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点头，“是。”

    叶鸢也很坦诚，应声道：“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有些人，从骨子里就是卑劣的！”

    说话时，她那双温润的眼里划过一抹阴狠，尾音咬的很重，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似是在齿缝间正生食着某人的血肉，恨不得生吞入腹。

    她的模样实在可怖，顾烟身体微微向前坐了些，“让你和时叔叔分开的人，是你自己。”

    甚至于当时强行拆散她和时叔叔，嫁进时家的人，是她的亲姐姐叶明眉。

    若说恨，叶鸢为什么只恨时家人？

    “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叶鸢的表情有些古怪，痴痴的笑着，“我这个年纪了，情情爱爱的，早就看淡，所谓的情爱不过是天边虚无缥缈的烟，看的找摸不着也抓不着的，有什么用？”

    “可有些人，偷奸耍滑胆小怕事，伤天害理却又坐享其成，可能吗？”

    不等顾烟回答，她又自顾自道：“不可能的！这天底下没有那么好的事情！”

    顾烟还是没有听懂。

    叶鸢说的冠冕堂皇，可她的作壁上观的漠视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对某些人也是伤害，比如法国的圣罗堡的众人，苦苦寻找真相九年，叶鸢给过他们交代吗？

    难道只有叶鸢她自己认为的真相和公平才是真相吗？她认为的保护，对别人来说，又真的不是伤害吗？

    比如她的亲生女儿叶娇，被她作为工具的豢养着！

    “您将自己头顶上的帽子，戴的太高了。”顾烟一句话就戳穿了叶鸢虚伪“公正”下的真心，“你从头到尾要的，都是时家身败名裂，被人唾弃。”

    “是，时家的发家行为卑劣，难道你寻求如玉佛的过程就不卑劣吗？”

    叶鸢瞪看着顾烟。

    “你懂什么？你才多大？不过是痴迷情爱，把爱看的比天还重的年纪！你根本不懂我想要什么，我将要做的事有多么的伟大。”

    “哦。”顾烟应的冷漠，忽然就觉得饱了，“您厨艺应该不错。”

    “什么？”她忽然转了话题，叶鸢没有听懂。

    “画的大饼又圆又顶饿。”顾烟面无表情的说到。

    叶鸢看向顾烟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怜悯，“你到现在还在帮时战，哪怕是知道了时家卑劣、龌龊的行为，还站在他们那边，愚蠢，你就不怕惹祸上身，惹了自己一身臊吗？”

    她今天忽然讲了很多很多空泛的大道理，顾烟实在受不住了，敲了敲桌面后，道：“在某种意义上，我们的目标一致。”

    “而时家现在也就剩下时翊还姓时了，您不是恨时家卑劣么？时翊就是在时家长大，他的三观同样在时家塑造，不如您干脆告诉我他的行踪，我帮您一把呗？”

    顾烟偷换了一些概念，混淆着叶鸢的视听。

    叶鸢还真有那么一瞬间被她浓的恍惚，上下唇一碰撞，就道：“时翊就在……”

    忽然，她反应过来了，缓缓笑开。

    “顾烟，我还真是有些低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