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眸中闪过一抹诧异。
“齐云卿不是静王原配嫡妻吗？”
卫屹之摇头：“先静王妃是秦将军独女，她和静王是年少夫妻，二人之间的情分很是深厚，直至五年前，突然传出静王妃暴毙的消息。
先静王妃死的突然，在那之后，秦将军就请命前往边关，这么多年，秦家父子始终没有还朝。”
“后来，我派人调查过，卫恒一直都试图游说秦家帮他，秦家满门忠烈，秦笙得知之后，要卫恒放弃争位，两人争执间，即将生产的秦笙被推到在地，虽然太医有及时抢救，但还是一尸两命。”
“秦将军将秦笙的尸首带回了秦家，并且和皇上求来了和离书，与卫恒彻底划开界限。卫恒在那之后野心更甚从前，不止于此，所有和秦笙相似的女子都会被他纳入府中，齐云卿的样貌，和秦笙便有七八分相似。”
姜绾忍不住作呕。
卫屹之刚要喊人进来，姜绾朝着他摆了摆手。
“我没事，只是被恶心到了而已。”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替身文学什么的最是恶心。”
＊
“皇上，淑妃娘娘求见。”
卫衍姜书册放至一旁：“让她进来吧。”
片刻功夫，一道纤细的身影便娉娉婷婷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
顾凝心身着淡绿色宫装，宽大的衣摆上绣着金丝，头上插着一支红玉珊瑚簪，莲花状的步摇微微颤动，待听见卫衍喊了一声免礼后，这才缓缓站起身，唇边漾着浅浅的笑意。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顾凝心莲步轻移，从一旁的宫女手中接过食盒。
“臣妾宫中小厨房新做的小点心味道还不错，特意挑了几样带来给皇上尝尝。”
苏全忍不住笑眯眯的说道：“淑妃娘娘这点心送来的正是时候，皇上晚膳没吃多少，刚才又一直在看奏折，这会子定是饿了。”
顾凝心蹙眉：“政事虽然要紧，可皇上也得顾及着自己的身子，若是太后知道了，只怕会担心。”
卫衍淡淡的应了一声，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
“味道确实不错，淑妃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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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喜欢就好。”
苏全和一众宫女太监很快便退出了殿内。
顾凝心上前两步：“皇上有心事？”
卫衍眉心微拧：“朕表现的有那么明显？”
顾凝心扫了一眼置于案上的奏折。
“苏公公刚才说皇上一直在看奏折，可案上的这些奏折并未被批阅，说明皇上心绪杂乱，不能凝神。”
“你一直都是细心之人。”
“臣妾听太后说，皇上今日和摄政王去了静安寺，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卫衍神情微顿，就在顾凝心以为他不会开口之时，略显清冽的嗓音在殿内响了起来。
“朕这段时间经常会因为一个人而扰乱思绪，情绪也会被她影响，你说这是为何？”
“如皇上所说，扰乱你思绪的，应该是个女子吧。”
卫衍并未出声，无形之中默认了顾凝心所说。
“皇上，您应该是遇到了心仪的女子了。”
“只有喜欢一个人，情绪才会被影响，时常觉着困惑。”顾凝心微微垂着眸子，唇角弯着温柔的弧度，连声线都十分柔软动听。
“皇上，恕臣妾冒昧，您口中的女子是哪家姑娘，若是她父亲在朝为官，待来年选秀之时，臣妾将她的名字划入待选的秀女当中即可。”
进宫么？
卫衍的脑海中，突然便响起少女温凉如水的声音。
宁为寒门妻，不为高门妾。
“她大抵是不愿入宫的吧。”卫衍嘴唇蠕动着，终于吐出有些暗哑的嗓音。
顾凝心心下一颤，若是可以选择，谁又想进这高高的红墙做一辈子的金丝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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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都是因为没有别的选择罢了。
——
这日清晨。
王婆子脚步匆匆的走进大厨房，里面热火朝天，却还是没见着张桂英。
“王妈妈，张姑娘已经将正远的早膳给送过去了。”
厨房里的人都知道张家的丫头最近一直在躲着王婆子，所以见着她变黑了的脸，自然是不敢上去触霉头。
王婆子气急败坏的走了出去，眼睛紧眯着。
那边已经将东西送了过来，但张桂英这个死丫头却是日日躲着她，再这么下去，自己只怕是没法和那边交差。
看来，是时候将儿子派上用场了。
那厢，张桂英提着食到正院的时候，门口只有白芷一人站着。
“白芷姐姐好。”
因为每日都见面，白芷也和她比以前熟稔，见她眼下一片乌青，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昨晚又没睡？”
张桂英摇了摇头：“娘那边还是不愿意松口，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桂英，你说的那个王安我没见过，但李妈妈不是不讲理的人，如果那个王安是个靠谱的人，她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反对你们在一起的。”
张桂英无奈苦笑：“白芷姐姐，不说我的事了，我先将饭给王妃拿进去。”
本就是与自己无关的事情，白芷也不好多说，推门和她一道走了进去。
“奴婢见过王爷王妃。”
两人进去时，姜绾刚刚起身，卫屹之正在给她描眉。
白芷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现在只要王爷在府里头，伺候王妃的活压根就轮不到她们这些做丫头的。
张桂英是第一次在正院碰见卫屹之，脸上难掩紧张之色，和白芷布膳的同时，眼角的余光忍不住偷偷瞄着姜绾那边。
她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父母来了王府做活，以前也是能够在府里头看见卫屹之的，不过，王爷脸上总是冷冰冰的，让她们这些下人瞧了，心里也只有害怕的份。
但在王妃面前的王爷就像是普通男子一般，会为妻子描眉上妆，王妃也没有像旁人说的那般，在王爷面前做小伏低。
待一切都弄好，白芷轻轻扯了扯张桂英，示意她和自己出去。
“白芷姐姐，我们不用留下来伺候王爷王妃用膳吗？”
“有王爷在的时候，这些事不用我们做。”
张桂英眼底露出惊异的神情来。
白芷看着她，意有所指的说道：“王爷爱重王妃，所以，在王妃面前，他便只是夫君，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