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手这才点头应道：“好，那我给你们好好讲讲。”

    就这样赵警官开车，而其他人则坐在车斗子里。

    拖拉机车手说道：“这位师傅你一直往前开，直到我们村，都没有岔路口。”

    赵警官答应一声，拖拉机稳稳地上了小路。

    而拖拉机手则在车斗子里给夏警官他们讲自家跟后院的情况。

    原来这个拖拉机手家跟屋后那家是亲兄弟。

    也就是拖拉机手的爹是屋后那家户主的亲弟弟，分别叫牛老大，牛老二。

    牛老大家院子前墙就是牛老二家的后屋墙，不过牛老二家走南门，而牛老大家走东门。

    牛老大有西厢房，其实就是仓库和做饭的地方，但是平顶屋子，非常结实。

    拖拉机手他们堂兄弟们小的时候都是从这西厢房屋顶来去两家。

    甚至大人也会这样走，从牛老二家院中西边空地，顺着梯子就上了牛老大家西厢房屋顶，然后再顺着梯子下到牛老大家中院子里。

    这样比从大门走省时省力。

    兄弟俩家关系特别好，所以对这样的走法都没有什么意见，就像一家人一样，前后院。

    拖拉机手还告诉众人，顺着大伯家西厢房，就能上了他家屋顶，到时候可以从屋顶上解开瓦片，将屋顶的稻草拨开，就能看到屋里的情形。

    当时他堂哥结婚的时候，他们几个小叔子就是这么偷看人家洞房花烛。

    不过因他们笑得太大声，很快被堂哥发现了，出来将他们给哄走了。

    章若水听后，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办法。

    老先生他们到了牛老大家，自然想不到会被跟踪扒屋顶。

    只是她很好奇，牛老大家谁跟老先生搭上线，而且还能让老先生信任，到他家去。

    “牛哥，你大伯家孩子现在都做什么营生？住在村里吗？”

    拖拉机手点头应道：“除了嫁出去的堂姐们，几个堂兄弟都住在村里，不过还有个堂弟没有结婚，住在我大伯家。我大伯老实巴交，不善言辞，一辈子都在种地，除了到乡里交公粮，没有到过其他地方。倒是我堂弟是个能折腾的主，天天在外面东奔西跑，不但没有挣到钱，连媳妇也没有领到，倒是能吹，说自己怎样怎样厉害，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

    章若水试探着问道：“你觉得有可能是他将老先生那些人引到他家的吗？”

    拖拉机手想了想回道：“其他人好像也没有这个机会呢，我几个堂哥成亲了，都在家里种地，除了赶集走人户也不出村。”

    夏警官随即将这个情况汇报给领导，很快得到了信息反馈。

    牛老大家小儿子牛青山曾因打架斗殴坐过牢。

    这几年经常到南方那边闯荡。

    章若水再次认定，应该是牛青山将老先生引到自己家里，作为他老先生离开京海最近的一个窝点。

    说话间，便到了拖拉机手的村子。

    夏警官叮嘱拖拉机手尽量别弄出什么动静，以免惊动牛老大家那些人。

    拖拉机手答应一声，便换下赵警官，他亲自开拖拉机。

    很快便到了村头。

    拖拉机手将拖拉机停在自家门口，然后压低声音招呼章若水他们下车进屋。

    而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来钟，村子里非常安静，包括屋后牛老大家。

    章若水等人随着拖拉机手进院来到堂屋。

    “娘，做好饭了吗？”

    拖拉机手对坐在灶前烧火的老妇人问道。

    老妇人抬头笑道：“儿啊，你可是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而后他看到了跟在拖拉机手后面的章若水等人，疑惑地问道：“儿啊，这些是你朋友？”

    拖拉机手点头应道：“对，是我在乡里结实的朋友，他们都想吃点野味，快过阳历年了么这不是，我便将他们领回来，等明儿带他们上山打野兔子野鸡去，运气好，或许还能碰到其他大货呢。”

    老妇人热情地招呼章若水他们进里间坐着喝茶。

    拖拉机手家里房屋布局是，进屋就是锅灶，也是堂屋，而东西里间则有大炕，可睡觉，可按炕桌吃饭。

    一般西里间按着炕桌，吃饭休息，晚上睡觉。

    牛老二正在西里间里喝茶水等饭，他耳朵有些聋，说话得很大声，但也非常热情。

    牛老二跟爹娘询问后院大伯家是否有客人，两位老人都表示没有听到动静，若是有客人吃饭，一般都会叫牛老二过去陪酒，而牛老二媳妇帮忙做饭。

    没有动静应该是没有客人。

    章若水心里明白，老先生他们到牛老大家，肯定也是怕人看到听到悄无声息。

    章若水是唯一的女子，她自然不能坐在炕上喝茶水等饭，便帮着做饭。

    虽然是农家菜，但还是很丰盛。

    饭菜上桌期间，拖拉机手还领着夏警官悄悄摸到牛老大家屋顶上。

    果然除了牛青山陪着老先生等几个人喝酒吃饭，连牛老大两口子都不在，他们都睡了。

    章若水他们自然也是心思不在饭菜上，匆忙吃饭后，牛老二借口领他们出去玩玩，下套兔子的套子，并叮嘱两位老人早点睡觉。

    农村人一般吃完晚饭就睡了，毕竟没什么娱乐活动，点灯耗油。

    牛老二两口子自然也不疑心有他。

    且牛老二还说了，他们几个今晚会回乡里住。

    因此牛老二两口子也不用惦记给他们准备房间什么的。

    拖拉机手带着章若水他们趴到牛老大家屋顶的时候，老先生他们也吃喝的差不多了，正在聊事情呢。

    “老先生，我们今晚在这里住吗？”老先生手下询问。

    老先生淡淡地哼道：“在这里住，等着警察闻着味，过来抓我们？大白天不招摇嘛？”

    那手下登时脸上现出尴尬地神色，不敢再多说什么。

    但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那他怎么弄？”

    他说着，望向万科长。

    万科长就坐在一边，他听到这句话，登时打了个激灵，失声反问：“什么叫他怎么弄？你们当然是要送我回家！不，不用你们送，我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