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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念余欢
第四百二十九章 一手托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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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戾现在给人感觉是又奶又狼的。

    温陌总觉得自己给他的滤镜太厚了,很多时候都感觉他是在装可怜扮乖巧,下一秒就切换成大灰狼。

    她竟然还很受用这样的反差。

    并且把这样的状态自以为是的命名为温陌专属。

    除夕前一天,温陌在收拾前往青山寺的行李。

    外头有大货车轰隆隆驶过的声音,隔壁的女人早就搬走了,只是没想到这房子这么快就卖出去了。

    只能紧赶慢赶的吩咐人把东西搬走。

    温陌站在露台玻璃门后往外瞧了一眼,意外觉得今天雨落下来砸在玻璃上分外清脆有重量。

    她推门把手伸出去一接,竟然是小冰晶。

    这一年的冬天,气温来到了零下。

    温陌赶紧拿出手机,把手伸出去接了一把,趁那小晶体没融化之前拍了张照片发给沈戾。

    “下雪了。”

    温陌陪沈戾应酬那晚,后来车开到了家门口,司机悄悄离开,他们还在车上腻歪了许久,以至于回到家,沈言一早就进入梦乡。

    两人不敢开灯,接着地灯暖黄的灯光,蹑手蹑脚上楼,还没进门,就倚着扶手缠绵起来。

    到卧室门口,两人身上都乱糟糟的,特别是温陌,身上的披肩早不知去向,里面一件丝绒裙,拉链开了一半。

    一推门,冷空气拂来,温陌下意识肩膀瑟缩。

    沈戾皱着眉把人紧紧裹进怀里。

    “怎么这么冷?”

    温陌说着,就被他一把抱起来,放进被子里。

    “好好盖着,我去看看。”

    没一会,沈戾回来,在她鼻尖上捏了一下,“你玩意关露台的门窗了。”

    他们的房间连接了一个大露台,沈戾有时候会偷偷多外面抽根烟。

    温陌上楼找他,忘记关门。

    经过一整晚,外头的冷气早就把这间卧室侵占。

    “可是今年冬天怎么这么冷?不会要下雪吧。”

    他笑了一声,说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南城的雪。

    沈戾温热的掌心溜进被子,握了一把她的脚踝,“这么凉,我去给你放热水,我们泡个澡?等会就暖和了。”

    她半张脸埋进被子里不戳穿他的心思,任由他走进浴室,过了一会出来又把人抱进去。

    温陌正走神,楼下有声响。

    掌心里的小冰晶早就融化,凉丝丝的。

    她关了玻璃门朝楼下走,听见言一清脆喊着爸爸,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他一手抱着人,一手提着一瓶酒,目光上抬朝她看来,“收到你的消息,折道去鸟方拿的,值得喝一杯。”

    他当然听的懂她辞藻里隐隐的兴奋和得意。

    温陌确有此意,虽然只有“下雪了”三个字,字里行间都表达了,看吧看吧,我就说要下雪了吧。

    的确新鲜。

    言一睡着后,沈戾按开关将灯灭了,揿亮了懒人沙发旁边的落地台灯,将色温调至暖黄,亮度调至最低。

    然后坐在床前地板上的灰色圆形小地毯上,手臂搭着床沿。

    心里一种隐隐的情绪持续烧灼,叫她失神地忘了时间。

    灯光清幽,外头有风声,被窗户隔绝之后,像隔着毛玻璃去看的那样一种模糊感。

    因此觉得此处像是风雨飘摇中的一处孤岛,危机四伏之下,一种温柔的苟且。

    温陌就坐在他腿上,沈戾没长骨头曲着一条腿似的靠在椅沿,捻起她垂落在后背的长发,绕着圈的把玩。

    尽管那雪粒子就下了一小会,没一会就变成了雨,现在外头湿漉漉的。

    但两人兴致都很高,温陌喝的脸颊坨红。

    在沈戾的视线里,只有她红得能滴血的耳垂和修长白皙的脖颈,那肌肤脆弱的好像一碰就能透出指痕来,他硬生生忍住,嘴里喃喃,“跟你在一起后,新鲜事总是很多,下个雪还能喝上一杯。”

    南城下雪很新鲜,以下雪为由庆祝的沈戾,也很新鲜。

    “你这是在暗示我?”温陌回头,撞上他还没来及收回的眼神。

    “什么暗示?”

    “暗示我,白头偕老。”

    沈戾笑了,“你倒是可以这样理解。”

    温陌也扬唇笑开,娇娇软软倒进他的臂弯。“沈戾,南城都能下雪,我有什么理由不陪你白头偕老呢?”

    是了,有什么理由。

    他顺势把人搂紧,把她手里的杯子提走,“是醉话吗?不喝了。”

    “谁醉?我酒量好着呢?”

    “是我。”他用鼻尖宠溺地摩挲着她。

    温陌痒得四处乱躲,头一偏,望向窗外,“下雨天,明天怕是不好上山。”

    他也意识到了,顺着她的视线侧头瞧了好半响,“不想去可以不去。”

    话音刚落,被温陌双手捏着耳垂,“去,怎么不去呢,这不是有你呢吗?”

    沈戾最受用的就是她的依赖,垂头去衔她的唇,“好。”

    温陌话没说完,伸手去推,“你是不是还有话没跟我说完?”

    沈戾目光骤然一亮,低笑了声,“这么聪明?谁告诉你的?”

    “前几天我去医院找张医生要了她去年一整年的检查报告,说林浅今年也留山上过除夕,打着注意要哄她出国治病,早起乳腺癌治愈案例,国外的更成熟。”

    沈戾啄吻她,“什么都瞒不过你。”

    温陌挺骄傲,“再说了,你在法国那几天,也不至于闲得是那么事情都没干吧?”

    “是,借着陪你出差和过纪念日的借口,没少干别的事,我一心二用,不跟我生气?”

    “我当然要跟你生气,你明明知道我喜欢那歌手,你竟然没替我要一张签名。”

    又来了,后面的话,他压根不听,强势有霸道地堵住她的唇,以免她说出什么戳肺管子的话。

    --

    时隔一年,言一长大不少,沈戾抱他走山路却不觉得吃力。

    那天没下雨,只是台阶有些湿。

    走到一半,温陌有些气喘吁吁。

    沈戾哄着言一下来,说要去抱妈妈。

    小家伙还真从沈戾身上溜下来了,“等我长得比爸爸还高,我也可以抱妈妈。”

    温陌甜甜笑着,沈戾已经蹲身下去。

    她将人拉起来,改挽他的手,“扶好我就行,我才没有那么娇气。”

    山间的风是清寒的气息,身旁的人体温是潮湿的,温暖的。

    一家三口走的缓慢,步调一致,沈戾一手牵一个,身板笔直如松,手臂强劲有力,好像真的可以一手托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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