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善眨了眨眼睛，然后，默默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人参娃娃的冲天辫。

    [喂！林见善！你放肆！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本君的辫子！]系统君张牙舞爪，很是愤怒。

    林见善怔怔地看着它挣扎，神情有些恍惚。

    不是她想象中的穿透而过，小娃娃的冲天辫是真的被她结结实实地抓在了手心里。

    [林见善！松手！喂！臭丫头！]系统君人小四肢短，不管怎么奋力挣扎，仍是无法从林见善手下逃脱。

    它正羞恼得想蹦出大招，忽然听见少女低低地呢喃了一句：“真的、真的是你……”

    下一秒，它就被一股力道压着往前冲去，小脸陷入一片温软之中，身子被两条玉臂紧紧箍住。

    [你……]系统君抬起头，有话要说。

    一片湿意突然在它的脖颈上蔓延开来，紧接着，抱着它的人的身子轻微地颤抖了起来。

    察觉到这一点，系统君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少女一开始还很克制，紧紧地咬着下唇，不肯出声，后面情绪渐渐脱离了她的掌控，房间内就响起了细碎的啜泣声。

    系统君垂下眼帘，双手抓着她胸前的衣襟，小声嘟囔着：[好、好了，本君知道你见到本君很开心，但你也不用……]

    “闭嘴！”林见善恶狠狠地打断它的话，“还不能让人好好哭一场了是不是？”

    系统君：[……]

    林见善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原本压抑的啜泣声渐渐地往嚎啕大哭上发展。

    系统君心里又急又气，在她怀中努力地伸长了小胳膊，一把捂住她的小嘴，提醒道：[别哭了，你再哭可就把你的小丫鬟给招来了啊！]

    林见善吸了吸鼻子，没有接话，就睁着一双被水雾浸润的眼眸看着它。

    系统君顿了顿，突然败下阵来：[……这回是本君的错。]

    林见善眨了眨眼睛，泪珠成串地往下掉着。

    [没有知会你一声就消失的确是本君的错。]小娃娃的冲天辫丧气地垂了下来，[明明知晓你心中不安，系统升级更新完毕后，本君应该立时现身的，偏也没有，让你又惊又忧，这亦是本君之过，你怪、怨本君是对的……]

    白白胖胖的人参娃娃故作大人般正经严肃，纵使林见善这会儿心头又酸又涩，只想好好地大哭一场，见着了它这么软萌的一面，仍是措不及防就被戳中了心上最柔软的地方。

    “那你说。”她胡乱地用手背擦拭掉脸上的泪，哭腔很重地问，“你自己说，你是不是一个糟糕的系统君？”不等系统君回答，就自顾自地继续道，“系统升级更新，我不是不能理解，可你就不能知会我一声再消失么？哪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系统君？你不……”

    [对不起。]奶声奶气的娃娃音截断了林见善的话语。

    怀中的小人张开双臂，抱住了她：[林见善，对不起，是本君的错，你不要生气了，好吗？]

    林见善只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才停下流泪的双眼又开始发胀发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