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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学收藏家
第246章 奥斯维辛的废墟上照样会生长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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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原哀回到博士家时,正好撞到来维修追踪眼镜的柯南。对方看到她怀里抱着的三明治时也有些好奇,“你不是说要去银座看书吗,怎么是去买甜品了?”

    不是去买甜品了,而是被莫里亚蒂送了些甜品。

    灰原哀张了张嘴,但总觉得这件事无论怎么讲都很奇怪,最终她决定换个话题,“博士,你认识一位名叫东野橙臣的绘画爱好者吗?”

    然而她还是对侦探这种生物不够了解,或者说对江户川柯南不太了解。

    听到这个名字,他立马严肃起来,“那个人是组织成员吗?”

    “不是,只是今天遇到了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以为他是组织成员?”

    那位东野先生给她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对设计的鉴赏能力也不差,和莫里亚蒂确实很有共同话题。组织又不追求美学,这样的成员真的太少见了。

    她更倾向于是莫里亚蒂在银座闲逛时遇到了东野先生,两人聊得不错,然后才一起来咖啡厅。

    对于灰原哀的疑惑,柯南倒是耐心做了回答,“因为你真的很少会询问这些事情啊,而你又和组织有关,我自然会以为你是见到那个名叫东野橙臣的家伙和哪个组织成员碰头了。”

    灰原哀:......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

    她面上依旧镇定,走到冰箱前打开门将三明治放进去,“所以呢,你认识这个人吗?”

    柯南摇头,“现在很多画家都有笔名,如果是那些没什么名气的绘画爱好者,要找起来确实难度很大,更别谈你根本不知道他是哪一派的,难上加难。”

    阿笠博士也点头,“确实像新一说的那样。”

    灰原哀轻嗯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下个礼拜天莫里亚蒂还会在那家咖啡厅,她要不就另外换一家提供免费杂志的店面吧?

    和组织人员的接触还是越少越好。

    ......

    结果还是来了。

    灰原哀戴着帽子躲在书柜后,偷偷向窗边那张位置看去。

    金发青年将暖棕色风衣放在空椅子上,上身一件纯白衬衫,下配一条雾蓝色长裤,再搭配单片眼镜,倒是和普通上班族有几分相似。

    上个礼拜回去后她就一直在思考,为什么莫里亚蒂身上的气息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谦逊内敛,和气温柔,有点像迟生哥,但比起迟生哥更危险些。

    也可能是因为迟生哥的作息太佛了,不是听广播喝茶就是散步溜残生吧。

    东野橙臣先生今天没有来,是因为有什么事情吗?

    可能是因为灰原哀盯人的目光太专注,金发青年有所感应般抬头向这边看来,“来了?”

    灰原哀思索片刻,从书柜间走出来,“我是不是来迟了?”

    “没有,我也才刚刚到这里。”

    灰原哀:......

    我盯你盯了20多分钟了,骗鬼的刚到。

    从一开始就注意到小姑娘进了咖啡厅但不愿过来的羽田迟生也有些心累,他都打算回头劝说下那位先生放弃这个惊骇世俗的决定了,最后还是没忍住叫人了。

    不过没把kite和柯南他们带来,也不知道该说是勇敢呢还是傻瓜呢。

    依旧是热牛奶与冰咖啡,依旧是两个小时。

    看书与闲聊,交谈对一件事的看法。

    在抱着甜品离开时,灰原哀的脑海里甚至还产生了“莫里亚蒂为人还不错”的想法,但很快就被她以荒谬为由否决掉了。

    当这个茶话活动持续到第三周周末时,照旧抱着三明治走出咖啡厅的瞬间,灰原哀突然想起来自己这么多次孤身前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赶忙拦住想要离开的莫里亚蒂,“你是每个星期天都会在这里喝咖啡吗?”

    “不是,如果有工作的话可能就不会来了。”

    “可你不是说你是游客吗?”

    “钱也支撑不了那么久,会打些零工帮人跑腿,小孩子就不用好奇这些了。”

    “那么你从哪里来到日本的呢?”

    如果知道莫里亚蒂的出生地的话,调查他的真实身份就会简单一些,灰原哀是这么想的。

    金发青年沉默了片刻,神情中罕见的流露出不属于黑色地带的追念与失落。就在灰原哀以为自己问道了什么禁忌话题时,对方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揉了揉她的头,语气、神情依旧温和,但遮掩不住那份由内向外散发的孤独与难过。

    “我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在这里流浪了很久很久,我回不去了。”

    这一时间,灰原哀明白了莫里亚蒂给自己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他和迟生哥很像,和自己也很像,和有过一面之缘的东野先生同样很像。

    都将孤独深埋在微笑与温柔之下,谁都能察觉到这一丝不对,但谁都说不出哪里违和。

    就像顽强屹立在风沙中的仙人掌花,惊艳又坚强,温柔又危险。世人惊讶于它的美丽与高傲,但同样忘却了那也是一株需要水来滋养的脆弱的植物。

    什么都可以是假象,但唯独孤独脆弱的本质无法更变。

    而自己又与他们不太一样。如果说自己是受人精心呵护的仙人掌幼苗的话,他们则是早就被世界遗忘在荒野,饱经风霜又正因缺少滋养而持续枯萎的主干,也许哪天一阵微风就能将其抹杀。

    灰原哀很想像过去姐姐哄自己那样摸摸莫里亚蒂的头,给他讲两个好玩的故事,说些好玩的笑话,但哪怕把手够到最高,自己现在小学生的身高都只堪堪触及对方的腰部。

    也是那一瞬间,灰原哀脑海中闪过很多疑问。

    你为什么回不去家了呢?

    是因为国土遭遇了战争,是和我一样也被人在追杀,还是经历了政权的更新迭代?

    你又为什么自称自己是在流浪呢?

    是在事故中失去了家人吗,亦或是因为战争的迫害流亡他乡吗?

    但最终她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只是张开双臂抱住了失落悲伤的青年。

    没关系,时间能抚平一切的。

    无论是什么原因,只要时间慢慢的流淌,最终都会归于平静。

    世界就这么大,人类居住地就这么多,到那时,不管是徒步返回还是借用交通工具,都一定能再返回到家园所在的那片土地。

    奥斯维辛的废墟上照样会生长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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