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是一个复杂的时代。

    经济、文化鼎盛，几乎达到了封建王朝之最，但军事却格外颓废。

    不同于别的王朝因为农民起义而倾覆，宋是天朝历代中唯一没有爆发全国农民起义的朝代。

    但或许正因为经济、文化的鼎盛让宋朝掌权者失去了血性，最终被外族灭亡，占了江山。

    这个时代有太多名垂千古的人物，范仲淹、陆游、苏轼、文天祥、辛弃疾、李清照等等为天朝璀璨的文化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怀柔影视城，古街。

    宽广的青石街道足够容纳数马并驾而行，两边是低矮的砖瓦房和院子，古色古香。

    少有几间高高的建筑，也不过二三层。

    秦慕楚走在古街上，后面跟着一行剧组人员。

    来到一处交叉路，一座宽大的石桥连接两条街道，下面有河流经过，环绕两条街道。

    宛如江南水乡。

    “晚上的时候，把这两条街所有店铺房子全部挂上花灯，和这边的群头联系，我要能够站满这两条街的群演。”

    “是。”

    马德标又从主任变成了副导演，拿着个本子把秦慕楚的要求一点点记下。

    “还有。”

    秦慕楚走上石桥，倚在桥边，指着水面，

    “弄十几艘船，古代的那种花船，大大小小的都有，至少有一艘特别大，晚上的时候在这条河上游。”

    马副导演记下的同时回道：

    “好，我来租场地的时候就看到这里有专门租游船的公司，应该有您说的那种船。”

    秦慕楚点点头，继续沿着古街走去。

    一路走来，他仿佛看见了千年前的小贩在街边吆喝叫卖，河上的花船里文人骚客把酒言欢，灯火通明的青楼里……

    “秦慕楚，这两条街怎么都没人？”

    一个女声把秦慕楚从幻想中拉回现实。

    不需秦慕楚解释，马副导演就说道：

    “这两条街秦导都租下来了，从今天一号一直租到这个月结束。”

    “租一个月？要拍那么久？”这得花多少钱？”

    杨蜜张着嘴。

    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光场地不算人工的话，三百万整，还是影视城刚建成没多久，知道是秦导来拍戏想借此宣传，便宜给的。”

    马副导演回道。

    “三百万？！”

    杨蜜“蹭蹭”两步走到秦慕楚身边，小声道：

    “你疯了？光场地就三百万，加上人工道具的，一部短片拍下来成本大几百万！这怎么能收回成本？”

    秦慕楚名声再大，也不可能有人花近千万买一个十分钟的片子吧？

    “收回成本？”

    秦慕楚挑眉，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转身，仰头45度角眺望远方。

    “我拍这个就没想过收回成本，几百万买个我乐意，也足够了。”

    杨蜜：“……⊙_⊙”

    他是在装逼吧？

    他一定是在装逼！

    强忍着抬脚把秦慕楚踢到河里的冲动，杨蜜心里对这部短片的拍摄又重视了几分。

    秦慕楚花了那么多钱，收不回成本就算了，总不能还被人骂拍得烂吧？

    “离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

    秦慕楚问道。

    曾离这段时间教杨蜜仪态，和杨蜜的感情也迅速升温。

    这次来怀柔拍戏，她也一起跟来，现场调整矫正杨蜜的仪态。

    “离姐有点晕车，在酒店休息。”

    “晕车，明星还有晕车的？那她以后可有罪受了。”

    秦慕楚啧啧。

    明星一年除了在片场，坐车的时间多得很。

    跑通告什么的哪个不得坐车，一些当红的明星基本就是把车当家了，休息全靠在车上赶路那段时间小睡一会儿。

    “不是，离姐本来不晕车的，我，我开的车……”

    杨蜜低下头。

    她也是一时技痒，再加上怀柔离市区不是很远，就自告奋勇开车载曾离。

    一脚油门一脚刹的，不到半个小时就给曾离弄吐了。

    曾离下车时人都站不住，瘫在车座上，还是杨蜜喊了剧组几个女工作人员帮忙给抬到酒店去的。

    “恩将仇报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曾离手把手教了杨蜜一个多星期，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回报。

    秦慕楚想想都心痛，真是可惜他当时没能在她们车上，不然就能在曾离呕吐时……用手机拍下来了。

    “伱很关心离姐嘛？不会是对离姐有什么企图吧？”

    杨蜜眯起了眼睛。

    “嗯……嗯？”

    秦慕楚摸了摸杨蜜的额头，一脸认真：

    “你在胡说什么？我不是早就告诉你成了大导演就去潜规则女演员吗？曾离现在是我公司的艺人，我作为老板对她心怀不轨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有理有据，逻辑严密。

    杨蜜咬牙，捏起拳头。

    ……

    暮色将近，太阳未落尽，月亮已经攀了一半高空。

    “秦导，今晚天气不错，无风无雨，今天又是十五，月亮肯定特别圆。”

    秦慕楚点点头。

    他今晚拍的是李清照在元宵节赏花灯和和赵明诚偶遇。

    为还原千年前元宵节花灯的盛景，秦慕楚准备了上千盏花灯，数百盏孔明灯，在今晚点燃。

    “演赵明诚的演员到了吗？”秦慕楚问。

    “到了，在酒店化妆。”

    “他叫什么来着？”

    因为短片的主角是李清照，赵明诚这个角色也只有在元宵花灯时露个脸。

    后面基本都是拍了，但不露脸的那种，所以选角直接交给了马副导演。

    “叫霍剑华，是湾省那边的，拍过两部偶像剧，听说您在选短片角色，主动联系上的公司，古装照看起来不错。”

    马副导演说着把霍剑华发给他的古装照片递给秦慕楚。

    秦慕楚把照片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就确定这个霍剑华就是他知道的那个霍剑华。

    “行，准备准备，一会儿开拍吧。”

    待马副导演走后，秦慕楚拿起手中的照片打量着，露出奇怪的笑容。

    “这雪见和长卿大侠演夫妻，那景天和谁？紫萱吗？玛德，好像也不是没演过，和龙葵都演过……”

    入夜，天彻底黑了下来。

    原本空旷的街道，此时人群拥挤。

    两边的店铺客栈也人来人往，一副繁华景象。

    “我告诉你们，我们这孔明灯一共就够拍两次的，要是因为你们手底下的人犯了错，导致今晚这戏没拍出来……”

    一伙人聚在一起。

    马副导演语气严厉地对着这十几个群头说道。

    “您放心，您放心绝对不会，这站在街上走路的戏都拍不好，不用您说，我们自己滚出这一行。”

    “对对对，他们我都打过招呼了，绝对不会失误，就正常看花灯。”

    “……”

    群头们低头哈腰的回复着。

    马副导演神态稍有缓和，转身从领着的大口袋里拿出十几条软中，挨个分给这些群头。

    “您这是干什么，客气了！”

    “就是，就是。”

    群头们推辞不肯收。

    马副导演强行把烟塞进他们手里：

    “实不相瞒，我就是在横店剧组里混出来的，大家什么情况我都清楚，包括群演们想露个脸什么的，想往镜头跟前凑凑……说到底，都是想混出个头绪来。

    我运气好，被秦导赏识有了今天，所以现在能给你们发烟，保不准哪天你们也到这一步。

    我这烟不是白给，你们多费心，合作好了，咱们以后没准儿还能再合作。”

    群头们对视一眼，很快都露出笑容，

    “一定，一定。”

    “下次您再找群演，直接联系我，我绝对给你安排最合适的……”

    ……

    另一边，秦慕楚还在和摄像师布置机位。

    “这空中的俯拍镜头要么在直升机上拍，要么就是用长摇臂，没别的办法了，您说的无人机我都没听过啊。”

    摄像师哭着脸。

    秦慕楚皱起了眉头，短片里有一幕要是从高空俯瞰“汴京城”，记录下元宵节孔明灯纷飞的景象。

    没想到这个时代无人机拍摄没有普及。

    “长摇臂能长到什么程度，一百米能达到吗？”秦慕楚问。

    “额，没有那么长，十几米。”

    摄影师擦了擦冷汗。

    一百米，几十层楼那么高，那是长摇臂还是干工程的吊桥啊。

    秦慕楚揉了揉太阳穴。

    十几米的高度根本不可能拍下这两条街的全景。

    但是直升机现在到哪去借？

    “秦慕楚，要不试试热气球吧。”

    一直在旁听的杨蜜突然道。

    她也是想起了拍摄《七号房的礼物》时就用到了热气球。

    “对，热气球！”

    秦慕楚一拍脑袋。

    不过下一秒又皱眉道：

    “不行，热气球被上升的孔明灯点着了怎么办？太危险了。”

    “秦导，只是拍几个镜头，孔明灯上升不快，拍完来得及躲开的。”

    摄影师倒是觉得杨蜜的方法可行性很高。

    秦慕楚想了想，道：

    “先点个孔明灯看看多久能升到一百米高，算好拍摄时间。”

    实验结果很快出来，目测大概一百米的高度时，看了眼时间差不多20秒。

    “这么短时间来不及啊。”秦慕楚道。

    “笨啊，拍完了，你看孔明灯过来了，你把热气球也升高不就行了，这样孔明灯追不上你，你躲开孔明灯区域，把热气球降下来不就行了。”

    杨蜜鄙夷地看着秦慕楚。

    “卧槽。”

    秦慕楚大吃一惊，

    “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头痒？”

    杨蜜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瞪眼道：

    “胡说，我天天都会洗头发，根本会头痒！”

    “哦，那看来你刚刚是蒙的，我还以为你是开始张脑子了呢。”秦慕楚恢复了淡定。

    头痒？张脑子？

    杨蜜眨眨眼，很快明白了秦慕楚的意思。

    “秦慕楚！”

    （因为时间线变动，霍只拍了两部偶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