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她说过其它的事情吗？”程宁宁追问。

    苏青想了想：“她，她跟我如果想去找你爸谈判，手上得有点儿砝码，问我，问我.......”

    “问你什么？”程万山紧张的问。

    “她问我，这些年咱们家的收入肯定不止只有你的工资，问还有没有其它的什么收入，让我回家搜集好，给她，她帮我.......”苏青越说声音越小。

    “你给她了？”程宁宁问。

    程万山站起来直奔房间里的保险柜，那里面有个账本，是他这些年收礼的记录。

    账本不见了。

    “你交给她了？”程万山暴怒的质问道。

    苏青慌张的结结巴巴的说：“我就是交给她看一下，她说先帮我保管着，免得被你拿走，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想着她是你闺女，肯定不会害你的对吧。”

    “蠢货。”程万山狠狠一巴掌打在苏青脸上，苏青顿时觉得眼冒金星。

    程宁宁把妈妈护在怀里：“你干什么？你有气冲你闺女撒啊，打她有什么用？”

    程万山颤抖着手指着苏青咬牙切齿的说：“你去给我要回来，快。”

    作风问题，没有实证，很难定罪，加上自己的关系，停职一阵子，等风声过去了，自然就无碍了，如果上面拿到这些东西，那自己绝无翻身的可能了。

    苏青慌里慌张地和程宁宁出了门，直奔程想家。

    而此时城里香香饭店的包间里，程想正给一位首长模样的干部倒了一杯茶。

    “上次见你还是参加你的婚礼时，这一晃就一年多了，听你外公说你搬家进城了，看来过得不错。”这位就是婚礼上程万山带着一起过去的苏政委。

    程想轻笑：“感谢您当时参加我的婚礼。”

    苏政委喝了一口茶说：“你外公给我打电话，说你想约我见一面，正好我过来出差就过来了，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你父亲的事情。”

    程万山这件事做得有伤风化，名声也不太好，但毕竟是至亲，江司令身份敏感不好出面，就由女儿代为出面求情了，苏政委看着程想这样想当然的想着。

    程想没有说话，只是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递过去：“苏政委，这些烦请你看一下。”

    苏政委结果文件，翻了几页，脸上的神色变得异常骇然。

    抬头看向程想：“你这是什么意思？大义灭亲？”

    程想没说话，又拿出一叠纸和一盒磁带：“这里有一段录音，纸上是我根据录音做的记录，你苏政委看一看。”

    苏政委狐疑地拿起那份记录看完之后，豁然起身：“无耻。”手不禁有些发抖的问：“你这上面写的都是事实吗？”

    程想神色平静道：“还有这个，这是铁证”

    程想递上一份材料，上面赫然写着上海司法鉴定中心，鉴定报告。

    “苏政委，您是部队首长，接触到的科技信息肯定比我们这些老百姓要先进的多，这份亲子鉴定报告，相信您看得懂。”虽然这是时代国内刚刚引进了亲子鉴定的技术，但是作为部队领导，他们的信息不会那么闭塞，这样的技术应该会有所耳闻。

    苏政委看了报告，程万山，程宁宁，直系亲属的可能性99.99%。

    苏政委被这一波波的惊讶冲击的有点儿招架不住，实在没想到，这个程万山居然是这样的人。

    “程万山为了攀附我外公，抛弃恋人与我母亲结婚，结婚之后，跟前恋人仍然藕断丝连，搞婚外情，被我母亲无意间撞破，冲击之下，我母亲心脏病复发，当场病发，而程万山为了掩盖自己龌龊的行为，居然不予抢救，才导致我母亲延误治疗病发身亡。”程想语气平稳的缓缓到来，细数着程万山的罪行：“时至今日，他仍旧死性不改，婚内与保姆通奸，玩弄别人的感情，最后用钱打发了事，这样寡恩薄义，私德败坏的人部队当真还容得下吗？”

    苏政委听着程想的一一叙述，紧攥着手心：“确实容不得了。”

    “丫头，这些文件只要我交出去，岂止是部队容不下他，只怕要送他进军法处了，你可想好了，他终究是你的父亲。”苏政委看着程想决绝的样子，提醒了她一句。

    “父亲？只不过是给了我一丝血脉罢了，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更何况他害死了我的母亲，我对他还有什么情谊可讲？在我心里，江家远比程家重要。”

    不过2日，程万山被批捕移交军法处，等待审理，这件事不管在京市还是a城，都掀起了轩然大波。

    “听说程万山贪污是被她亲闺女举报的。”

    “是想想吗？她竟然对自己的父亲下手这么狠？”

    “也不能怪人家闺女，当初亲妈一死，程万山就给她娶了后妈，那个后妈尖酸刻薄，要不是那丫头有外公外婆照顾着，不定要造什么罪呢。”

    “可不是？还为了自己的前程把亲闺女送到农村去，就凭这个，闺女下手也不算狠。”

    ........

    军区大院的房子是不对分配，既然程万山被抓，这房子自然也要收回，后勤处下了命令，让苏青尽快离开，只允许带走自己的随身物品，房子里的一应物品不可以随意拿走，审判后，凡违法所得要一并没收。

    苏青狼狈不堪的从军区大院走出去，一时间竟也不知道何去何从。

    “妈”身后传来程宁宁的声音。

    “宁宁，宁宁，我的闺女，我怎么办呢？”看到闺女时想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她委屈的哭起来。

    程宁宁不耐的说：“这能怪谁？还不是你太蠢，居然轻易相信那个程想的话。”

    苏青抹了一把眼泪：“对，都是那个臭丫头害的，她竟然那么狠的心，连自己的亲爹都害，我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