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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郎软腰娇宠,首辅大人轻声哄
第309章 损人不利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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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令大人,真是失礼了,这裴铁柱一家之前一直在村外,所以不知道今日您过来的事,多有冒犯了。”族长跟里正先是跟戴县令解释。

    戴县令本身就是随和之人,这样的事说起来虽有些不敬倒也不是什么忌讳,不在意的摆手,“无妨,哪能不让人家发丧,我们走我们的,去裴氏的祠堂吧。”

    听戴县令确实没有生气,族长跟里正才吁了一口气,让裴清恽跟裴清辉去拦住发丧的一家人,让他们从村后头进去,不要冲撞了县太爷。

    本来已将进了村口的裴铁柱跟哭的几次晕死过去的牛翠花一听村里居然来了县太爷,悲伤的情绪收了收,他们胆子还没大到能无视县令的地步。

    刚要扶着两口棺材,让抬棺材的人转身去村后头就听到人群后面的有几个妇人细细碎碎的声音传过来。

    “还真是可怜啊,这边家破人亡的,那边大红灯笼高挂。“

    “就是啊,一个家族就一个运,那个走运了,这个可不就倒霉了吗。”

    .......

    虽然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也没指名道姓。

    可是就让蓬头垢面,不似人形的马玉芬忽然抬起凹陷又肿大的眼泡,发出幽幽的阴毒寒光,问裴清辉,

    “村里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怎么县令大人会过来。”

    她长这么大从没听说过那个县太爷会贵脚踏贱地下来过村子里,不光是裴家村,就是周围的村子都没听说县太爷能亲临的。

    除非是什么大事,要么天灾人祸要么就是村子里出了了不得的人物,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想到了裴清晏跟陆时来。

    这问也问的寻常,裴清辉也没有在意,想着反正是好事还能藏着掖着?

    就说了出来,是裴清晏院试中了秀才,还是案首。

    可是话刚说完,马翠芬就一嗓子嗷了上去,飞扑在了一口棺材上嘴里大叫,

    “儿啊,我的儿啊,你真是苦命啊,你枯骨黄泉了,人家却是榜上提名啊。可怜你都没成亲,没留个后啊,以后娘走了,连个摔盆的人都没了啊。可人家却越活越旺啊。”

    不得不说马玉芬永远改不掉的就是凡事喜欢让旁人做马前卒去冲锋陷阵,这话哪里是哭死去的儿子,而是哭给牛翠花这个棒槌听的。

    牛翠花本来跟裴铁柱一样都沉浸在裴清辉说的话里,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在他们看来自己的大孙子裴青山是顶顶聪明的。

    样样都好,二房的裴清晏不过是个没爹没娘的小冻猫子,哪里比得上自己的大孙子,可是现在这个小冻猫子居然真的中了秀才了。

    还是案首,连县令大人都来村里了。

    心里除了震惊之外,倒是没什么反感抵触的情绪,说到底也还是自己家的血脉。

    可是一听马玉芬的话之后,就不是味儿了,看着眼前的两口棺材,不觉得心里就泛起了对裴清晏的怨恨来。

    “我的乖孙孙哦,我的好大儿啊。”牛翠花一辈子偏心偏的很。

    莫名的很,对偏的那个儿子是实打实的疼爱,抖着树皮一样的手背摸在两口棺材上,恨不得走的是自己。

    好将乖孙孙跟好大儿的命给换回来。

    然后突然头也不抬的就冲着前面飞奔过去。

    连近在咫尺的裴清辉都没拦得住。

    “坏了。”说话的是裴清恽,他比憨厚老实的裴清辉多点细心,知道这个牛翠花这个奶奶可不是一般普通的奶奶。

    说完就赶紧追上去。

    可是任谁都没想到身强力壮的裴清恽居然跑不过一个小老太。

    牛翠花跟发疯的牛似的一路冲到了陆时面前。

    陆时当然不怕她,新社会的好孩子不怕一切牛鬼蛇神。

    可是大妹小妹可能是从小受过牛翠花的虐待,平时还好还能刺两句,可是真看到想要吃人的牛翠花的时候还是想起了小时候。

    竟然迈不动步子,嘴唇微白。

    最怕的还是裴春杏,她可是没少被牛翠花打骂,但是自己身边的可都是小辈,都是二哥的子女,她这个做姑姑的已经是受了陆时天大的恩德和照顾。

    这时候哪里能躲着,所以裴春杏后槽牙咬的死紧,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控制自己的双腿,拦在了陆时的身前。

    挡下了牛翠花的一抓。

    好不容易被陆时养的白嫩红润有肉的脸颊瞬间四道血痕,破皮破肉。

    不止是陆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连所有的村民也都愣住了,没想到这个牛翠花冲过来居然就动手。

    “姑姑!你发什么疯!她可是你女儿。”陆时猛的推开牛翠花,拿出帕子按在裴春杏的脸上,心里后悔不已。

    刚才他注意到牛翠花冲过来。

    还以为跟以前一样,肯定是看不惯二房现在过的好,又要酸言酸语,要么就是想要讹些财物。

    所以并没有起防备之心。

    要不是姑姑挡着......

    牛翠花想要伤的是自己!

    不用族长跟里正说话,村里的汉子们见到这个疯老妇居然想要伤小财神,那还得了。

    上来两个人就将牛翠花给控制起来了。

    这时马玉芬跟裴铁柱也过来了,看到牛翠花被扭住不停地挣扎。

    裴铁柱还有些不高兴,自己一家可没有被赶出裴家村,怎么就这样对待自己的老妻。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他问的是族长跟里正。

    马玉芬走过来,看到地上打滚挣扎的牛翠花,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等抬头看到受伤的人居然只是裴春杏。

    而不是陆时的时候,心里遗憾的不得了,暗骂了牛翠花一通。

    连打个人都能打错,真是没用。

    “你还好意思问,你不会睁眼看看,要不是她冲出来伤人会被拿住吗?”陆时最是护犊子,姑姑也一样,对着裴铁柱没好气。

    这个男人脑子糊涂的不行,不但不阻止自己婆娘偏心对待每一个孩子,自己还跟着一起,好好的一个家弄成这样。

    裴铁柱这才看到裴春杏脸上的伤,想来是老妻想要打陆时的,女儿挡在了前面。

    觉得这个女儿真是白养了,胳膊肘一直向外拐,“春杏,你娘还打不得你了?你也不是咱裴家的人了?还不让人放了你娘。”

    裴春杏早就对这对爹娘失望,所以裴铁柱问都不问她脸上的伤,反而指责起她来,她一点都不意外和伤心。

    但是陆时不能让姑姑吃这个闷头委屈,立马怼回去,“之前姑姑被欺负,你们不是不管了吗?不是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吗?后来更是不准姑姑回家住,这相当于你们抛弃了这个女儿,怎么现在又跑过来认一家人了!”

    “我呸!用得着你个不下蛋的哥儿多嘴!我生的,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不光是这个赔钱货,就是裴清晏那个白眼狼我也是照打不误!谁能管的着?”

    牛翠花真是豁出去一张老脸,双手挣脱不掉两个汉子,就用小腿勾着脚去踢人家的下身。

    用力不收敛,不考虑这一脚下去的后果,幸亏两个汉子躲得快才没被踢着。

    不过牛翠花也成功的挣脱了,又要张牙舞爪的冲着陆时而去。

    戴县令看不下,直接一个眼神,身后的衙役出来一个人,到底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轻松就制住了牛翠花。

    直接反绑推到了地上。

    裴铁柱在牛翠花伤人的时候一言不发,等到牛翠花被打了几巴掌反绑在地上又哭天抢地起来。

    以前还能有些理智,管着些婆娘,现在是彻底的跟着一起胡混了。

    族长跟里正都摇头,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县令大人的面前就敢公然的行凶,我看你们一家子都是活腻了。是想进衙门的大牢里不成?”

    这话才总算让裴铁柱跟牛翠花安静了下来。

    他们不傻,刚才虽然听裴清辉说了县令大人来了,可是一时气冲上头,也顾及到,想着县令再怎么也不会管村里人家的家务事,不会帮着陆时。

    但着现在县令明显是生气了,让官差出手了。

    两人顿时就怂了,牛翠花连衙役的脸都不敢去看,别说是戴县令那边了。

    裴铁柱也不喊冤枉了,收着尾巴跪在了牛翠花旁边。

    “竟然还有如此的刁民泼妇,你们这口口声声的要打谁,打本县的案首,打天子门生?好大的胆子!”戴县令平时接触不到像牛翠花这样的人。

    一时也没搞清楚眼前这个老泼妇跟他的娇娇案首之间的关系。

    县令大人发怒,气场都不一样,不是平时族长跟里正可以比的,上位者的威压牛翠花跟裴铁柱总算是见识到了。

    牛翠花在地上拼命的打挺,身上白色丧服早就污脏不堪,好容易将身体正过来了,直接趴在了地上跟裴铁柱一起磕头。

    嘴里是一句求饶辩解都说不出来,只是呢呢喃喃的什么青天大老爷饶命。

    马玉芬心里也怕,不过现在她既没了儿子也没了男人,往后的日子都不想过了,还有什么怕的。

    歪歪的给戴县令跪下了,就哭哭戚戚的诉苦,

    “县令大人,您说的是,这秀才公上了公堂都不用下跪,还能有人能打他了。只不过........”话说了一半,呜呜了两声。

    戴县令倒也不催,等她继续说。

    “只不过,谁都打不得,这亲爷亲奶还打不得吗?都说皇上陛下是以孝治天下,一个孝字大过天去。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马玉芬其实现在就想着她儿子没了,最好是裴清晏也死了才好。

    就算不死,也要他臭了,烂了,她才能心理平衡。

    “可是裴清晏跟陆时两个不但不奉养爷奶,还恶语相向,这就是大不道!我们正要去衙门告他呢,县令大老爷您正好来了,给评评理,将那个裴清晏抓起来。”

    马玉芬这一套一套的,都是以往村口戏台子上听来的,不过这戏文总不会乱唱,孝的确是可以断一个文人的前程。

    她儿子到死都没能当上童生、秀才,裴清晏也别想。

    牛翠花听着也觉得满腹都是委屈,的确是,这二房的小冻猫子可不就是不孝顺吗?

    要是孝顺,这赚来的银子应该先送上给爷奶享用,可是他呢,却伙同这个丧门星的夫郎,巴的死死的。

    一丝一毫都漏不出来!

    牛翠花本就没有什么眼界和心胸,被马玉芬几句话就引导了思绪,趴在地上吃了两口土,都要磕磕巴巴的说,

    “是啊,青天大老爷,我要告裴清晏这小子不孝。”

    不过这次裴铁柱没跟着起哄,他虽然很是不满这个小孙子,但还是拎得清小孙子做秀才比不做秀才的好。

    他这个做爷的不能亲手毁了小孙子的前程。

    只不过他也没有开口去替裴清晏解释。

    陆时冷笑,看着三个坐念唱打的人,之前看着三人都身穿丧服,又是两口棺材猜到了裴青山跟裴老大死了,他还是有些唏嘘的。

    没有血海深仇的话,还是人死为大,准备送走戴县令后好好的送些银子过去也算是份心意。

    没想到,这就是不该软这个心肠。

    看看,这三个豺狼干的什么事,这时存心的要毁了自家相公。

    他们难道不知道,若是真的被衙门冠上不孝的罪名,不止是功名作废,而且还流放千里,不得善终。

    就是沿路百姓的石头砸也砸死了。

    他们居然想要自己血亲的性命,天啊!

    陆时都想不出要是裴清晏在场,心里是多么的痛苦难受。

    他能想到的,在场不少人都想到了。

    大妹小妹直接哭了出来,不是怕,而是寒心。

    族长跟里正交换了个眼神,心里是对着皇天后土磕头不已,真是祖宗保佑,裴氏祖上积德。

    幸好之前时哥儿有远见,早早的将裴清晏过继了,要不然今天的事,就算是戴县令有心相帮,也无济于事。

    总不能众目睽睽杀人灭口吧。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三个无耻小人真能做出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

    可是戴县令不知道这过继的事,心里着急万分,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裴清晏跟陆时绝不是这样的人。

    而且他也看的出来,这爷奶还有这个妇人不是好人。

    “县令大人,民妇还要告裴清晏陆时夫夫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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