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婶会医术？”

    听闻此言，卫衍也惊异的看向卫屹之。

    因为身体的原因，他们母子二人对这方面都比较敏感。

    “王妃不过是略懂些皮毛而已，眼下，容阳郡主虽性命无虞，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王妃也不敢保证。”

    柳氏和皇上眼底都划过落寞。

    “女儿家能懂医已经是比寻常许多人都要优秀了，这说明你这个王妃没有看走眼。”

    “皇上选秀是大事，又是登基之后第一次大选，虽然要到明年开春之后，但也还是有许多细枝末节的事情要处理，贤妃是个不管事的，待王妃有空闲之时，也让她多到宫中走动走动，她平日里接触世家贵女的机会要比哀家和淑妃多，帮我们掌掌眼也是好的。”

    “太后的意思，微臣会传达给王妃的。”

    “若是没事的话，微臣先行告退。”

    柳氏颔首，目送卫屹之离开后，转眸看向卫衍。

    “玄一若是无要紧的差事，不若让他去摄政王府盯着吧。”

    卫衍皱眉：“母后，你是要儿子派人去监视皇叔他们吗？”

    “昨日章太医从侯府回来后，哀家问过他，按着他们几个太医来看，容阳已经是回天乏术了，姜氏救治后，虽然没有醒过来，但确确实实是将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只凭着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她的医术是比宫中太医要高的，可以你皇叔的性子，只怕是不想让她牵扯进来。”

    卫衍扯了扯唇角：“皇叔的想法朕能够理解。”

    “可你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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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衍抬了抬手：“母后，此事不必再说了，朕不会派人盯着他们的，而且，如果皇婶真的能救儿子的话，皇叔肯定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你就这么相信你皇叔？”

    “母后，您对我固然是一片谆谆爱子之心，但皇叔在我身上所付出的心血知会比你想象的要多，他只会比您更希望朕能够长命百岁。”

    ——

    卫屹之回到王府的时候，程氏一行人已经离开。

    “怎么没有回来用膳？”

    卫屹之抿了抿唇：“本来是打算回来的，不过听说岳母带了几个妹妹来了府里，我若是回来了，她们难免会拘束，就转道去了太傅府上陪老师用饭。”

    姜绾点头。

    “我要去看一下容阳郡主的情况，你要不要一起？”

    卫屹之拧了拧眉：“绾绾，就算是救不活段容阳，我也不会允许别人往你身上泼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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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知道你有这个能力，但我救她，只是因为我不想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还有就是，我喜欢行医。”

    “卫屹之。”

    这是姜绾第二次直呼他的名字，神情比上一次要认真很多。

    “你会支持我的，对吧？”

    眸中所见，是女子笑意盈盈的模样，卫屹之又岂会不知她是在试探自己对她的底线在哪里，但唇角不自觉的上扬，神情之间带着纵容。

    她是他的妻，是要陪着他一生一世的人，他又有什么理由不支持她？

    “你喜欢便去做，本王会是你最大的靠山。”

    姜绾展颜而笑，这一笑，让人只觉着外面的阳光都跟着暗淡了许多。

    卫屹之进了书房，姜绾喊上兰若，二人一起去了落霞院。

    “奴婢见过王妃。”

    将无关要紧的下人打发出去后，姜绾打开屋内的窗户，对着段容阳的贴身侍女温言开口。

    “以后要记得每日给郡主的房间开窗通风，保持屋里的空气流通。”

    侍女有些似懂非懂的点头，见姜绾已经朝着床边走去，她也很自觉的退了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从兰若手中拿过小木箱，打开，里面放着一系列手术用品以及常规检查所能用到的东西。

    姜绾拿出听诊器开始对段容阳做常规检查，而一旁的兰若则是看的目瞪口呆。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更没有遇到过大夫行医治病不需要把脉的。

    姜绾检查的很认真，兰若很快便被她彻底吸引，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的动作。

    哪怕从未接触，她也能够从心里感受到，这是一个比她目前所了解到的更为高级的领域。

    这一待便又是一个多时辰，姜绾将东西收好，让兰若上前把脉。

    “王妃，你不会把脉？”

    姜绾颔首，冲着她眨眼：“所以才要认兰姨你为师父啊。”

    她对中医的涉猎确实只停留在认得中药方面，并非谦虚。

    兰若能被卫则选中进府，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比如现在，她并未深究姜绾懂医却不会诊脉的原因，而是依言上前替段容阳诊脉。

    “脉沉而涩，是血行不畅，淤带有阻的脉象……”

    兰若说着，声音猛的顿了一下，似是不确定，又换了另外一只手进行把脉，眉心紧蹙着。

    “兰姨，她身体里已经被种上了蛊虫，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