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集体从酒店出发，温陌发现到体育馆的路上成排的石楠花树，昨天一路坐车到酒店车库，她没发现，男人子孙什么味她不知道，但这无非是苯甲醛和苯乙醇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陈韵还记着昨晚这个18禁的问题，凑在她耳边小声问：“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很想谈个恋爱。”

    温陌皱眉，这都哪跟哪？但很快，嗅觉被刺激后，脑神经好像也收到波折，脑子里浮现出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全部都长着同一张脸。

    真该死啊！

    走在两人身后的小崽子听见了他韵姐的话，顺势就接了过来，“陌姐想谈恋爱了，我们这不就有一个特合适的？”

    “看来是平时训练不够，上战场了还这么能贫。”

    “咱们之前看比赛的时候得到成绩就会向心仪的姑娘表白，我看队长对这次的比赛格外上心，是不是也有动作。”

    突然被Q的凌盛走在最后头，听到这话，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了他。

    他头上带着一根发带，清晨的阳光一照，更显得他少年感满满，这一路有不少女生为他驻足回头。

    凌盛隔着人影重重，视线聚焦在最前头的背影上，她始终没回过头，这件在队里人尽皆知的事情，她的选择忽略、漠视、拒绝代入自己。

    刚刚的提议，他之前还真考虑过，了现在显然是没有必要，也确实很重视这次的比赛，只因为这可能是他的最后一场。

    凌盛选择以笑骂

    的方式避开这样一个话题，如果她的答案依然是那么坚定的话，那么他不愿意给她徒增烦恼。

    很快，到达体育馆，温陌带队检录入场。

    这场比赛由多方单位承办，还有各省市的篮球协会，每一支都是训练有素的队伍。

    比温陌想象的场面要大上许多，主要是场内外围绕的媒体太多，电视台，各大权威媒体，网媒，甚至还有专挖娱乐圈的都来横插一脚。

    “什么情况？这么个阵仗主办方之前没通知过啊。”温陌用手肘耸耸陈韵。

    “我哪知道，要说在南城，我还认识几个狐朋狗友能打听得到一点小道消息，现在我跟你一样，一头雾水。”

    “不过今天只是打几场友谊表演赛，大家都不会太认真，玩闹玩闹而已，我们先看看。”

    温陌若有所思点头应下。

    表演赛是主办方随机叫号，南城唯一杀出重围的就是他们这一只队伍，也是表演赛第一个上场的队伍。

    对手正是扶安市精挑细选的明星球队。

    两支队伍一上场，陈韵眼尖的发现了其中一个熟悉面孔——初阮臣。

    “靠。”她摇着温陌的手臂，神情激动，“这人是IT混不下去了所以来体育圈混了。”

    温陌也看到了他，说起来，她和这人还有些渊源。

    初阮臣大温陌两届，是同专业师哥，曾经也是校队的队长，沈戾没来之前，最有话题的人物当属是他。

    新生报道那天，他带着志愿者的袖套站

    在综合楼门口打量着来往女生跟选妃似的，最后走向了温陌。

    看他第一眼，她就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个人，拒绝他的好意干脆果断。

    没想到他还来劲了，她不明白为什么，男生是天生听不懂被拒绝的潜台词还是自尊心在作祟，私底下示好不成，不死心的追到公开课表白。

    也就是那一次，温陌认识了沈戾。

    之后温陌替专业课老师做项目，沈戾作为学院神一样的人物成了她的伙伴。

    学院内把他和初阮臣进行比较，“初阮臣这样的看第一眼还成，但是经不起推敲，还得是沈戾这种有头脑长得又帅身材又好的，越看越让人上瘾，死活都想来一场。”

    彼时温陌正盯着电脑里各种对沈戾妄想，鼠标正好停留在这一句上，殊不知沈戾已经悄然靠近。

    “死活都想来一场，来一场什么？”

    他双手撑在温陌身侧，青筋沿着手臂蜿蜒向上，他俯身凑近屏幕，呼吸洒在后脖颈，带着淡淡香味一下子就让温陌上了头。

    温陌被鬼迷了心窍，侧过头对上他的目光，“来一场抵死纠缠世俗情爱？”

    他嘴角倏然勾起一抹清浅弧度，“敢？”

    “你下凡，我就敢。”

    陈韵那时候佩服温陌五体投地，经常把这么句话挂在嘴边，“学计算机的女生哪有不倔的，特别是学计算机的漂亮女生，一般人碰不得。”

    确是如此。

    曾经放过的狠话，她百分之两百做到，因此当沈戾

    真正‘下凡’那天，温陌心里的慌张仅存在了低头和抬眸的两个瞬间。

    他低调又话少，性子寡淡又冷漠，和温陌不同的是，她热情得有距离，奔放得有底线，两人各自发着光，成为人群中聚焦的一点。

    只是温陌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那样的一段对话，就是他们抵死纠缠一生的预警。

    体育馆内一声哨响，换回温陌对回忆的追溯，两支队伍已经在场上来回穿插。

    温陌拇指刮着座椅的漆面，拿出了手机，冷不丁对陈韵说：“你给我微信发条消息看看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陈韵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温陌收到陈韵面对面发来的表情包，握着手机的掌心悄然收缩，手机没有问题，微信也没有问题，昨天到今天，那就是不想理她。

    当初她没有理由要丢下他，现在他还回来，是理所应当的吧，可是温陌依然意难平，为三年前沈戾醉酒的那一跪，为三年后自己握着碎片的那一刺。

    她突得眩晕了数秒，遂而眼神渐渐清明，没有人发现。

    陈韵眼盯着球场内激动跺脚，“这初阮臣手怎么这么脏，打手了裁判也不吹哨？凌盛刚刚明显踉跄了一下。”

    温陌看了眼场上的比分，18比6。

    18是凌盛他们的比分。

    相比陈韵，温陌则比较淡定，她太知道初阮臣是什么德性了。

    因为是表演赛，大家都不想太较真。

    可一次，两次，三次，比分渐渐追

    平，裁判的有意偏袒很难不让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