碰到卡斯帕尔,皆可进行操作。

    触及身体的攻击也不例外。

    法芙娜的雷击术式不是被吸收、空间转移、术式分解,是被稀释掉了存在,被消灭掉了。

    “存在还是毁灭,这本不是个问题。”

    卡斯帕尔掏出手绢擦了擦手,缓缓说到:

    “现在对诸位来说,这是个问题,还是个比什么都急迫的问题。我再问一遍罗兰在哪里。如果还没有令人满意的回答,我只好用亲卫队一贯的做派来寻找答案了。”

    亲卫队不是帝国社会秩序保障局,肃奸防谍、清除反社会份子不是他们的业务,如何撬开别人的嘴也不是他们擅长的,他们的专职是代替皇帝处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湿活”,其中也不乏一些为了起到警告作用,让目标死得缓慢且痛苦的任务。在如何实现死亡、痛苦、缓慢三者间的完美平衡这一课题上,他们有充足的经验和发言权。

    “我不太喜欢那种事,特别是对女性。真的,只要你见过一次。”

    卡斯帕尔伸出手指,朝几位女士的下腹比划着。

    “只要见过一次女性是如何无法成为母亲的过程,你会连着难受一个月,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的。女士们,如果不想体验这种噩梦,我建议你们最好配合我的工作。否则”

    卡斯帕尔不是外科医生也不是专业行刑手,照理说在眼下这种缺少专业器材设备的情况下,他一定会把舰桥变成屠宰场,而且还是无法达成他想要达成的效果。但如今的他完全能实现上面那些威胁。

    不用刀具,不打麻药,只要卡斯帕尔伸出手,稀释掉特定位置特定部分的存在,就能给他人造成永久性伤害,同时对方还不会死去,甚至不会感受到疼痛当然,这只是生理层面的“无痛”,“存在”被稀释、抹消的感觉,“永远失去什么”的感觉格外清晰且持久,不管过去多少时间都会存在于记忆之中永久保持新鲜度。

    没有谁愿意承受这样的地狱,也没有谁经受过之后还能保持正常。

    卡斯帕尔不关心这些。

    他只想要罗兰自己现身,如果为此需要女人们的惨叫,他也不在乎弄脏自己的手。

    “听到了吗罗兰你要是再不出来,舰桥里的人就要遭殃了”

    狼嚎一般的声音穿透甲板隔舱传遍“奋进”号每个角落,身处船舱内外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无数次面对死亡和伤痛,无数次笑对恐惧和危险。不要说恐吓威胁,就是刀刃加身、流血受伤也不能让他们皱一下眉头。

    大声咆哮根本不足以吓住他们。

    可他们还是退了。

    他们的勇气、矜持、毅力并非虚伪,那一刹那间也在确实发挥作用。

    既然如此,解释只有一个。

    在那一瞬间对卡斯帕尔的恐惧和生物的本能甚至凌驾了勇气和毅力。

    不光是实力,压迫感也足以与“七宗罪”比肩。如今的卡斯帕尔正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真的不在船里吗”

    冰冷的视线扫过一张张紧张的面孔,最终定格在法芙娜脸上。

    “又或者正处于想动也动不了的状态”

    “”

    “同时与近千人的意识共享链接,承担着舰队战术计算处理器和情报交换伺服器的工作,最后还要负责最危险的突击任务。负担应该相当大吧。”

    一个人同时肩负起这么多任务,必然会出现问题,如今就算罗兰处于不能作战的状态也不奇怪。

    “也有可能他已经出击,也有可能他在为接下来的战斗养精蓄锐,可能性很多,罗列起来起码不下十几种,要一一排查的话,时间都浪费光了”

    捏了捏拳头,指节发出卡吧卡吧的声音,卡斯帕尔走向阿斯托尔福。

    “年轻人,为什么那么严肃为什么不笑一下是因为害羞吗也许你需要某种帮助”

    嘴里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语,冷漠的视线紧盯着无法动弹的阿斯托尔福,一步步走近,伸出手

    “住手”

    法芙娜张开双臂挡住卡斯帕尔,大声问到:

    “你是想要和最佳状态的罗兰一决高下吧把他激怒到发狂可称不上最佳状态,这样也可以吗”

    “”

    卡斯帕尔没有回答。

    停在半空的手和沉默已经为他作答。

    “稀释自身存在本就不是正常行为,如同在风口蛛丝上行走,一侧是存在,一侧是消灭,越是稀释自己,就越向消灭靠拢。不可视魔狼之所以被认定为是失败作,没有存活到现代,就是因为最初的数代无法适应和掌控这种异能导致大量自灭,几乎被逼到灭亡的边缘。之后幸存者和兽人、人类通婚,通过稀释血脉的方式封印了能力,也最终造就了狼族这个族群。”

    法芙娜娓娓道出仅存于龙族的密辛。

    “不可视魔狼”的历史其实和病毒演化史高度相似。

    病毒在传播的过程中,毒性过强,在扩散传染前就杀死宿主的族群会最先灭亡。降低死亡率,增强传染性的族群会活得更长,最终经过反复筛选淘汰,能够与宿主共存的个体成功通过筛选,使整个族群一直延续下去。

    “不可视魔狼”也是一样。通过舍弃血脉的纯洁度和异能,换取整个族群的延续。

    不管是血脉还是能力,都早已消散与时间的长河之中。

    可如今的卡斯帕尔毫无疑问是“不可视魔狼”。

    消失的能力和血脉再度重现,这种事情有可能吗

    “返祖这是再现不可视魔狼的唯一办法。作为代价,你已经活不长了吧。”

    自然界的返祖现象多为基因突变引发,例如多毛、长尾巴等等。有时候近亲繁殖也会引发返祖现象。具有返祖表征的人常常会在身心方面产生问题,寿命普遍也较短。其中原因涉及方方面面,总体上可以概括为一句话将花费千万年来适应环境演化的成果逆转归零,哪怕只有一小部分,必须消耗同样漫长的时间,否则必然在其它方面支付相应代价。

    卡斯帕尔的心智看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身体也没有缺损残疾,那么以寿命为代价就是大概率了。

    “你不惜做到这个地步,其理由多半是”

    “不必说下去了。”

    卡斯帕尔抬起手,悠然说到:

    “大致上你都说对了。”

    绝大部分时候,皇帝的命令就是卡斯帕尔的一切,是最优先事项,没有任何事比这更重要。

    这一次不一样。

    他付出了他所能付出的一切,从皇帝那里获得了万能筹码和狂欢一夜的机会,在战场这个不夜城尽情起舞,直到黎明朝阳升起的那一刻。

    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和罗兰一分高下,任务之于他只是顺带的。

    “不惜做到这个地步你就这么恨罗兰吗”

    “恨”

    卡斯帕尔咧嘴一笑,声音中满是自嘲。

    “或许有过吧,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些了,我只想和他分出高下,做个了结而已。”

    有想打倒的敌人,可以发泄恨意的对手,才会有充实感。在追着对方不放的那段期间,才可以忘记绝望。

    有罗兰这个对手在,卡斯帕尔的人生才是完整的。

    “这场战争过后,不论最终结果如何,我的世界都不再完整。”

    没有罗兰的世界,没有帝国的世界,不管哪一个都是卡斯帕尔无法接受的。

    “与其被迫接受那样的结果,不如倾尽所有做个了结。我和他两个人,眼睛里只看着彼此,永远定格在这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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