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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里的老中医
第893章 再接再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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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这个问题,还真是跟药材相通。

    很简单的答案,标准的问题。

    前几年平台翻覆的事儿,您还记着吗?”

    听到贤婿翻起了旧账,杜老爹这边伸手拍了一下司机,示意停车。

    翁婿两人也不说话,沿着石阶山道向上,找了一处半野生药材的种植地,杜老爹才开口。

    “有些人说,效益跟安全,总是不能兼顾的。

    这话我不信,但市场如此,咱们的短板太多,许多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当年采油平台翻覆,可是引起了轩然大波,一众之前的功臣,或撤或免或治罪法办。

    但许多事总有一个前提的,基础太差、底子太薄、需求太大,就是这个前提。

    市场兴盛之初,有些规矩就是铁律,你触我们底线,我们就不管你的生死,这就是我们的市场应该有的道理。”

    这跟涨工资的调控手段也是一致的。

    对他们而言,确立法条可比涨工资更俱操作性。

    其实老杜也是无奈,新兴的市场,真是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的,经济学的理论著作,也不足以解释当下的市场。

    杜老爹以为贤婿李胜利要就标准的事展开,没想到他说的却更加直指根源。

    压榨劳动成了习惯,以后还不知道出什么幺蛾子呢?

    对这类厂企的清退,我看现在就要进行,而且必须是零容忍。

    为什么总要圈圈绕绕?”

    现在看来,人家说话还是有依据的,干一天一天的工资,干一天再加班八小时,十六个小时的工作时间,还真是不算特殊。

    要么就滚出我们的市场。

    至于虚报加班,或许会有,但还有个横向对比,职能相同的单位多了,这个是没法统合的。

    因为这是增加收入的最好方式,人太多,大家伙一起受穷,人少了,活就多了,加班多了收入也就高了。

    这一刀下去,还不知道要清退多少厂企呢?

    之前贤婿说王家子的建筑公司,普遍工资已经八百一千了,杜老爹还在质疑工资标准的事儿。

    这还真是铁律,不提,没人在乎;提了,就必须执行。

    八小时工作制,加班八倍工资,又有多少厂企在执行?

    不执行,就直接从经营层面淘汰这类厂子。

    就跟现在的双轨一样。

    许多公家单位,普遍都存在加班的问题,多干一小时,就多一天的工资收入。

    市场上的厂子不遵行,一样也是关停。

    触了我们的底线,就不是看利税高低的事儿了。

    既然不符,不管他是产什么的厂子,都没有一丝存在的价值,清退就好。

    厂子的盈利,不是通过压榨劳动开获取的,这跟我们的初衷不符。

    之前八小时工作之外的八倍工资制,许多厂子都做不到贯彻执行。

    或许是对市场的认知不清,或许是对经济理论的学习不透彻,但摸着石头过河这种想法,也是萦绕在许多人心间的。

    熟悉了或许会,但起步之初,个人收入的增长,必须跟裁撤冗员挂钩,哪都是聪明人不是?

    “你这人,早说这点不好吗?

    许多民营、私企,根本就不讲安全、质量。

    那讲安全质量的公家厂企,势必就要增加成本,这在市场的竞争之中,是要吃亏的。

    一天顶九天,这不就是十倍工资的源头吗?

    人家干一个月,就是二百七十天的工时,干一年,就等于小十年的工资了,一月一千,这么看来基础的工资标准并不高。

    与涨工资相比,贤婿现在提出这个八小时之外的八倍工资制,倒是一个不错的变通手段。

    八倍工资制的执行难度最低,自家贤婿却最后才说,让杜老爹心里满是恼意。

    已经打定主意要唱反调的杜老爹,接到这个烫手山芋,脸色也有些难看。

    还有一点杜老爹可以确定,用了这个八倍工资制,下面的单位也会开始主动裁撤冗员。

    许多事杜老爹他们不是看不到,也不是不想去处理,而是总有一种投鼠忌器的感觉。

    看着说话不尽不实的贤婿,杜老爹也有些恼怒。

    涉及到了利益,许多的事的能动性就上来了。

    还是那句话,我们的市场从来都不是自有的市场。

    “爸,市场不正规,哪来的秩序可言?

    只是一旦推行,这事儿就不是三百块工资的事儿了。

    至于后续,对他们而言,哪有什么后续给他们,一概罚没就好。

    这种提议跟底线相连,就是杜老爹之前说自家贤婿惯于用大势压人了。

    让合资的厂企多给工人一些加班的时间,就不用顶着巨大的压力去涨工资了。

    要么付出八倍的工资,保证劳动的公平性。

    公家的厂子不遵行,那就关停公家的厂子。

    就跟贤婿说的一样,涨工资可以促成一个循环,八倍工资制也能促成一个循环。

    上面处理一件事的结果也是差不多的,总有后续的影响,促成另外的循环。

    之前的倒春寒跟严打,有些结果也并不是上面想要的。

    虽说现在早已风停雨歇了,但风雨的影响仍在,许多事怕就怕一个矫枉过正。

    但贤婿的建议不同,他的建议多半都会说清楚循环的程序。

    一旦施行之后,有所偏离,杜老爹这边是知道如何调整的。

    同样的屋子,白天跟晚上开着灯,多半人都不会摔跤,但遮住门窗,或是晚上关了灯。

    只要不是瞎子,即便是常住在这个屋子里的人,也难免磕磕碰碰的。

    市场,如今最怕这种磕磕碰碰。

    层出不穷的问题,无穷无尽的麻烦,市场的主线也不是那么好抓的。

    真要好抓,就不是让部分城市先富了,而是大家一起奔小康。

    而面前敢打敢拼的贤婿李胜利,却极为精擅运用大势,虽说抓的也不是主线,但很多时候,都是一条连贯的线路。

    习惯成自然,这么多年都用了贤婿的建议,杜老爹对李胜利的依赖性,现在也是极其深重的。

  

  虽说,李胜利的许多想法,杜老爹都不会原样照搬,但没了经验的借鉴,面对市场,老杜也是一筹莫展的。

    “爸,法条虽说也是调控手段,但对市场的提振终是不明显的。

    我们还是要旗帜鲜明的祭出调控手段,这样,市场才会有信心。

    只要上头不乱,下面的市场再乱,我们也可以一一捋顺的。

    市场乱象多,我们就不能冷眼旁观。

    一旦我们旁观了,下面就会以为这是默许,嘈杂混乱真要成了习惯。

    以后即便有法条,众人第一时间想的也不是遵循,而是怎么让上面默许他们违背。

    如今正是立规矩的时候,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爸,我之前提的江浙抬会,您关注过吗?

    此类非法集资的行为,不仅要打,而且要将非法集资全数罚没。

    受害者未必不是违法者,不能因为他们可怜就放过。

    还有,这类抬会集资的资金是哪里来的,也要一一查清。

    发条只有贯彻到普通人的心里,才会是坚实可靠的。

    这类抬会集资,如今看来,只是民间的胡闹。

    但是,这种集资的方法如果流向市场,如果流向国外,咱们怎么处理?

    爸,这跟骄阳的资本,通过港城渠道,从老美跟岛上,流进咱们这边,性质是一样的,国际上叫做洗钱。

    如果将来,我们市场上的资金,大规模通过这种形式外流,市场上的企业只剩一具空壳,您猜猜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调控’二字,杜老爹也是极为赞成的。

    只是没想到,贤婿的话锋一转,又到了江浙抬会身上。

    这事贤婿提了,杜老爹也有所关注。

    总的来说,还是有些触目惊心的。

    抬会或是合会,由来已久,本来是贫苦百姓,为了解决家中大事,自发形成的互助方式。

    只是到了如今,一个乡村的木匠,一个目不识丁的农妇,就能集资几百万、几千万,也真是令人咋舌的。

    抬会的事,下面已经在处理了,只是贤婿一个引申,资金来自何处?

    也让杜老爹一时沉默了下来,有些人的集资款,动辄几十万,哪里来的,还真是办案人员忽略的一个点。

    如今杜老爹自己的工资,不过三百多块,一年四千多点的年薪。

    除掉自己一年千多块的话费,剩下那三千块,夫妻俩是够花的,但加了六个外孙,就完全不够花了。

    之前是平安五个,前两年又多了一个,在国外养大的孩子,花头也是不少,隔三差五的就要吃个奶油蛋糕,平常还要喝牛奶。

    要不是贤婿接济,杜家小楼,也要连年赤字的。

    老杜自己三百多的工资,而许多工人职员的工资,还在十几二十块转悠呢,虽说这算是实习工资。

    但转正之后,也不比这个多多少的,三五十块的平均工资都算很高了。

    如果算上农村,十几二十块,真的就是很高的平均工资了,不然也不会有扶贫的说法。

    平均工资十几二十块,有些人却能一下拿出几十万。

    这些对杜老爹而言只是市场上的乱象,贤婿所说,以抬会这类方式,资金外流,却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市场放开之初,贤婿就有这方面的建议,那就是市场红利赚得之后,想要带出去,需要门槛。

    上面也出了一些相关规定,但以抬会的集资额度来看,对这种形式的集资方式,那些规定的制约力,几乎就是没有的。

    想着当初去港城的时候,女儿杜鹃嘴里说的,要借外面的资本给他们这些老家伙上一课。

    如今贤婿再点了一下,杜老爹也是满嘴苦涩。

    似津门物资公司这种所在,包括他老杜在内,看到的只是好处。

    虽说偶尔也会感叹这种行为的放肆之处,但杜老爹这边还真是没有深思过,这种资本的放肆行为,会带来多大的危害。

    其实危害也是一眼可见的,许多本不能进口的机械设备,变作废铁来到国内。

    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也总是无关痛痒的。

    试想,西北的邱小姐,如果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国外,杜老爹等人还不得咬碎一口钢牙?

    撤走资金,将厂子变成空壳,之前贤婿滑脚去港城的时候,也做过。

    只是当初的杜老爹忙于市场上的杂事,加上许多动作都只是嘴上说说,调停之后,他也没怎么在意。

    现在回头仔细一想,其中的不妥之处还是很多的。

    真要是钱都跑了,厂子只剩一座座空壳,还好说,起码设备留下了。

    但如果厂子抵押贷款了,剩下的可就是大面积的烂摊子了。

    许多事,用不着李胜利点拨,杜老爹自然而然的就能想到。

    盯着面前药田旁的一块牌子,杜老爹仔细的看了一下。

    ‘半野生草乌,共十七株。

    八五年冬,杨有山、采成药十三株,四株未长成。

    撒种四十粒、草种若干、施肥七两。

    今冬无雪,来年要春灌。’

    小小一块木牌,上面还带着遮挡风雪的帽檐。

    山上这边的草药种植,见了这块牌子,杜老爹就知道无须再看了。

    小小一块药田,除了有标示的木牌之外,上面山坡还有一小溜石沿挡住雨水,将雨水引向旁边石砌的沟渠。

    顺着沟渠往下看,先是一个蓄水池,蓄水池之外还有沟渠相连。

    顺势看下去,山下还有一个更大的蓄水池,大蓄水池旁边,则是有几个对着不同方向的泵房。

    这类灌溉保水的举措,杜老爹也是耳熟能详的,风雨之前至今,兴修水利设施,才略微有些降温。

    只是在整座山上做这样的水利设施,只怕投入也是不少的。

    “胜利,你们的药山,都有这么完备的水利设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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